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西施她,干活比杀猪还丝滑!第14章 贞节牌坊
甘明兰认出了此人。 是左家嫡支和她同辈的一个堂嫂。 看年龄也就比大她一点。 但没和她们一块关在甲字七号间。 估计是之前的婚姻生活很幸福,显得年轻且姿色上乘。 只见她跪在地上,对那个中年男人恳求道: “族叔,我家瑕儿还未成年,待我为他娶妻后我自会去地下陪夫君的。” 她身旁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脸色苍白,身体有些瘦弱。 听到两人的对话后,他也乖顺的跟着他娘一起跪下: “外叔祖,瑕儿已经没了祖父祖母,又没了爹,娘现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瑕儿会保护好娘的!” “就靠你这小身板,要如何保护你娘?”男人的语气中很是不屑,没把小男孩放在眼里。 那个叫左驰瑕的小男孩捏紧了拳头,嘴里放着狠话: “瑕儿打不过就咬,瑕儿和他们拼命。” 中年男人却是丝毫不动容,对着佘氏下了最后的通牒: “今日你若撞死在此,就还是我佘家女!我们会将你的尸骨送去左家祖坟埋葬。 若你执迷不悟,就怨不得族叔我代表我们佘氏一族,将你与你娘家全部除族!” 佘氏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这年头,除族可不是一件小事。 她不想连累娘家的爹娘,和尚未娶妻的弟弟们。 但左驰瑕却是紧紧的抱着他娘的胳膊,拼命的摇头,死也不松手。 此情此景,闻者无不动容。 甘洪真是个好打抱不平的,平日就最见不得这种欺负妇孺的。 他往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声。 怒骂道: “你个老匹夫,少拿你们家的贞节牌坊来说事! 现在她还没被外人侮辱,就先被你们这些娘家人给辱了! 退一万步说,就是遇到外嫁女失贞。 不知道找欺辱她的恶人算账,还逼着她去死,是个什么道理? 也就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小人,才能说出这么寡廉鲜耻的话来! 再说,你们逼寡妇殉葬,又将已逝的太后娘娘置于何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谁不知道已逝的太后娘娘,是皇嫂改嫁皇弟的? 佘氏族长,被甘洪真一顿抢白,差点气了个仰倒。 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对上甘屠户,佘氏一族的男人们还真不敢上去硬刚。 有太后娘娘的先例在前,再也不敢提殉节一事。 甘洪真怼完人,还嫌不过瘾。 举着自己双拳,眼神犀利的看向押送囚犯的官差们: “有敢欺辱我妻女者,我甘洪真就是追到地狱也必将他阉之!” 他的狠话一放,众位官差只觉得裤裆处发凉 狠人前一秒才威胁完人。 后一秒就低着头,对着闺女温声道: “《孝经》里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闺女,你可记住了,不论是在何时何境下,只有先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爹活一天为你做一天主,爹不在了,还有你的两个弟弟!” 甘明福在一旁点头如捣蒜: “姐,等我年底娶了媳妇就去边城看你! 今日实在是太仓促了,我就在早市上给你买了四个水囊,一百个肉包子、几斤果子、一匹适合孩子用细棉布和几套给你换洗的成衣。” 甘洪真闻言从怀里掏出六张,五十两面值银票来: “还是银钱最实用,闺女,这些银票你拿着,明年,爹和阿福再给你送银钱去!” 三百两银? 这得杀多少头猪才能赚出来! 这几年没有猪肉西施站台,甘家猪肉铺的生意可是大不如前了。 甘洪真却是不容她拒绝,快速的把银票塞进了她的手中。 又道: “爹还请了一个镖师,就赶着咱家的骡车走在你们后面!他会护送你们到边城再返回,有事你尽管使唤他!” 不过才半个时辰的功夫,父子俩就做了这么妥帖的安排。 就说,有这样的亲人,谁会不动容? 甘明兰的眼睛有些不得劲,好像进了沙子。 看她不停的揉眼睛,甘洪真又是一阵子心酸。 闺女她是真好了。 自打十年前变傻后,可就再没流过泪。 这下,七情六欲和机灵劲儿齐活了! 老怀大慰。 他们这一边,是父慈女爱。 只恨与闺女话别的时间太短,把个便宜女婿忘在了一旁。 那一头。 佘家那些抬着贞节牌坊的男人们,被骂得灰溜溜离开后,又有许多左家的姻亲们补位。 有那真心疼爱闺女的人家。 不仅吃喝用品准备了一堆,还帮着打点官差。 也有做面子功夫的,拿了好些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来。 不知情的妇人当场打开后。 才发现里面装的不过是一些旧衣服,顿时引来旁边人的白眼。 更可气的是。 嫡支三族内仅剩的独苗左文轩的老丈人,一来就与出嫁女吕氏断绝了关系! 一刻钟时间,众人就看尽了人生百态。 甘洪真,成了今日所有左家媳们心中最想要的亲爹。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流放的队伍,终于正式启程了。 官道上。 男人们走在前面打头。 十人共享一根铁链绳。 妇人们的待遇稍微好一些。 被一根绳子绑住了左手,串成了一长串。 没有木枷与铁链,但她们身上都背着大包袱,手里还牵着自己的娃。 上了年纪的老人,走在队伍的中间。 他们没有被捆绑,也都空着手。 照理说,老年人才是最轻松的。 奈何老年队伍里有一半的小脚妇人,根本走不快。 但是,他们每日的任务是五十里路! 哪怕是龟速,也得走这么远的距离! 七十四个官差押运官差: 九人在队伍前面领路。 十八人走在队伍的两侧。 还有九人在后面断尾。 官差们还自掏腰包雇了四辆骡车拉行李,分两班轮流歇脚。 甘父请的镖师,也赶着骡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此时,空气已经炙热了起来。 走了两个时辰到了正午,就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走不动了。 浑身湿漉漉的。 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中间的不走,后面的就堵住了。 官差们见怪不怪。 能一口气坚持这么久,已经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两个头目商量了一会,就高声宣布:“沿地休息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