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续集第189章 丹药案—真相大白
密室的门开了，里面的情景令众人大吃一惊，三瘦被两名锦衣卫押着，岑福的刀横在元明的脖子上，只有陆绎似是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紧不慢地走到元明跟前，“元明大师，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吧？” “陆大人，原来你一直在使诈，你是怎么恢复的？” “元明大师可能不知道，这位林大夫，”陆绎看向林菱，“号称医仙，能解百毒，尤其擅长解奇毒怪症，大师区区伎俩在医仙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元明狠狠地瞪了一眼林菱。 陆绎冲岑福使了个眼色，岑福刀柄一转，拍在元明肩上，元明“叭唧~”堆坐了下去。 “大人，卑职进来时，三瘦正要将此物向丹炉中投掷，”岑福说着将一个纸包展开给陆绎看，里面包着些粉状物。 “林大夫，烦请您帮着看看，这是何物？”袁今夏上前接过，递到林菱面前，林菱看了看，又用手指拈了一些闻了闻，“此物名曰天南星，毒性并不大，若掺杂在其它药物当中，不致让人中毒身亡，却会令人全身不舒服，出现头晕呕吐现象，” “哈哈哈……”林菱话音刚落，元明便狂笑起来，紧接着说道，“陆大人，贫道不过是炼制长寿丹而已，你因何如此待我？现在既已证实下毒非贫道所为，还不快放了我？” “大师想得太简单了些，以为陆某什么都不知道吗？” “哼！你能知道什么？陆大人，贫道奉劝你一句，这长寿丹乃是为皇上所制，现已炼成，假以时日，贫道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那时，莫怪老朽不顾及陆大人的颜面，” “听大师这样说，陆某还真有如履薄冰之感，” “陆大人如此识时务，甚好！” “大师，你说一个人身上若背负了太多的人命，他能否吃得好睡得香？即便他长寿不老，能否快乐呢？” “你什么意思？” “陆某便给大师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有些长，大师要有些耐心，” 岑福一摆手，有两名锦衣卫从外间搬了椅子放在陆绎身后，陆绎便正对着元明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丐叔耸了耸肩，冲林菱说道，“这小子确实是陆家人，真能摆谱儿，” 袁今夏食指放在嘴边比划了一下，小声道，“叔，听大人说，” “此事要从陆某刚到丹青阁说起，那日我曾到乡民中间，听乡民对丹青阁颇有微词，陆某便存了疑虑，丹青阁建成数十年，名声一直不错，因何到了大师掌舵之时，却落下如此怨声？” “陆某原本只是想调查丹药下毒一事，却不曾想来到丹青阁之后，接二连三发生了命案，先是二胖无缘无故死了，再是小新，很简单，排除法确定凶手，去掉蓝青玄，便只剩下三瘦和大师你了，三瘦与大师之间恐怕不是师徒关系那么简单，” 陆绎说到这儿，元明明显有些吃惊。 “陆某怀疑二胖和小新的死是被人用了化骨粉，果然，林大夫和丐叔到来后，便证实了这一点，大师，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些都是大师的手笔吧？” “陆大人莫要含血喷人，你有何证据？” “大师炼制的长寿丹的方子，源于一本医书，着医书之人却并未留下名字，那医书上所写，若炼成此丹，须以鲜活的人心入药引，陆某说得可对？” “你，你从何得知？” 丐叔和林菱走上前，从桌上取了元明供奉的医书，林菱翻看了几页，说道，“正是此书，据我猜测，这其中的大部分内容纯粹是有心之人杜撰，实乃旁门左道，不足为信，” “你胡说，这本书贫道可是花重金求来，岂能有假？” “大师修为已非一般人能比，可在这件事上，却被蒙蔽了双眼，以致做出伤天害理之事，错了就是错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过是醉心炼丹，何错之有？” 陆绎见元明并不悔改，便接着说道，“丹青阁后院假山下，有一密道，” 元明只听得这句，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密道中整整三十六具白骨，大师每每想到他们之时，可曾有过一丝丝悔意？” “陆大人在说什么，老朽不懂，” “元明，你为了炼制长寿丹，不惜诓骗丹青阁众人，包括心灰意懒想离开的元通大师，对他们用药，活活剥开他们的胸膛，取了心，作了药引，是也不是？” 