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景泰大帝第504章 也先应该选择的进攻方向
阮太后签下了合约，小皇帝黎邦基也就用印发了出来，他们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这场自己挑起的战事能够尽快结束，明军能够尽快撤军，因为占城对大越的进攻已经开始了。</p>
占城和大越国的仇恨可是源远流长的，早在北宋太平兴国七年的时候，双方就结下了梁子。</p>
这一年，大越前黎朝遣使占城，却因为态度傲慢惹怒了占城国王波罗密首罗跋摩一世被扣留，于是，前黎朝开国皇帝黎桓大怒，率军亲征占城，占城国王阵亡，首都因陀罗补罗被夷为平地，逼得占城不得不迁都毗阇耶。</p>
北宋熙宁元年，占城国王律陀罗跋摩三世想夺回因陀罗补罗，于是开始征讨大越国，结果又被大越国攻破，占城被迫割让地哩、麻令、布政三州。</p>
经过了几次大败，占城终于长了记性，双方之间的战争停止了一段时间。可是，占城并未恢复自己的实力，而是在吴哥王朝的入侵下变得更加衰落，都城毗阇耶多次被吴哥王朝攻陷。</p>
直到南宋嘉定十三年，占城才恢复独立，结果刚刚独立六十多年，天下无敌的元朝又出兵攻破了占城。</p>
元大德十年，在蒙古铁蹄的威胁之下，大越陈朝和占城不得不联手抵抗，英宗皇帝陈烇将自己的妹妹玄珍公主嫁给了阇耶僧伽跋摩三世，以联姻的方式结盟，占城国王阇耶僧伽跋摩三世则将乌、里二州作为聘礼，划给了大越被改为了顺州和化州，合称为“顺化”。</p>
结果玄珍公主嫁到占城后不久，阇耶僧伽跋摩三世就病逝了，占城人信奉婆罗门教，根据该教的习俗，丈夫死后，妻子必须遵照萨蒂投火殉死，但是陈英宗没有让玄珍公主殉死，而是派陈克终将玄珍公主迎回了大越国，占城人将此事视为占城莫大的国耻，占城新国王阇耶僧伽跋摩四世因此多次发兵北伐大越国，试图夺回乌、里二州，结果还是被大越国击败，阇耶僧伽跋摩四世被俘，陈英宗立制陀阿婆粘为傀儡国王，从此之后，占城就沦为大越的附庸。</p>
元至正二十年，婆比那索尔登上了占城的王位，即位之时正值大越国陈朝衰弱的时候，为了收复所有被大越国侵占的占城土地，他积极演习战阵，训练士卒，又设计出一套象阵战术，最终于洪武元年婆比那索尔以伏兵的战术大败大越军，随后又趁大越国发生皇位争夺事件之后大举北伐，攻破大越国首都升龙，大肆焚烧掳掠而归，大越国皇帝陈睿宗于洪武九年亲自带兵攻打占城，到洪武十年年初，婆比那索尔诱敌深入，在石耐港大败越军，击毙陈睿宗。随后乘胜北伐，再陷升龙。洪武十一年，升龙第三次遭受到婆比那索尔的洗劫。</p>
不过连续的胜利让婆比那索尔有些心高气傲了，洪武二十三年再次攻打大越国，在海潮江附近水域探查大越军情况时遇伏击身亡。</p>
建文四年，大越国在太上皇胡季犁的指挥下，攻陷了占城首都，占城国王阇耶僧伽跋摩五世遣使多次向明朝求救，不过这会儿大明正在内乱，没功夫搭理他，后来因为明使在大越国境内遇难，明太宗朱棣这才在永乐三年起兵讨伐，阇耶僧伽跋摩五世也率军北伐，夺回了不久前被大越国所侵占的土地，俘虏了越将胡烈、潘麻休等人。</p>
不过好景不长，后黎朝太祖黎利明朝永乐十六年起兵反明，并于宣德三年建立后黎朝，正式脱离明朝统治，明朝正统十一年，后黎朝开国大臣郑可率军伐占，攻陷毗阇耶，俘其王摩诃贲该而归。</p>
因此，在占城的历史上，他们数次被大越国俘虏其国王，首都被攻破的次数更多，因此双方早已是死敌了，大明反攻，大越国最多就是割肉赔钱，但是占城人进攻，那大越国可就要陷入生死存亡之地了。</p>
合约送到了京师，朱祁钰也没在意，只是随意丢给了鸿胪寺的杨善，让他来处理，朱祁钰也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事情，他还要将注意力放在更加重要的事情上来。</p>
因为黄河决口的问题，内忧外患一次性全来了。</p>
大明最大的外患就是蒙古人，自从也先被打回漠北草原，经过了一年的蛰伏，蒙古人再次活跃起来。</p>
先是大同城外蒙古人的骑兵不断出没，偷袭来往商队劫掠货物，因此，从开春之后，北边的商界便开始流传一个消息，也先为了报景泰二年在宣大防线惨败的一箭之仇，准备今年统率大军再攻大同，并且已经放出风声，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攻破大同城，屠了大同为自己的兄弟赛罕王报仇，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来越暖和，商贾们纷纷减少了去大同行商的想法，而是将更多的目的地选为了广西。</p>
二月，山西大同府知府霍瑄上奏朝廷，大同府所属州县因为达贼入寇，无客旅往来，请求朝廷暂停税课司。</p>
