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第397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宫人见了,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一名宫女伸手制止。 这宫女,乃皇后的贴身丫鬟,有她在,旁人也不敢乱来。 只见小家伙想要撑起来,又因手疼,摔了回去。 如此两次之后,才勉强撑起身,一起来,便又追着谢玉衡而去。 “玉衡哥哥——” “玉衡哥哥——” 一声声带着哭音的稚嫩声音,回响在宫墙之内。 押送谢玉衡侍卫,听得也为之动容,看了看谢玉衡的神色。 “侯爷,要不同太子说几句话?” 谢玉衡目视前方,轻声道:“不必了,走吧。” 自太子出生起,楚珩有意让她与之培养感情,似为了将她‘套牢。’ 她虽有忧天下之心,但有朝一日功成身退,云游四方,亦是她之向往。 若为帝师,当真就是被套牢一生了。 她从不做赔本买卖,是以,若为太傅,楚珩得付酬劳。 金银财宝,她并不缺,只看其诚意如何。 小东西见前方三人止步,还以为是要停下等他。 哪知不过片刻,便又继续往前,不带半点停留的出了宫门。 小太子懵了,脚下一个不注意,又摔倒在地。 只是这次,他趴在地上,再未挣扎爬起。 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冰冷的地面。 他抬袖,一把擦去,大声喊道:“玉衡哥哥——” “你说好的,要给政儿当老师的——” 泪水朦胧了视线,他看不见谢玉衡几人有没有止步。 可久久不闻有人回应,便知,是没有止步的。 小太子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他下巴抵在地面上,边哭边道:“政儿会很乖的,虽然政儿确实有点笨但笨鸟先飞,政儿会努力的” “玉衡哥哥呜呜呜呜” 小东西趴在地上,再忍不住,呜咽出声。 宫女见了叹息一声,等了好一会儿,才将他抱起,取出细软的手帕,为其擦去泪水。 小太子眼眶红红,下巴也有不少擦伤。 手掌更是一片模糊,甚至有小石子嵌入其中。 “去寻太医来。”宫女沉声吩咐道。 小太子不知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宫女,“带本宫去找母后!” 宫女无奈叹道:“事关朝政,许是娘娘也没有法子。” 小东西垂下头去,任宫女替他取出掌心的碎石子。 疼得直抽抽,却一滴泪未落。 已是朝会后。 陈秋将小太子跑出殿后,发生的一切,告知楚珩。 楚珩也只是一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继续与朝中重臣商议事情。 他看向司远道,蹙眉问道:“你和杨成务,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司远道下意识想摸胡子,却只摸到半截,还有些扎手,只得讪讪放下手。 有几分心虚地道:“这,要不陛下自个去问玉衡?” 楚珩也不顾及什么天子形象,直接白他一眼,没好气道: “朕要是现在走得开,还用你说。” 也不知那孩子,会不会误会了去 说话间,舆图已经铺开,重臣们皆围拢过来,各抒己见。 可议论半天,还是一筹莫展。 兵部左侍郎,魏迟一针见血道: “现在主要问题在于,咱们并不知道斯基泰人,此次到底参与多少,兵力占据联军几成?” 纳兰危止嘴角抽搐,“要是知道,咱们还至于在这苦恼吗?” 叶仲良幽幽道:“要是江陵侯在此就好了,他那脑瓜子新的,比我们这些老头子的好使。” “叶大人,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你说江陵侯,致使大梁礼乐崩坏,不可堪得大用。” 户部尚书,郑修递上一个回旋镖,无声打在叶仲良脸上。 叶仲良皱眉:“我有说过此话?” 他说完,一摆手,“算了,这不重要。” 叶仲良看向楚珩,“陛下是如何打算的?” “怎能真因那贼子所言,将江陵侯打入大牢啊!” 楚珩瞥了司杨二人一眼,道:“朕之所为,可与江陵侯的安排,有所冲突?” 两人略一思索,齐齐摇头,“没有。” 其他人:??? 楚珩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朕估摸着也是。” “虽不知到底是何缘故,那孩子向来不是个吃亏的。” “今儿,却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甚少出言。” “且谢家那几个孩子,以谢清之为首,亦多次出言反驳部分官员。” “适才路上叶卿也说了,谢平安之事,为史书记载的纰漏。” 楚珩说着,指尖轻扣桌面。 杨成务见此,眼皮抽了抽。 这习惯,他没记错的话,是玉衡小师侄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没想到,陛下也染上了。 楚珩继续道:“再说了,陈秋去江陵侯府那么多次,也没见什么谢平安的牌位。” “怎的,第一回开宴,就叫池松给见着了。” 旁边的陈秋闻言,立刻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去江陵侯府,就像自己家一样熟络。 在江陵侯府中堂,吃过不少茶,那牌位他也看过好些次。 可从来没见过,还有什么谢平安之类的字眼。 他觉得,这要么是池观旭那狗东西,故意栽赃! 要么是谢玉衡那小黑心,在给池观旭挖坑! 楚珩亦如此作想,只是没想到,忽有安凡进来插一竿子。 致使事情走向,不受控制。 思及此,楚珩眉头微蹙,是不是那孩子也算到了这个变数。 所以让司杨二人及谢氏子弟,多次出言,将精通史经的官员话茬岔开? 刑部尚书颜敬之,不解问道:“既如此,陛下为何还将江陵侯打入大牢?” 他都怕半夜有人,冲进刑部大牢去劫狱。 别说,就以江陵侯在民间的声望,当民怨积累到一定程度还真有这可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安凡想利用百姓对朝廷的不满,引起民心溃散,军心动荡。” “朕,亦可顺其而行之。” 楚珩眸色平静,端起茶盏,饮了大半。 只是唇角噙着的笑意,叫人见了,遍体生寒。 倏地,他变了脸色,手中茶盏往空处,狠狠一砸。 茶盏落地,霎时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