元明一哆嗦，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众人闻听，皆现怒色。袁今夏上前踹了元明一脚，“你枉称一代得道大师，竟如此丧心病狂，” 陆绎“咳”了一声，袁今夏才止住愤怒，回到陆绎身边站定。 “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残忍地杀害一众弟子，然而令你没有想到的是，你的长寿丹试验多次却并未炼制成功，你正愁如何再弄药引时，却意外地有人主动上门求道，你便又收了十一人，这其中便包括已被你害死的二胖和三瘦，”陆绎说罢侧身向三瘦瞟了一眼。 “然则，既是入药，须先净心，你命新来的弟子日日念经祷告，而事与愿违，此时元通大师发现，新来的弟子似是不太守规矩，常常狮子大张口，向百姓索要钱财，元通大师一向以戒律严明，却拿这些人毫无办法，原因只有一个，这些人并非真正来修道之人，而是有人故意派来监视你的，” “这些，你又是怎样知道的？” “我是怎样知道的，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元通大师与你师兄弟一场，数十年的交情，你也没有放过，可你见本性至凶至残，” 元明叹了一声，脑袋耷拉了下来。 “你发觉这些人不一般后，很快便断定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于是，你挑了最好拿捏的两个人，二胖和三瘦，你暗地里使手脚喂他们吃了药，迫使他们不得不听命于你，没有解药，大概就只有丧命了，是不是？”陆绎这句问话却是冲着三瘦。 三瘦被锦衣卫按着，颓丧地点了点头。 “其余九人，都被你一惯的手段活活剥了心入了药，密道中共有白骨三十六具，其余的你因情势所迫对他们用了化骨粉，说到化骨粉，再说回二胖和小新，” 元明听到这里，偷偷瞟了一眼蓝青玄，见蓝青玄已瘫坐在地上，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哆嗦了一下，急忙心虚地转回了头。 “二胖和三瘦被你下了药，既要听命于你，以获得解药维持生命，又不敢背叛他们的主子，所以常常在暗中找机会，先前进奉给皇上的丹药中下的毒，便是他们二人所为。此时陆某奉皇命来此察查丹药一案，你为了争取时间炼成长寿丹，便向二胖下了杀手，以化骨粉将他残害，就是为了转移陆某的注意力，拖延时间，” “陆大人，老朽不得不承认，像陆大人这般聪明之人确实不多，老朽心服口服，” 陆绎站起来，“还有，小新只不过看到了你的影子，你为了事情不至败露，杀人灭口，他还是个孩子，你竟也下得了手？” 元明恶狠狠地喊道，“阻我者，死！” 蓝青玄听得元明亲口承认了，大喊一声，“小新，”便晕了过去。袁今夏赶紧对谢宵说道，“谢圆圆，你带小蓝出去，莫再让他受刺激了，” 陆绎走到三瘦身前，目光如炬，厉声问道，“说，你的主子是谁？” 三瘦吓得一哆嗦，不敢抬头看陆绎，半晌才说道，“小的不敢说，” “不敢说？那你是想尝尝诏狱刑罚的滋味了？” “不，陆大人，小的，小的……”三瘦眼珠转了几转，竟然掉下了泪，一跺脚，脑袋使劲晃了一下，霎时鲜血从嘴里流出来，人便晕死过去了。 “大人，他咬舌了，” 丐叔拦住林菱，自己上前查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啧啧啧，这对自己也忒狠了些，我看啊，是没救了，” 陆绎淡淡地道，“拖出去吧，” 此时炉火已灭，元明眼睛突地一亮，挣扎着爬起来，“我的长寿丹，炼成了，哈哈哈……”说着扑向丹炉，熟练地用工具取出丹药，“成了，成了，哈哈哈……虽然只有两枚，足以，老朽向皇上进奉一粒，老朽一粒，从此以后，锦衣玉食，高官厚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你们，都要听命于我，都要跪拜于我，哈哈哈，哈哈哈……” 陆绎冲岑福使了个眼色。岑福上前将丹药夺了过来，递给陆绎。 “还给我，还给我，”元明发疯一般冲向陆绎，被岑福按住了臂膀。 陆绎举起丹药，“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老仙丹，不过是你的痴心妄想而已，你背负数十条人命，此刻仍不知悔改，实是罪大恶极，”说罢手指用力，将丹药研成粉末，洒落一地。 元明大叫一声，“我的长寿丹啊，”使劲挣脱岑福的束缚，一下子趴在地上，舔食起粉末来，顷刻，却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众人皆惊。林菱却道，“害人害己，这药方原本就不足为信，他却偏偏甘心入了岐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