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宠我入骨第189章 我真的很欢喜
长风万里,风过无痕。 秋日的原野,已渐渐染上几许金黄,那些夹杂在灌木林中的枫树,火一般燃烧,这里一簇,那里一簇。 出了京城后,虞清欢弃车骑马,她穿了一身火红的骑装,扬鞭打马,鲜衣怒驾,火红的衣袖被风卷起,拂过她凤凰花般流丽的面颊,乌发飞扬,神采奕奕,让人挪不开眼睛。 长孙焘捧着一卷书,从拉起帘子的窗口望出去,见虞清欢打马绕着队伍跑来跑去,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书里的真言,圣人的教诲,以前可以反复咀嚼无数次,但如今却是一个字都无法入眼。 “慢着些,小心摔倒。”待虞清欢经过他窗边时,长孙焘忍不住出言提醒。 虞清欢勒住缰绳,笑吟吟地道:“淇王,我真是太开心了!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有金色的秋阳,有火红的树叶,还有路边不知名的小花,每一样都是我开心的理由,但让我最最开心的是,此时此刻,我喜欢的人都在我身边。” 小茜和绿猗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小茜偷偷挤眉弄眼地道:“小姐真不坦诚,明明是因为王爷在身边而高兴,非要扯上我们。” 薛巍时不时瞟了小茜一眼,最后红着耳朵别开脸。 阿六抱着手,大声喊道:“王妃,属下也开心!” 苍梧看着闷不做声的苍何,有些担忧地道:“谢公子要是知道王爷带着王妃出来秋游,却把所有的庶务都丢给他,指不定又要发好一阵牢骚。” 苍何不冷不热地道:“王爷高兴便好。” 苍梧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扭过头。 这边虞清欢玩累了,把缰绳扔给阿六,兔子般在路边的草丛中窜来窜去,不一会儿便捧了一大把不知名的野花,三下五除二编了个花环戴在头上,一蹦一跳地走着。 长孙焘怕她跟不上,吩咐苍梧慢些赶马车。 虞清欢真的很高兴,她打就生活在景州那种小地方,时常跟着祖父上山采药采蘑菇,使得她对野外有一种很深的眷恋,淇王府景致虽美,却不及这一望无际的原野更让她欢喜。 想到高兴之处,虞清欢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长孙焘望着她跳来跳去的身影,不知何时,心里冒出了“岁月静好”几个字,他似乎被这个念头惊到,连忙放下了帘,坐直身子,捏紧书卷看了起来。 然而,好半天都没有翻到另一页。 “淇王!”虞清欢趴在窗口叫了他一句。 长孙焘回过头,便是虞清欢笑吟吟的脸,他挪了一下身子,转身背对着虞清欢:“什么事?小疯子。” 虞清欢撇了撇嘴角:“倒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觉得你不能下马车和我一起晒太阳真的很可惜。” 长孙焘轻轻一笑,笑容忽而顿住,白了虞清欢一眼:“本王不像你这么疯。” 虞清欢复又把帘子拉开,冲长孙焘吐了吐舌头:“言不由衷,鄙视你。”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慢着。”长孙焘凝着她,缓缓伸出手,“乖乖的,别动。” 那只好看的手,就这样伸到耳边,轻轻碰了一下,带着微微的凉意,虞清欢忍不住抖了抖,表情微怔,但仍然趴在马车的窗口,没有动弹半分。 “嗞!”的一声,尖锐刺耳,长孙焘的手指,夹住了一只蜜蜂,只是那只蜜蜂的个头,却比寻常的大了许多。 “住手!别用力!”虞清欢吓了一跳,连忙开口阻止。 长孙焘眉头微锁:“怎么了?” 虞清欢连忙摆摆手:“王爷,杀不得!” 长孙焘问:“为何?” “等会儿我用手帕包住它的时候,你立刻放开。”虞清欢掏出帕子,小小心翼翼地将那蜜蜂包住,然后放下帘子,走到路旁把帕子扔得远远的,接着就上了马车。 长孙焘问:“这蜜蜂,莫非有什么来历?” 虞清欢把花环扔出窗外,道:“出门前我看了黄历,今日不宜杀生。” 长孙焘笑了:“你采的那些花,莫非都是死的?” 虞清欢道:“我懒得跟你说!” 长孙焘眉头刚刚皱起,便见虞清欢从抽屉里翻出披风,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寸肉都没有露出来。 “怎么了?”长孙焘意识到不对,伸手去掀虞清欢裹在头上的披风,问道。 虞清欢没有说话,却把披风攥得更紧了,整个人缩成小球球,圆滚滚地坐在那里。 长孙焘道:“本王数到三,你要是不把披风放下,现在就即刻打道回府。” “别……”虞清欢声若蚊吟,轻轻掀开了一条缝,却又猛地裹紧。 长孙焘只好去拉扯披风,但她攥得很紧,太用力又怕伤着她,不用力根本扯不过她。 “放手,别让本王说第二次!” “你料晃遛晃咩?(你叫放就放吗?)” 长孙焘眉头皱得愈发深,他索性一手按住虞清欢的手,另一只手运力,把披风扯烂。 然后,虞清欢怔住了! 长孙焘也怔住了! 眼前的这一幕,长孙焘看了,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最后,他还是笑了,而且是放声大笑:“虞清欢!你怎么变成猪头了?!” 虞清欢将披风扯下来,用力掷到一旁,腊肠般的嘴唇上下开合:“来瀑搂似拉开死的蜜轰!(还不都是那该死的蜜蜂!)” 原来,虞清欢从头至尾,都胖了一大圈,不说那即将撑破衣裳的身体,就光说那脸,看起来少说也得五百斤以上才有的分量,肿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眉毛根根竖起。 惨! 惨不忍睹! 让人不由自主地发笑,啊不,怜惜。 长孙焘敛住笑意,把她白萝卜似的,胖嘟嘟的手抓起来上下翻看,最后眉宇关切地问她:“中毒了?方才那只蜜蜂干的?” 虞清欢艰难地点点头,手上的剧痛还不算什么,但那种皮肉快要撑爆了的感觉,简直让她痛不欲生。 痒,难受,万蚁噬肉? 这是她此时所能想到的形容词,下一刹那,她的手指已被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