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续集第13章 大嫂你与我何冤何仇?
早上起来,袁今夏便没精打采,拿着勺子搅和着粥碗,一口也没递到嘴里去,拄着下巴唉声叹气。 “今夏,可是哪里不舒服?”陆绎早瞧出了小丫头的异样。 “没有不舒服,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困,”袁今夏看了看陆绎和岑福,嘟着嘴道,“你们两个睡得很好吗?” 陆绎和岑福都点了点头。 “你们竟然睡得很好?你们不是警觉性很高的嘛,”袁今夏一下子蹦起来,有些不信地睁大眼睛,“昨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哭声?女人的哭声?” 陆绎和岑福相视一笑,又点了点头。 “那就不是我的幻觉了,”袁今夏扶了扶脑门,“我本来是想看看谁在哭,可我一出门哭声就停了,不一会儿又哭起来了,我再出去,哭声又停了,折腾了……” “五次,”陆绎接话道。 “大人怎么知道的?”袁今夏不敢置信地看着陆绎。 岑福接话道,“这样奇怪的事情发生,大人自是知道袁捕快不会袖手旁观的,” “好啊,岑福,你分明是在说我爱管闲事,”袁今夏一掐腰,“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诡异,大人,其实我……”袁今夏有些后怕的看向陆绎。 “今夏,有我在,不怕,”陆绎拉了袁今夏的手坐下,“今日我们且停一停,看看究竟,” “大人肯管这事,自然是好,”袁今夏瞬间高兴起来,“我们还有半日便可到京城,管了闲事也应该不会误了与道长之约,大人,我虽然有些,嘿嘿,有些怕,但我还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哭,” 陆绎笑了笑,“好,今日便弄个水落石出,不过要说好,凡事不可强出头,” “ 是,听大人的,”袁今夏坐直了身子,一脸兴奋,“大人,我突然觉得饿了,” 陆绎笑了下,看了一眼岑福。 岑福便叫了小二,将凉的粥食撤下,换了热的上来。 陆绎将勺子在粥碗里轻轻搅动着,舀了一勺递到袁今夏嘴边,“不管遇到什么事,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袁今夏张了嘴,一手又拿了包子,咬了一口,快速嚼了咽下,“大人,这话原是我想对您说的,岑福告诉我,大人平时公事繁忙,有时就顾不得吃饭,平日里一天一餐也是常事,大人您这样是要不得的,不吃饭哪来的力气?长此以往下去,就算大人身体再好,也总有一天会害了毛病,” 陆绎一边舀了一勺粥递到小丫头嘴边,一边瞥了岑福一眼。 岑福识趣,“大人,我先回房间了,” 陆绎点点头。 “大人,以后吃饭这件事情,就由我来监督好了,您要是不好好吃饭,就要受罚,恩~~~让我想想怎么罚?” 陆绎看着小丫头一副认真的样子,笑了下,“一日三餐都要监督,那你要快快嫁过来才是,”说着又递了一勺粥。 “这个嘛,嘿嘿,再说再说,”袁今夏瞬间脸红了,她自己倒没想到这一点,挠了挠头。 “怎么,想赖账?这事可就由不得你了,岳母已经答应了的,”陆绎打趣道。 “大人才赖皮,怎的叫起岳母来了,不是还没……”袁今夏心里喜欢,嘴上却不饶,话没说完,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大人,您听,是昨晚那个女人的哭声,” 两人站起身,推开房门,此时,岑福已经站在门口了,“大人,在一楼,” “走,去看看,”陆绎说着,挽了袁今夏的手。 “老板,求求你,别赶我们走,求你了,如果出去,这孩子就没命了,” “你们不走,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老板,求你了,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就半个月,等孩子病好了,我们立刻就走,” “半个月,你哪来的钱再住半个月?现在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连看病买药的钱都是借我的,算我求求你了,你们走吧,这些钱权当被大风刮走了,也不用你还了,” 跪在地下磕头的女人,不再求老板,只是低低地哭泣着。 “哎呀,算我求你了,你别哭了,你让其它客人怎么看啊,这,这,咳,” “老板,多谢您好心收留,”女人又磕了一个头,慢慢站起来,用袖子擦着眼睛,缓缓向楼梯走去。 袁今夏看着那女人缓缓走过来。看女人面相也就三十出头,穿着打扮却似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一般。不由伸手拽住了女子,“大嫂,您且等一等,” 女人扭头看向袁今夏,鞠了一礼,“小姐您有何事?” 袁今夏疑惑,这女子看似穷困潦倒,行为举止却不似一般人家的女儿,遂问道,“大嫂,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否与我说一说,或许我能帮帮你?” 女子看向袁今夏,突然眼神一变,右手伸出急速抓向袁今夏面部,左手不知何时已握了一把匕首,也挥舞着刺向袁今夏胸部。 陆绎一惊,一只手拽了袁今夏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扭住女人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女人手腕折断了,再一伸脚将女人一条腿“咔吧”踢断,女人吃痛,跪在地上。 “今夏,没事吧?” “没事,大人,”袁今夏惊魂未定,嘴里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店老板飞身赶至,一出手就是极凶狠的一招饿虎扑食,岑福伸臂挡住,两人战在一处,十余招过后,岑福将老板一脚踹倒,也扑在女人身边。 “说,你们是什么人?”陆绎双眼如炬,狠狠地问道。 “哼,要杀就杀,何必这么多废话?”店老板不如女人伤得严重,强撑着身体用一只手扶住了女人,“小翠,你怎么样?” “大哥,是我连累你了,”女人大口喘着气,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 “小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大哥,” 袁今夏疑惑地看了半天,走上前,蹲了下来,问道,“大嫂,你与我何冤何仇?” 女人看向袁今夏,眼神绝望又凶狠,“袁今夏,我要替我夫君报仇,今日我杀不了你,是我无能,可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夫君?是谁?” “窦一横,”女人咬牙切齿道。 袁今夏缓缓站起来,走回陆绎身边,“大人,我明白了,” 陆绎探询地看向袁今夏。 袁今夏站在陆绎身边,看着女人说,“大嫂,您的夫君窦一横是京城的惯偷,而且手段极其恶劣,两年前,窦一横偷了一家富商后还奸杀了富商的小妾,我奉命抓捕他,在追捕过程中,他不慎落水,淹死了,” 袁今夏停了一停,继续说道,“盗窃之罪,罪不及妻儿,我记起来了,您当时来给他收尸了,刚刚听二位的对话,我猜想,您在窦一横死之后,就来这里投奔了您的大哥,也就是这位店老板,昨日见我们来投宿,您认出了我,所以半夜假装啼哭,为的是引我出来,但是,” 袁今夏扭头看了看陆绎,“你发现有人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你并没有机会下手,昨日我们说只住一晚,所以今天你们就迫不及待了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戏,意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趁机偷袭于我,可是这样?” 女人不吭声。 “大嫂,如果您要怪,就怪您的夫君不行正道,他偷盗无数,又奸人害命,难道不是死有余辜吗?” 女人伤势过重,听得袁今夏如此说,晃了几晃,晕了过去。 “大人,我们走吧,”袁今夏转身对陆绎说道。 “好,”陆绎看了岑福一眼,拉了袁今夏的手走出店门。 岑福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扔在地上,“以后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