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第498章 先生大义万古流芳
皆长揖一礼,而后齐齐跪拜,行三叩首之礼。 风愈发大了,似替故人问候后世子孙,一一拂过在场人的脸庞。 礼毕,谢玉衡修长如竹骨的手,将玉笛横放入金丝楠木雕花锦盒之中。 随着锦盒啪嗒一声,彻底关闭。 在谢玉衡的带领下,众人再一次叩首,齐声高呼: “谨请先祖衣冠入京,观风云变幻,赏昌盛隆景——” 声音足以响彻云霄,惊飞林中鸟雀。 就连树洞里,睡大觉的天籁鸮,也不由探出头来瞧一瞧,发生了嘛事呀…… 也是这时,围观看热闹的旅客们方知。 陛下,竟准许谢谦之衣冠入皇陵,他日牌位还配享太庙。 这是何等的殊荣,何等的光耀门楣! 一时间,出钱资助谢氏修祠,改换门庭的,不胜枚举。 然,全遭拒绝! 咱谢氏有钱,不需要他人资助! 从祖坟山头回到村中,凡谢氏族人,门前皆悬白布。 另在祠堂内停棺,受八方来客祭拜,热闹非凡。 谢玉衡站在香案前,将先祖的牌位,重新放了上去。 较之多年以前,只有姓而无名的牌位,如今字已刻全,再不需遮掩。 尊寻常逝者一般,谢谦之衣冠棺,在祠堂停灵七日。 七天时间,转瞬即逝。 谢玉衡带上族人,及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八嘎。 便同礼部官员,随丧葬队一同出发,向北而行。 只是,因北归队伍,多一棺椁。 并不能像南回时那般,转乘于火车、马车之间。 且途经城镇,必有百姓,上前围观祭拜。 便是附近远些地方的文人,也跋山涉水,前来送上谢少保一程,脚程甚慢。 当年谢谦蒙冤而死,无人敢以光明正大哀悼。 如今山河同悲,人人皆高唱先生大义,万古流芳。 凡文人墨客,皆赞陛下乃圣明之君,善断是非。 一路走走停停,待重返上京,已是九月下旬,临近霜降。 秋风萧瑟,落叶飘零。 受邀前来参加万国商会的各国商人,也先后抵达大梁京都,惟掸国不在其内。 今日,他们又同往日一样,准备到街上看看大梁的货品。 却见打着灵幡的白衣使团,浩浩荡荡入城,抬棺至皇城之下。 西域一部落的商人,叹为观止。 “我滴啷个老天鹅,竟然有银敢把棺材板板,抬到大梁滴天子脚下,不要命了哇?” 磐启国使臣,结合场景,才能知晓他说的什么。 不由扶额,“不是,老兄,你们在哪学的大梁官话啊?这也太……” 西域商人,摸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当然是益州哇,我们离益州最近咯。” “我跟你讲哦,我四我们部落,大梁官话削得最好滴,所以才让我来咯。” 磐启国使臣,扬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的微笑,违心夸了几句。 又将视线,投向那白衣使团。 惟见一人快步入了皇城,不多时又领着一队人出来,其中居然还有大梁天子! 他不解地喃喃,“这谁啊,排场这么大?” 起迟了的万象国商人,打着哈欠道:“这你都不知道,齐朝名臣谢谦啊。” 见两国人,依旧一脸懵逼。 他又好心解释道:“也就是大梁江陵侯的先祖,入皇陵,配享太庙呢。” 他啧啧两声,也不知是羡慕,还是羡慕…… 先前本以为大梁三面环敌,四面楚歌,年底的万国商会该是办不了了。 他都打算去江南游玩一圈,便回自个国家去了。 哪知竟是以少胜多,逆风翻盘,隐隐还有更上一层楼的迹象。 …… 等谢谦衣冠棺椁,入了皇陵。 牌位又入太庙一系列事情,完成之后,已是九月廿八,霜降。 谢氏从上到下,每个人累得跟狗一样,不论肉体或精神。 谢竹青倚在桌沿,一边分拣这段时间的信件,一边有气无力地道:“倒也不能这么说……” “至少富贵的日子,可比咱们舒坦多了。” “不用早卯,亦不用烦心操劳。” 谢如光嘴里发出呵呵的气声,声音是与谢竹青同款的有气无力。 “如此说来,咱们连狗都不如了……” 她说着,将话题一转。“累点也好,总好过京中一些夫人。” “虽是看起来养尊处优的,但不是靠夫家,就是靠娘家,又或者靠儿女。” “要我说,都不如靠自己的好!”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感悟不少。”谢竹青将三姐妹的信,交给她。 转头,又递给了谢明礼一沓封信,“明诚的。” 看着这厚厚的一沓,谢明礼:“……” 他都怀疑谢明诚是不是在并州,一天到晚没事干,尽写信了。 谢明礼转手,又将信给了亲娘钱秀娥,后者双给了谢庭海,“你儿子的信。” “说的好像不是你儿子一样。”谢庭海小声蛐蛐。 却还是认命地从罗汉床上坐起来,开始拆信、看信。 而另一边,谢玉衡给其他谢氏族人安排好住处,拖着疲惫的步伐,刚回司府。 就听谢庭海,惊天一声:“什么?” 她忙提了脚步,快速往那处房间而去。 刚跨过门槛,就见大伯不轻不重,推了大伯母胳膊一下。 “你睁开眼看看啊,咱儿子被断袖缠上了。” 刚分完信,端起茶盏饮茶的谢竹青,蓦然听得此言,差点被呛死。 屋内其他人,亦是震惊不已,纷纷围上前去,吃瓜! 等谢玉衡了解清楚始末,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心下已有决断。 季家有女,年满廿三仍未嫁,实乃季夫人的心腹大患…… 至于季流云,在去玉门的路上,曾听楚琛提及过。 其十五岁,情窦初开之时。 曾与云中郡郡守家长子,喜欢上同一个姑娘,甚至还大打出手。 最后,被季大将军打一顿狠的,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被打成断袖的概率较小,大概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有所图。’ 她与谢明礼对视一眼,俩人默默出了屋子,行至园中。 竹摇清影映幽径,兄妹二人边走边聊。 “此事,大哥怎么看?” 谢明礼脑中,浮现谢明诚信上所言,他无奈浅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