西边的晚霞夕阳西下(90)
医生问了一下病史,用钢笔大的手电筒照了照筱雨的喉咙,初步判断是感冒继发扁桃体发炎,为了稳妥起见,查了一下血常规,白细胞果然高,由于这几天缺少饮水,电解质紊乱,严重脱水,轻度的酸中毒,治疗方案就是补充水份,酸碱平衡,纠正酸中毒,退热,抗感染。 筱雨躺在急诊室的观察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鼻子上罩着氧气面罩,胸部因为呼吸急促上下起伏,疲倦的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曾卫国坐在床边,手紧握着她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凉的纤纤玉手,无限感慨,多漂亮的手啊!多美的人啊!几天功夫被疾病折磨成这样?哎!怎么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还是护士呐!疾病开始的时候应该吃药啊!应该多喝水啊!唉!没有男人的女人总是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是你老婆吗?”隔壁床对面坐着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的眼睛和曾卫国相碰,突然问了一句,“得的什么病?” “感冒高烧。”曾卫国有礼貌地回了一句。 那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的男人应该是她丈夫了? “你男人?”曾卫国也问了一句。 “嗯,”那女人带着外地口音回道,“按空调的时候不小心从三楼掉下来摔的。” “哦,还好,没摔到头。” “愁死了,医生说恢复要半年,家里全靠他赚钱呢。”女人说。“两个孩子要读书,上面还两老人。” “这个应该有误工补助的,工伤事故吗。” “哪有?签了合同的,安装一台三十块,其他的一律不管。医药费能不能报还两说呢!” “这个国家是有规定的,可以到劳动局仲裁。哦,你醒了?” 筱雨睁开了眼睛,动了一下挂着针的手,“手都麻了。” “能不麻吗?输了四瓶两千毫升的液体,”曾卫国轻轻抚摸她的纤纤玉手,“还有两瓶呢!” “你老公真细心,”那女的对筱雨笑笑,“你说的劳动局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也不知道。”曾卫国说,“你可以查地图,导航也行。” “劳动局在劳动南路到二环拐角的地方。”筱雨说。 “谢谢!知道了。” 盐水挂完了。 “好点了?”拔针的护士问,没等筱雨回答,就嘱咐道,“回家要多喝水,吃流质饮食,好好休息。” 医生开了三天的剂量,曾卫国和护士要了两支一次性的用来化药的针筒和胶布贴,“明天后天不来了,在家里自己挂。” “那怎么行?”旁边的上了年纪的老护士说,“出了事谁负责?” “我是医生,她是你们医院的退休护士,”曾卫国指了指一只手还按着针眼的筱雨说,“我们自己负责。” “哦,同行啊?”老护士说道,“这么说到有点面熟啊,你是在外科的王雨梅?” “是王筱雨。”筱雨纠正道。 “哎呀,看我这脑子。”老护士拍拍自己的脑门,“搞错了搞错了。你们慢走,小心脚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