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离京送行(1/1)

作者:山野之野

恶鬼重返人间护花第222章 离京送行

当然了,能将府中庶务管理好,是很了不起,只是并非所有女子都想在后宅管理庶务,譬如她,就只想按自己的想法过日子,就像王简知一样。 受家庭环境熏陶,她自幼会读刑律,爱看各类刑案,偶尔还会偷偷到祖父书房里翻看卷宗,连买的话本都是关于探案的。 可惜她的兴趣不被支持。 汤凝华想不通,为何自己的母亲,不像王简知和徐琬的母亲一样开明,她无非是喜欢探案而已,总没有修道离谱。 “人生是自己的。”王简知道,“你若真喜欢刑律探案,便没什么能阻拦你,不过看你能做多少而已。” “说易行难,简知姐,我家中的情形,你是不知道。”汤凝华也很心累。 能和她们继续做朋友,常来常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是她坚持许久才换来的结果。 “咏雪可不能这么想,山不转水转。”徐琬点她,豪情万丈道,“做不成女神探,你就做个写尽探案之法的女大家,不也是条路吗?” “世间没有你的路,你就自己踩一条出来,兴许后世女子还要循着你的路走呢。” 此言一出,顿时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王简知合掌而击,“阿琬说得极对!咏雪,或许你能写一本传世之作。” 犹如一掌打通任督二脉,汤凝华只觉得浑身轻盈起来,从未觉得脑子有此刻这么清明,心里更是止不住激动,“是,我从没这么想过。” 她做不成女神探,何不诉诸笔端,在文字世界中创造一个女神探呢。 那句“世间没有你的路,你就自己踩一条出来,兴许后世女子还要循着你的路走。”简直令人振聋发聩,心中激荡。 “穷则变,变则通的道理,万物相通,用在何处都是可行的。”徐琬望着二人道,“环境困人,思想不可困人。” 王简知认同颔首,“我虚长几岁,有时也不免被思想桎梏。” “我们三人中,还数你看得透彻。” 徐琬双手一摊,自得道,“你们看,这便是修道的好处。” “那么,阿琬你会一直修道么?”汤凝华解决掉一个人生困惑,整个人轻松起来,便不由关心起好友的事。 “你要修到什么境界,羽化成仙?” “既已修道,自为成仙。” 王简知道,“史上确有些羽化成仙的传说,可毕竟是传说,真伪无从考证。就说国师大人,已修道数十年,瞧着也不像要成仙的样子,可见艰难。” 徐琬心中冷笑,那位国师大人哪里是在修道,分明是为权势,与齐王联合,修的权谋诡诈术。 可怜天佑帝被骗的团团转,跟着这样一个坑蒙拐骗之徒,不仅无法得道成仙,没准儿还会被那些所谓的金丹给害死。 她现在甚至都怀疑那柄玄铁法剑的真实性。 “试试…总不为过,万一我成功了,史上不又多一个传说?” 她想得很开,人固有一死,要么成仙,要么做鬼。生前穷尽修道法,剩下的就交给机缘,能成仙固然好,成不了,做鬼也无妨,她还是能找到冥灵。 只要能找到冥灵,她就有办法让他送她回去复仇,自己的仇,总还是要报一报的。 “那你未婚夫呢,他也同意?” 汤凝华紧张起来,她想到,自己日后若真要动笔写探案相关之事,那个贺筠会不会不同意。 “定亲前,我已征求过他的意见,他不仅同意,似乎还支持我。” 徐琬理所当然道,“再者,修道是我的事,并不妨碍他,他也没理由不同意。” 况且,她还有能以拳服人,不同意也得同意。 “是崔公子通情达理。”汤凝华摇头道,“不是所有男子都有此开明胸襟,有些蛮不讲理又强势的男子,根本不拿妻子当独立的人看,只当个物件似的,他想怎样便怎样,张口闭口都是那句‘出嫁从夫,妻为夫纲’。” 徐琬心想,意见一致时,崔言之要她出嫁从夫,妻为夫纲,可以;若不一致,就靠拳头说话,谁拳头硬,就听谁的。 “咏雪说得对。”王简知深以为然,“男人可是分三六九等的,你那未婚夫应是排第一等的。” 徐琬骄傲得笑出声来,“你这么夸他,他该好生谢你。” “圣人之道以教天下人,育出良才,育出庸才,亦育出废才。后两者倘若无能又无品,便会压迫妻子以求自尊。” 王简知和汤凝华相视一笑,“甚是甚是。” …… 王简知离京时,徐琬和汤凝华还是去送行了。 她选择先走水路,坐船南下至永州,再换马车去剑西道,等她踏上那片土地之时,差不多也是灌浆结束之际。 事实上,她本该再早些出发的,因为一旦路上有所耽搁,到达之时,恐怕就都在刈稻了。 她就此事与父母争取时,花掉太多时间,好在结果如愿,现在出发,也不算太晚。 风波亭里,徐琬第一次正面拜见王简知的母亲——王夫人,外表瞧着沉静端庄,甚至带点严肃,似是不好相与。 给人的感觉也是那种极重规矩礼仪,管教严苛的母亲。 然汤凝华丝毫不怵她,熟稔行礼,“伯母。” 徐琬也跟着见礼,“晚辈徐琬,小字玊,见过王夫人。” 王夫人一把扶起二人,对徐琬道,“无需多礼,你是小女的好友,也是好孩子。” 王大人要上值当差,没法儿相送,但给王简知请了几个护卫,王夫人很是不放心,一直叮嘱。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不可太好奇,也不可随意发善心,要有防人之心,去哪儿都得带上他们,知道吗?” “我知道,娘,放心吧。” 王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娘本不想你去,是你非要闹着去,你爹又点了头,我才同意的。此去旅途遥远,娘也没法儿护着你,这只平安符,你挂在脖子上,能挡病挡灾,佑你平安顺遂。” 她从腰间摸出一只红色布包,不像崔言之送徐琬的那只,是三角样式,而是四方形状,绣有莲纹,一看就是自己又做了个布套。 将平安符挂在王简知脖子上后,王夫人似乎放心许多,脸上难得有了丝笑容,“愿你此去有所得,他日能成造福百姓之事。” 王简知眼含热泪,跪地叩拜,“女儿多谢爹娘的成全支持,今生无以为报,惟愿双亲身体康健。” 王夫人忙去拉她,“不图你报,平安归来就好。” 母女俩又互相搀扶着,相顾流泪。 一旁的汤凝华看得想哭,吸着鼻子瞥了眼徐琬,发现她面色平静,不由道,“阿琬,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 “……感动,谁说我不感动了。” 她说着,眼中就泛起微光,汤凝华还险些以为先前看错了。 殊不知,徐琬已经彻底掌握感知情绪的能力,运用自如,能让身体做出恰当反应。 金乌高挂,河风吹动着芦苇翠屏外,长河里的璀璨碎光,渡口的客船也要起锚了,船工高声催促着那些还忙着送别的客人,尽快登船。 王简知带着仆从侍卫登上甲板,与她们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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