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重返人间护花第17章 郑国公爷
内城坊市物价极贵,徐琬当镯子的银子还没捂热,就在成衣铺子花掉不少,她挑了两套轻便男装,一套夜行衣。 行走在外,男装方便,晚上干坏事,夜行衣隐蔽。 她背着两个大包袱走在街上,格外引人注目。 刚走到一处酒楼门口,伙计就忙不迭上前招呼,呲着大白牙,“姑娘是要住店吧?快请快请。” 他说着就上手拿包袱,过分热情的模样倒让徐琬心生警惕,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昂着下巴道,“不用帮忙,一间天字号。” 伙计嘴咧得更灿烂了,“好嘞!姑娘里边请。” 徐琬扫一眼柜台处挂着的价牌,扔下一块碎银,便跟着那伙计上楼去了。 伙计打开房门,把钥匙给她,“姑娘,您收好。” “嗯。” 徐琬接过钥匙,关上门,扔下两大团包袱,一头栽倒在床,没趴多久又想起最早那个包袱里的衣裳应该已经臭了,得赶紧洗。 “小二!” 她站在楼上,半截身子探出扶手外,中气十足道,“给我打些水来,我要洗衣裳。” 伙计仰头对她道,“姑娘,咱们店中有专门的洗衣婆子,您把衣裳给交小人就好。” “行,你等等。” 她返回房中取衣裳,一打开包袱,发现里头有几个钱袋,从黑衣人身上搜刮的,崔言之竟一点没留,又偷偷塞给她了。 她有办法生钱啊,都给她了,他在上京能活得下去么? 看他样子也是穷酸得不行。 可惜没问他去哪儿,要不然还能接济一下。 算了,他长那么好看,讨饭肯定容易,总归能活下去。 “笃笃笃。” 门口传来叩击声,是伙计上来取衣裳。 徐琬把那团有淡淡馊味的衣裳递给他,道,“衣裳放得有点久,麻烦让婆子好好洗洗,小心别洗坏了。” 伙计点头称是,拿着衣裳下楼去了。 暂未落魄到讨饭地步的崔言之,此刻也找了家客栈住下,照例一间人字号。 他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中衣剖开,平常中衣本只有一层,但他这件却是由两层较厚的棉布所制,中衣剖开后,内藏有银票,以及一纸信。 在破庙中,黑衣人烧掉的不过是他提前仿抄的信件。 这纸信是他父亲崔弋生前所写,叙述他所查到的安东府大都护郭安近之罪行。 去年六月,崔言之独自回郢州府参加秋闱,其母李氏因为身体不好,是以未能陪同。 秋闱放榜后,原定计划是从郢州府直接前往上京,还未动身就收到崔弋阵亡的消息。 回安东途中,又收到消息说其母上吊殉情。 短短几月,父母皆亡。 他回到安东府时,临时购置的崔宅中已经挂起白帆,堂屋里停着两具棺材,仅余两三个老仆在守灵烧纸。 到家的继为国公。 再照这般下去,郑国公府的爵位不定哪天就会被褫夺。 甫一进菡萏院,郑翀便闻见一道幽香,曹氏穿着大朵牡丹暗红织罗外裳,逶迤拖地水仙散花绿叶裙,挽着金丝翠绿烟纱披帛,珠翠插满精致的发髻,俏丽丽站在院中。 妖妖娆娆,眉目传情。 郑翀恍惚间有种回到年轻时刚认识曹氏那会儿的悸动感觉,她没怎么变,依旧美得艳丽。 “老爷。” 曹氏上前勾起他的手,甜腻柔软。 郑翀任她拉,另一手则环住她的细腰,夸道,“今儿这打扮好看。” 说着还凑到颈间闻,“我道院中有异香,原来是夫人身上的。” 曹氏娇羞着推开,道,“好了,老爷快进屋,妾身今儿亲自下厨做了您爱吃的菜。” 没有男人不喜欢如此尤物围着自己转,讨好自己。 郑翀很高兴,迈步往屋中去,瞧着一桌子佳肴,略带心疼道,“真是辛苦夫人。” “妾身不过做顿饭食,哪里有老爷辛苦。”曹氏说着拉他坐下,亲自为他舀汤。 “老爷,您尝尝,这鸡汤里加了药材,在灶上炖了一下午,定然滋补。” 郑翀接过碗喝了一口,眯眼调戏,“平白无故给我喝补汤,嫌我老了?” “哪有?”曹氏脸颊羞红,“老爷误会了,妾身是见老爷连日辛苦。” 辛苦?他一个领闲差摸鱼的哪里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