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第373章 先人易寻仙人难寻
也正因如此,楚珩可以理解,池瑶会怨恨大梁。 试想一下,皇妹若为和亲公主一路风尘碌碌,暂且不说。 于他国境内,一言一行,皆代表大梁,又怎能有自己家中自在? 谢玉衡的目光,迅速从楚珩面上扫过。 估摸着,楚珩是在想楚蓁之事。 她道:“且池家,并不如陛下一般,为自家妹妹着想。” “据上京城中,老儒生言:‘前乌孙昆莫死后,池家立即伙同废帝楚天辰。’” “‘推其子赫连庆继位,让乌孙为大梁赚取银钱。’” “虽于两国,皆有得利处可无人在乎池瑶,想不想回家。” “哪怕不能久居,只回国看一眼父母也好。” “可池瑶自和亲之后,哪怕池家双亲去世,亦未回国。” “池瑶,对大梁,大抵是心中有怨的。” 谢玉衡以女子之身,换位思考。 觉得池瑶,怨恨大梁的可能性更大。 可她不是池瑶本人,也不知其具体作何感想。 只是结合其身份家境,及心怀鬼胎的池家兄弟,细细推理得出。 有官员无语,嘀咕道:“封其为和亲公主的,是废帝楚天辰啊,她恨大梁作甚?” 莫不是,颅内有大疾? 谢玉衡修长如玉的手指,夹起茶盖。 另一只手,端起茶盏,缓缓凑近唇边。 只静静品茗,并不说话。 也不必她多言,在场众人,除个别脑筋比较直的。 皆知晓,和亲公主,所为的不仅是帝王个人。 亦,包含大梁的百姓 哪怕没有池瑶去和亲,也会有塘瑶、溪瑶、水瑶 殿内的沉默,久久不散。每个人心头都格外沉重。 倘若,池瑶对大梁有恨。 那么此次乌孙商队,来者不善的程度,便要再高一些。 若这时同乌孙开战,东北与高丽,战争未止。 扬州、青州东面沿海,又有扶桑不时骚扰。 更遑论,与乌孙同流合污的东匈奴,骚扰幽州、并州以北。 且乌孙,也不是高丽那等纸糊的菜鸡,一碰,就稀碎。 其半农半牧,也算半个马背上的民族。 楚珩狠狠一皱眉,沉思片刻道:“高丽那边,尽快停战。” “叶卿,你着人尽快前往前线,与之商议停战协议。” “若其不愿停战,便让赵无眠,不必再留其做磨刀石,直接灭了!” “至于乌孙那群中山狼,要来便让他们来。” “朕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叶仲良起身应是,恭敬一礼,便先退下了。 楚珩看向陈秋,吩咐道:“去宣其他内阁大学士,前来议事。” “是。” 听闻内阁大学士们要来,其他常参官,也只能将自己的折子奉上,默默退了出去。 反正陛下有看不明白之处,届时也会着人,宣他们去问话。 各司其职。 一时间,殿内便只剩下司远道,及谢玉衡师徒二人,还有脑阔疼的天子。 楚珩连喝了两盏温茶,调整好心绪,换上和蔼的面容。 看向谢玉衡问道:“玉衡去幽州走了一趟,莫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司远道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谢玉衡。 长大了呗,有小秘密瞒着,不告诉他这小老头了呗。 谢玉衡:“臣,没有心悦的姑娘。” 楚珩不信! 谁还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年轻人脸皮薄,他懂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不好意思的。” “给楚叔叔说说,是哪家姑娘,也叫我好放心啊。” 谢玉衡无奈,道:“是真的没有!” “玉衡心怀天下黎民,可一心不能二用。” “既以身许国,如何再许卿卿?” 楚珩闻言,感动有之,忧心亦有之。 “许了国,如何就不能许卿了啊?” “你且看吾,吾和皇后不也挺好的嘛!” 别说谢玉衡本是女子之身,不能娶妻。 就是男子之身,她也还是不想 爱情,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谢玉衡唇角轻扬,将话题转移,“十几年前,陛下曾许下臣一诺言。” “不知现下,是否依旧作数?” 终于! 楚珩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谢玉衡开口。 顿时,什么忧心啊,感动啊,通通抛到九天云外去! “自然作数!” “再说了,朕为一国之君,岂有戏言乎?” 司远道老脸抽搐,就搁这装吧。 以前打天下那会儿,被您忽悠的人,还算少吗? 人家前脚刚投降,后脚,咔——人头落地啦! 黄泉路一位,走好嘞您! “玉衡自是相信楚叔叔的,楚叔叔是最守诺之人!” 难得听到,小福星疙瘩嘴里,冒出好听的话。 楚珩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要强装一片风轻云淡。 连连摆手,道:“信,乃君子立身之本,不足挂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良久的沉默后,楚珩:??? 要朕办啥事,你这孩子倒是说啊,可真是急死人了! 可君臣二人,多年相处,楚珩也知谢玉衡的脾性。 问了,指定也问不出啥有用的来。 唉!为君不易,楚珩叹气! 楚珩手往茶盏而去,忽的想起,关于小福星疙瘩的一道传闻。 ‘江陵侯,活不过及冠之年!’ 自当年,派出去寻仙丹的第一批船队,就像泥牛入海,再无踪迹。 等了两年,也没见回国补给啥的。 楚珩觉得,这船队,八成是没寻到仙人,但也去见了先人 无奈,只好再增派一支寻仙丹的队伍。 第二批船队,去年回扬州,补给了一次。 但,毫无仙丹收获! 楚珩懂,先人好寻,仙人难寻! 不然,楚天辰也不会以幼女之歪门邪道,修长生。 可眼见谢玉衡一天天长大,眼见就十七了,年底就十八了。 转眼,马上就要二十,及冠了! 楚珩想要吐血,平时见这孩子,也不怎么感染风寒,倒把这传闻给忘了。 这下好,他还没到五十呢。 指不定他的托孤大臣,就要先走一步。 楚珩扶额,一股忧伤的情绪,萦绕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