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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深深koala

囚身之欲:强制爱26

薄司寒目光清寒,片刻后伸出左手,颤抖着抚摸了着苏语鹿的眼睛、鼻梁,好像是在确认她没有受伤。 </p>

“我没事。”她轻声说。 </p>

很乖顺,但是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车祸余温绷得很紧,竭力地想要自己放松下来。 </p>

“你再确认一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痛觉神经反应不太快,我没办法过来帮你看。” </p>

薄司寒的声线很轻,语鹿看到他额头和鼻梁全是细密汗珠。 </p>

语鹿很听话的将自己从头到尾再检查了一遍,然后告诉薄司寒自己的确没事。 </p>

这时,薄司寒又说:“车门变形了,从里面暂时出不去,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人,不要担心。” </p>

语鹿极其冷静的说:“我没有担心。” </p>

她说的是大实话。 </p>

有薄司寒在大部分的时间,他总是面面俱到,像是巍峨稳重的山岳笼罩着她,让人觉得极其具有安全感。 </p>

所以,即便是当前危险时刻,有他坐镇,其实她也一点都不害怕。 </p>

“我闻到焦糊的味道,会不会是油箱漏了?” </p>

其实她想说的是会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油箱爆炸。 </p>

显然,薄司寒听懂了她在担心什么,冷峻的眉眼像是忽的化开点笑。 </p>

“那很糟糕。” </p>

语鹿眼皮一跳。 </p>

只见薄司寒神色一凛:“那意味着你可能得跟我一起化灰了。” </p>

他是吓她的,这辆车的性能没人比他更清楚。 </p>

两面夹击多半是把车子挤压成了压缩饼干,但是这辆车油箱的位置改装过,她闻到的糊味多半只是某个零件的线路短路。 </p>

可语鹿听他说完,眉头紧锁,似乎并不想坐以待毙。 </p>

紧接着,便开始尝试着去踢车门,车门纹丝不动,她又伸手去扒车窗,两侧的车窗早已经关死。 </p>

薄司寒一言不发,看着她做无用功,他相信她很快力气耗尽就会放弃。 </p>

但语鹿尝试过了几十种办法失败后,突然抬头看上车窗顶。薄司寒也缓缓将目光移了上去,那里的窗子并没有关死,还漏了一道手掌宽的空隙。 </p>

语鹿屈膝站起来,拼命去扒拉那个窗子。 </p>

费了不少功夫,还真被她扒拉开了,她从那个出口爬了出去,然后便看到车头冒起了滚滚白烟。 </p>

薄司寒对她的一系列举动由始至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语鹿半个身子又突然从窗口里探了下来。 </p>

“你把手给我,我拉你出来。”她朝他伸出手。 </p>

车厢狭隘,两人对视着,目光是隐晦的和平默契。 </p>

薄司寒终于勾唇浅笑。 </p>

却敷衍了她的好意,只是摇了摇头。 </p>

“你不想出来?” </p>

他还是没说话。 </p>

语鹿有点想不明白,这种生死关头,他在闹什么倔。事实却证明,被打脸的只能是她自己。 </p>

警笛声由远至近。 </p>

就在她爬出去不久,救援人员就赶到了。 </p>

显然救援队抵达的时间跟薄司寒预测的时间相符。 </p>

薄司寒被救援队从驾驶座里拖出来时,虽然有些狼狈,却还是维持着那副人间尤物的体面。 </p>

他单膝跪在座椅上,用左手捞起上车时就脱掉放在副驾驶的外套,单手甩开披在自己肩头。 </p>

交警来调查事故起因,周围迅速围成一团嘈杂混乱,人人都是公事公办的冷酷样,直接找他要驾驶证、行驶证、身份证。 </p>

作为这场连环车祸的始作俑者,薄司寒被问话时,低淡的嗓音稳得没有半点起伏。 </p>

在交代操作失误的过程中,也没有半句提到过苏语鹿。 </p>

这让站在他旁边的苏语鹿自己都替自己觉得尴尬。 </p>

再后来,周然开着一辆新车赶到出事地,善后的工作便交给了他。 </p>

周然为两人拉开车后排座位的侧门,薄司寒让她先进去,语鹿钻进车厢时,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右肩。 </p>