对此政务院自然不会同意，税课司可是朝廷征收商税的重要机构，怎能暂停税课司呢？开征商税，这是政务院首理王直最重要的政绩之一，去年的岁入比往年翻了整整一倍，使得今年黄河决口、数个州府受灾都没有掀起太大波澜，其根本原因还不是因为开征了商税，国库里有钱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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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督管户部的政务院副理金濂反对最为强烈，他本就喜欢财货一道，如今能够主要负责征收商税一事，而且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正是他青史留名的良机，他怎么可能放弃。</p>
因此，霍瑄的请奏并没有取得自己想要的效果，直接便被政务院集体打了回去。</p>
但是，这份请奏却在大都督府产生了不小的影响。</p>
大都督府军法司尚书于谦听到了这份奏疏，特意去政务院誊抄了一遍，然后拿回来交给武清侯石亨等人讨论，一众将领凑在一起，对着奏疏里面提到的蒙古骑兵袭扰的规模和频率，一致认为，这是也先准备再次南下的前兆，于是立刻上奏朱祁钰，希望以操演为名调拨四个团营去宣大防线，以备万一。</p>
对于这样的要求，朱祁钰自然不会拒绝，他虽然擅长战略布局，但是却对军事方面的细节并不是那么熟悉，所以对于大都督府的请求，朱祁钰当时就下了旨意，由大都督府派兵北上，如果四个团营不够，还可以再加，反正这些士卒在京师也是操演，去了宣大也是操演，还不如让他们去宣大那面熟悉熟悉地理，今后和也先再次开战，最起码在地利方面也可以占据更多的优势。</p>
至于京师的防御，朱祁钰还有一支秘密部队，那就是陈韶率领的府军前卫。</p>
去年一整年，张永的兵仗局全力打造燧发枪，已经让陈韶的府军前卫将燧发枪配齐，有这支军队在，即便也先再次打到京师，朱祁钰也没什么好怕的。</p>
不过就在朱祁钰刚刚下旨，命四个团营北上宣大的没多久，也先便收到了这个消息。</p>
漠北草原，大汗金帐营地。</p>
冬季的冰雪还未完全化开，厚厚的毡帐旁边还有一堆一堆的积雪，寒风在营地里呼啸而过，一群一群的牛羊挤在一起，依靠同伴的身体互相取暖，而这时候的也先，却是站在营地大门口，带着一大队人，翘首企盼着什么。</p>
远处的雪原上出现一队人影，也先看到，顿时有些兴奋了起来，等那队人影靠近，也先立刻便迎了上去，笑着说道：“黄先生，你可算是来了！”</p>
人影中有一人抬起头，正是隐太子朱文奎的亲信手下黄先生。</p>
黄先生看到也先，也是翻身下马，几步赶上前去，说道：“大汗怎会在这里等待外臣，这冰天雪地的，若是害大汗染了风寒，这让外臣怎么担待得起啊！”</p>
“无妨，无妨。”也先哈哈笑了一声道：“这点寒风不算什么，本汗早已习惯了，不过本汗盼黄先生到来，可算盼了整整一个冬天啊！”</p>
“外臣事务繁忙，轻易抽不开身，最近东厂又一直在追踪外臣的行踪，行动颇为不便，因此一直拖到现在才来拜见大汗，还望大汗不要怪罪。”黄先生出口解释道。</p>
“本汗哪里会怪罪你啊，若是没有你，我蒙古草原还不能恢复得这么快呢！”也先笑着说道。</p>
其实这才是也先一直盼着黄先生过来的原因之一。</p>
自从景泰二年，也先在宣大防线大败亏输，一口气丢了近十万人马，很是丢了不少元气，回到漠北草原之后，也先的威望可谓是直线下降，差一点就成为在位时间最短的蒙古大汗了。</p>
好在这时候黄先生突然出现，带着大批货物跟着伯颜帖木儿来到草原，并且将这些货物全部低价卖给了也先，也先这才有了足够的筹码，运用手段稳住了自己的汗位，因此，在也先眼中，这位大明来的黄先生可是自己的福星，是长生天赐予自己的礼物，自己肯定是要拉拢好他的。</p>
也就是他是死忠于大明那位隐太子的，否则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留下，为自己出谋划策。</p>
黄先生也是笑着说道：“这也是大汗足够英明，与外臣没有什么关系的。”</p>
也先的次子阿失帖木儿这时候插话道：“父汗，如今的天气寒冷，黄先生又是南人，未必能受得了草原上的寒风，还是请黄先生入帐说话比较好吧。”</p>
“敲我这脑子。”也先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连忙说道：“黄先生一路远来，还是赶紧入帐暖和暖和吧，这年月也不知道怎么了，都到四五月份了，天气还是这么冷。”</p>
黄先生也不客气，他其实早已感觉到有些冷了，立刻点头道：“是啊，这几年的天气的确有些奇怪，那外臣就不客气了。”</p>
“请。”也先做了个虚请的手势，转过身子当先向自己的大帐走去。</p>
他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是早就冻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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