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折腾(1/1)

作者:荆棘之歌

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第111章 折腾

一直到暮色沉沉,怀榆才终于能坐在板凳上歇口气。 她的衣服早已经湿哒哒的,石龙芮浑浊的药水浸染着布料,不仅颜色乱七八糟像从腌菜缸里掏出来,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古古怪怪的药味儿。 要不是屋里灶台还生着火,这会儿早打喷嚏了。 但——怀榆已经没力气换衣服了。 她喘着气,看着蜷缩在小浴桶里不断抽动的周潜,此刻放空大脑发着呆。 好消息是,周潜没死。 坏消息是,他还在承受痛苦。 这痛苦有多剧烈呢? 只看如今的周潜—— 他高壮的身子蜷缩在浴桶里,自大腿处截肢的伤口也同样泡在浑浊的水里。 至于会不会感染之类的,怀榆已经没功夫考虑了。 而他两手也同被绳子捆着,嘴里还塞了一块剪掉的毛巾。毛巾甚至都是浸满了药水的浑浊色彩。 至于脸上……哦脸上看不到,一条同样酱缸里捞出来的抹布似的毛巾也湿哒哒的搭在脸上。 被他挣扎着弄掉,又被怀榆锲而不舍地盖上。 这折折腾腾的一下午,可把她累的够呛。 而如今,泡的,敷的,还有喝的,怀榆已经把能安排的石龙芮五彩球全部安排上了。她不懂医术,不知道哪种最有用,只好三管齐下了。 但…… “为什么还这么痛呢?” 怀榆看着地上盆子里散乱的一堆克郎球,红的白的黄的绿的紫的,只唯独没有石龙芮那种五彩的了。 如今,浴桶里的水已经成了一片诡异的颜色,该泡的团球已经全部泡了,水壶里还剩大半壶,周潜身上狰狞诡异的黑色蛛网纹也已经渐渐消失,可他痛苦的呻吟,却越来越剧烈了。 人却连清醒都没有,只是眉头紧锁,仿佛在进行巨大的斗争。 怀榆顿了顿,起身去门外找克太郎,晚风一吹,湿哒哒的衣服透心凉。 让她忍不住“阿嚏”一声,两行清鼻涕就要下来了。 而克太郎掀开帘子站在那里,转头又回窝里给她拿了一颗褐色的团球。 怀榆:…… 虽然但是感冒应该口服吧?可……咳。 周潜那是无路可走,她就…… 此刻她谨慎地捏住那枚团球:“谢谢哦克太郎,我等一下多喝热水。” “另外就是……里头那个……你的药对症吗?” 克太郎翅膀扇了一下,两支触角也弯了弯,看起来很有自信,但是…… 怀榆叹口气,跟着它进窝,看到角落里的白瓷大碗又一次被五颜六色的团球堆满,但没有石龙芮了。 而且克太郎既然一点没有给出的意思,证明也不太对症。 怀榆摸了摸它的背壳:“辛苦了,谢谢我们太郎啦!我先去照顾病人了。” 几只鸡仔还没有回窝的打算,正在草地里叽叽喳喳,天色暗了,怀榆看不清楚它们在哪儿,于是回屋抓了把米粒出来: “咕咕咕咕咕……” 才刚一呼唤,就听四周一片扑腾声,然后是小鸡们在草丛中东窜西窜的声音。 没过多大会儿,四只单价二百五的小鸡就迅速且主动地冲回窝里,主动且急切的低头寻找了。 看这熟练的架势,放养的第一天白天,搞不好已经回来无数次了。 怀榆忍不住有点好笑,沉甸甸的心情也舒缓许多:“还挺挑。” 这米可是净化过的呢。 …… 回到屋子,怀榆把湿衣服换下,看了看克太郎给的褐色团球,最终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随后,她又把目光放在周潜身上。 毛巾掀开,周潜的脸上已经没有黑色蛛网纹了,但在颧骨处却有一团黑色的鼓包。 这黑色鼓包并不是规则的圆形,而是长约四厘米,两端最窄的地方像是一条线,可最宽的地方却有05厘米。 此刻在他脸上盘踞着,像是一条狰狞的蛇。 怀榆犹豫着,只轻轻摸一摸,周潜就在昏睡中发出剧烈的抖动。而那里触感紧绷,像是一颗亟待破裂的水泡。 再看看右侧脸颊至耳畔,同样有一条类似的,长约四五厘米的黑色鼓包。 再向下是脖颈,然后是…… 怀榆伸出手来解开病号服的扣子,只见锁骨至前胸,也同样是这样的狰狞痕迹。 她默默缩回手,此刻内心天人交战。 ——假如现在把周潜送回去,医生们那么专业,能把他救回来吗? 可送回去,要怎么解释这一身高浓度石龙芮的药性?克太郎的存在会暴露吗? 还有个可怕的可能—— 她把周潜被绑的胳膊搭在浴桶外头,袖子撸起不再接触桶里浑浊的药水,只片刻功夫,右手手背至手掌的一条黑色痕迹变迅速肉眼可见的鼓胀,仿佛有东西在里头横冲直撞,迫不及待想要扩散开—— 怀榆赶紧又把他的手放进桶里。 周潜剧烈抽动的身躯慢慢缓和下来,但同时,脸上没有药水持续湿敷,他又紧锁眉头,迅速从紧塞的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这样一副惨状,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救治,反而像是折磨。 就这幅状态,一旦脱离了这桶药水,周潜恐怕根本撑不到回医院。 而蔷薇走廊不许任何人靠近,怀榆一个人是绝对抬不动这一浴缸的水的,现实也没有时间给她分装慢慢运输。 而假如她跟蔷薇走廊沟通说好话的话…… 那么问题来了,人人都知道蔷薇走廊脾气不好,怎么她就可以呢? 不仅能接近,还能沟通,最重要的是,还能让蔷薇走廊听话。 怀榆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复杂且艰难的问题。 她把湿毛巾重新搭在周潜脸上,想了想,终于决定放手一试—— 反正都死马当活马医了,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埋在蔷薇走廊更惨了吧? 她深吸口气,摸出自己最喜欢的小刀,先在火上慢慢烧了起来。 刀刃渐渐被烧得微微发黑,上头的豁口却也格外明显。想起这把刀平时不仅被用来切东西,有时候还会刨刨土削削树枝,怀榆盯着看了一会儿,又翻箱倒柜,找出来大崽二崽的蛋壳碎片。 根本不需要多费力,随便从灶台边上挑一根竹枝把蛋壳碎片往里头一卡,锋利的碎片便轻轻松松切进了竹枝里。 dengbidwqqwyifan shuyueepqqwxwguan 007zhuikereadw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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