这才激得薄司寒浑身战栗不得不弓起来。 </p>

语鹿漆黑的眼中带着讶异:“你受伤了?” </p>

周然听到苏语鹿冒了这么一句话,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薄先生又受伤了?” </p>

此时,男人脸上血色全无,脸色几乎差到了极点。 </p>

他花了好几秒时间,才从那种断骨之痛的中舒缓下来,沙哑着声音:“回去再说。” </p>

语鹿和薄司寒在车后排各坐一端,他又成了那个高冷不近人情的薄先生,要说装若无其事,没人比他演的更真。 </p>

两人没有说话,倒是周然一直很好奇这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p>

而薄司寒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连看都没去看苏语鹿一眼。 </p>

“那我们是去医院还是?”周然问。 </p>

“回公寓,”薄司寒这才转过脸来看了苏语鹿一眼:“然后找个医生,帮我弄一下手,应该是断了。” </p>

语鹿眼前像是被烫了下。 </p>

他受伤这事,前后时间这么久了,她后知后觉才发现。 </p>

心里的情绪又跟着七上八下。 </p>

他受伤或者死了都跟自己没关系,但最好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她。 </p>

她还保留着那点可怜巴巴的善良,这会让她觉得亏欠他。 </p>

“受伤了怎么没说一声?” </p>

男人没有对提议作出回应,而是徐徐侧身:“让你知道了有用吗?只会让你更急着想逃跑。” </p>

薄司寒点到为止,但话里明显意思是在审判她的罪行。 </p>

语鹿眼露茫然。 </p>

薄司寒眼皮一抬,深浓的眸色看过来。 </p>

“你那么急着找出路,是不想死,还是不想跟我一起死?” </p>

其实,这一句他不该问。 </p>

问出来也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这么一问好像他很在意她的想法似的。 </p>

毕竟但在那种场合,突然遇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当他开玩笑说两人一起化成灰的时刻,她一言不发,想尽各种办法赶紧逃走。 </p>

就这么不待见他? </p>

他希望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只要她说并不是这个原因才去拼命找逃生出口。 </p>

就算是说来哄他的,他也愿意相信。 </p>

语鹿经他一言提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p>

乌黑的瞳仁倒映着他的模样,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觉得,有区别吗?” </p>

就跟没听到似的,姿势懒散又冷淡。 </p>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了公寓。不多时,私人医生也到了,重新给他接骨,上了夹板。 </p>

受伤对薄司寒来说都是小事,只是手受伤最是麻烦,大事小事都很不方便,需要有人一直守在身边照顾才行。 </p>

于是医生和周然目光淡淡朝语鹿这边一望。 </p>

“看着我干嘛?他就……他就不能找个护工吗?” </p>

语鹿可不想跟他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一起。 </p>

薄司寒抿直薄唇没搭话,捻起一张消炎药的说明书一行一行的看。 </p>

周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薄司寒,还是决定说服苏语鹿:“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他受伤。” </p>

语鹿这就不能理解了。 </p>

“为什么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三个人都知道了。” </p>

周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p>

顿了顿对她说:“医生信得过,他是自己人。还有你,跟我。” </p>

语鹿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我还要回雪都,薄先生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都在,但我不可能一整个假期都陪着他。难道我不回家跟亲人一起过春节吗?就算薄先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受伤,但也很难瞒得过去吧。” </p>

“没关系,可以找护工。”薄司寒打断两人的对话,起身去了阳台:“一件小事,有什么好争吵的。” </p>

周然见薄司寒走了,还是想继续劝苏语鹿:“既然你说薄先生需要你的时候随时都在,现在他就需要你。” </p>

语鹿本能皱眉:“他可没说他需要我。” </p>

“他需要你……我知道他需要你,他很难信任一个人,但是他信任你。”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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