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岩王帝君多年后,我穿回来了骸骨生花
这个人的动作过于粗暴,又有些过于自信了,他轻而易举就相信了源琢月被自己的这点小手段摄住心魂。 就在前面脚步急促的拖着源琢月前行,半分没有回头再查看一下子的打算。 源琢月之所以跟着这个人走,是因为在他身上察觉到了虽然有些驳杂但明显属于【命魂】的气息,源琢月从钟离身边突然就被传送到这个地方,也是因为【命魂】的干扰。 源琢月不相信,这个竟然敢顶着钟离的外观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与【命魂】的干扰毫无关联。 而这样的行进速度对源琢月来说有些勉强了,她现在已经感到有些气喘,心脏也跳的如同擂鼓。 不过好在这个人领着源琢月穿过了几个废弃游乐设施,到了一个镜子迷宫的入口,就停下了脚步。 与之前荒废许久无人使用的那些游乐设施不同,这个镜子迷宫就像是新修建而成的,与这停留在过去已经荒芜的其他建筑设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竟敢用着钟离脸的家伙,脸上露出了狂热难耐的表情,又拖着刚喘了一口气的源琢月径直向迷宫中走去。 真就没完没了了。 如果可以,源琢月很想反手直接给这个人一个大逼兜,然而她不能,在现在体内元素力根本就无法调动的情况下,以她如今的身体素质,大概就只有直接送菜的份了。 源琢月只能在心里暗骂【命魂】,不干人事,竟然封她的号。 一面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那个人一起拖进了迷宫。 迷宫内霓虹溢彩,绚丽多彩的灯光交相辉映,恍若置身于五光十色的星空之中。每一处镜面都倒映着不同形状的光彩,让人仿佛觉得自己处于幻境之中。 源琢月看到了所有镜子中倒映的自己。 昏暗却多彩的光源,微微照亮了镜中苍白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有几分诡异。 那个人还在拽着她不断前行。 那个人仿佛已经将行进的路线了然于心,轻易的便能辨别在这处错落有致的迷宫之中该往什么方向前行。 速度之快,在他行进之时,源琢月都要生出一种直接要撞入镜中的错觉。 源琢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因为环境的变化开始混乱,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空间中穿行,或许真的就是在空间之中穿行。 镜子之中反射出了她的倒影,随着她的活动路线,或是一闪而逝,或是停驻不变。 明明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存在,却让源琢月感到更加的混乱了。 开始觉得有些头疼的源琢月,在被人拖着,被迫行进的情况下,抬手支撑住镜面让自己不至于摔倒。 又一次掌心覆在了镜面上,这一次触及的并非是坚硬冰凉的镜面,仿佛是与一只温热的手掌心贴合。 源琢月一惊,立刻收回了手,抬头看去,镜中依旧是自己的倒影。 她被拖拽着前行,视线却依旧停留在那面镜子上,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姿态,源琢月却觉得镜中的自己越来越陌生。 直到下一个转角,旧的倒影被遮挡,呈现出新的镜像。 源琢月还未来得及深思,就突然感到自身凝聚却不能动用的元素力,骤然活跃了起来。 而那个伪装成钟离的东西,也拽着她从迷宫的出口走了出来。 阳光和煦,微风吹拂,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纯白的花海。 花朵随着清风摇曳,像是星星点点的碎雪,装点在青翠欲滴的草地之上。 美则美矣,却毫无生机。 没有翩跹而飞的蝶,没有喧闹嘈杂的虫鸣,没有在空中飞行的飞禽。 除了微风吹动之时,这些白色的花朵交错间,发出沙沙的声响之外,这里是一片毫无生机的死寂。 然后那个人大喊道:“我已带过来新的祭品,还请皇只赐我长生。” 然后扑通一声直接跪下,并虔诚的匍匐在地。 源琢月:“……!!!” 用钟离的脸做出这么狂热的表情就算了,竟然还敢顶着他的脸来一套这样的流程。 源琢月看了直接气的,用岩元素凝成一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咬牙切齿的道:“给·我·变·回·去!” 陡然被剑架在脖子上的人一愣,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望来,片刻之后恍然道:“你……醒过来了?原来如此,你也是得到了神仙赐福的人!” 他竟然不顾脖子上正架着一柄利器,直接站起身,并向源琢月靠近,随着他的动作剑刃有一部分已经陷入到他的脖颈之中,破开了血肉肌理,却一丝血液也没有流出。 细小的肉芽在他颈部的伤口中蠕动连结。 他脸上依然挂着源琢月难以理解的狂热:“既然你能得到神仙的赐福,那你一定会成为皇只最喜爱的祭品。” 随着越发剧烈,越发响的玉击之声,这个人理所应当的命令道:“快!快向皇只献祭,让祂赐予我长生!” 源琢月直接戳了他一剑,冷声道:“不要顶着别人的脸,做这种败坏别人形象的事。” 这个人并不在意插在腹部的利器,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带着诡谲的笑容:“……我可从来没有顶着别人的脸啊,只是你们看到了自己最信任的人而已。你看到了谁?朋友?亲人?还是爱人?” 源琢月微愣,然后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手腕翻转之间,一道岩枪便凝聚成形,如疾驰的箭矢一般射出,直接将这个东西钉在了地上。 定在了不远处的白色花海之中。 而这个人却突然出现了极度惊恐的表情,他挣扎着想从花海之中爬出,甚至不顾钉在身上的岩枪,直接将自己的身躯撕裂,手脚并用的向外攀爬。 却被什么东西牢牢的给束缚在原地。 源琢月能清楚的看到,从白色的花海之下,有黑色像细线一样的东西,缠绕住了他的四肢,深深的勒入血肉之中。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微不可闻细碎的声响,像是虫蛀啃噬的声音。 原本黑色的细线已经变为了带刺的荆棘,而之前被缠绕着的地方,血肉已经消失殆尽,露出了森白的骨骼。 荆棘以更快的速度攀上了他的身躯,所过之处皮开肉绽,肌理仿佛被溶解一般被荆棘所吞噬吸收,因此而变得更为粗壮的荆棘分出了枝丫,刺入了脏腑之中。 声声惨叫也越来越弱。 然后最先缠绕住他四肢的荆棘,鼓动扭曲着,探出了一个花苞,撕裂开花萼开出了一朵纯白的死亡之花。 荆棘刺穿了他的咽喉,从他的眼眶钻出,枝条摇曳了一下,而后从中鼓出了一个花苞。 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的人,艰难的转动着眼珠,看向了源琢月,尚比较完整的另一半脸,扯起一抹狞笑,他蠕动嘴唇无声说着什么。 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从他眼眶中探出的那个花苞,此时也绽放开来,随着这朵纯白无瑕的花朵的绽放,他的头颅一瞬间血肉被汲取干净,化为了一具白骨骷髅。 源琢月看懂了他的口型。 ——你身上的花,也要开了。 右腕处传来压抑不住的剧烈疼痛,源琢月垂眸望去。 盘踞在右腕处,如同黑色挛缩疤痕的荆棘印记,此时向外鼓动着凸起。早已出现的花苞一样的痕迹,刺破了皮肤然后探出来,暴露在空气之中。 源琢月恍惚都能听见通过骨骼传导而来花苞绽放的声音。 但与纯白花海中绽放的花朵不同,以她的的血肉为养料,绽放出的花朵,花瓣如同透明的琉璃,和煦的阳光从中透过,在地面散射出五光十色的光影。 炫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