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没钱看病的苦命人(1/1)

作者:竺仅

穿进八零娇妻文,我给冤种当继母第307章 没钱看病的苦命人

随着气温一天比一天高,收麦子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进入扬花灌浆期,地太旱,得浇水确保小麦吸浆水分保证营养充足。也就是麦收半个月前,进行最后一次浇水灌溉。 村儿里走了电,大队干部们就又开始想法子捞钱。 这回他们找了正当理由——给村子里买吸水泵,浇地能省时省力,人只要看着,时不时拿着铁锹去改一下口,叫水流到下一块儿地就妥了。 三队队长首先不答应,“又想叫老百姓往外拿钱?想都别想!俺们队不用!” 家家户户都走了电,可不代表家家户户都会去用! 不说一半儿吧,也有好几十户仍旧保持着没走电之前的生活习惯。 电费是要给钱的,去哪里弄钱? 七队队长不明着得罪,满脸堆笑,“我们队……也穷,大队要是能先叫欠着的话,那我同意。” 一来二去,有人愿意有人宁愿像之前那样,不花钱。 他们吵他们的,栾惟京不管别的,开着小奔马带着老爹,去城里买了一套浇地设备。 自吸式潜水泵、软胶管,活动电源开关,自动水泵升降装置,不出仨小时就整了回来。 看天儿,可是不会下雨,一旦错过了时间,最迟最迟,麦收前的十天内,是不能再浇地的。 一套设备拉回来,不知道多少人眼馋。 村儿里有贪心的,也有实诚的。回来的路上栾闰文就跟大儿说了,要是有人想借用,那就借。光自己一家用,太糟蹋好东西。 栾惟京说‘可以’,不过,给电费。 栾闰文满口答应,不过真收的时候,遇上有难处的,他没打算要。 这些小细节,他就不跟儿子说了。 栾惟京又不会拿着本子跟他一笔一笔算。 一时间,婆母那院儿连着热闹了好些天,给小老头忙活的,脸都笑僵了。 都是来打招呼想借用潜水泵浇地的。 温鱼来这院儿送栾粮临小朋友,洛松兰拉着她眉开眼笑的,“你爸可是好些年没这么乐呵过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小老太赶紧找补,“添临临那会儿倒是也高兴,但是跟这个不一样,他就觉着……” 想了下,洛松兰拍着小娇娇儿媳妇的手低低道:“有事儿干了,对乡亲们有用!” 温鱼以前可能不会太理解,可是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虽然没有下过地,但是知道庄稼对农民的重要性,以及他们对庄稼地不一样的情感,“那敢情好,指不定啥时候咱队换队长,我爸还能去当当呢!” 造福全队! 小老太摆手,“他就不是那个料子,一辈子只知道苦干。” 小队长不是多大的官儿,可要办的事儿也不少,人情世故啥的,他就捋不明白。 有人需要用到家里的潜水泵,小老太就很知足了。都是关系不错的街坊老伙计,拿不出钱的,带点东西过来意思意思就成了! 对栾家来说不算啥,对他们来说,可是顶要紧的事。 但是也有人轴,心想着没钱,又拿不出啥栾家稀罕的东西,也舍不下那个脸去占人家便宜,那就还自己干。 明明一身的病痛,还非要下地。 村儿里可不是谁家都跟温鱼和洛松兰一样,女人不用下地。 女人可也是干活儿的好手!找婆家讲优点,地里勤快的绝对占第一个! 钱毛蛋他媳妇就是当年有名儿的勤快媳妇!她婆婆走哪里都有面子。 但是现在吧,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仍旧要下地。对外她整天乐呵呵的,其实所有的苦,只能往自己心里咽。 下半身瘫痪的儿子嫌自己累赘,早年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过。 很多人都说死了。 剩下俩儿子和闺女,一个没放过,全是哑巴。 当年不知道是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儿还是毛蛋媳妇无家可去,被亲姑姑给收养了,他们俩是表兄妹。 旧事难寻,终归是不容易。 撕玉黍皮的时候,毛蛋媳妇儿还喊‘老闰文’,朝洛松兰说酸话呢。 街里街坊的,眼瞅着附近几家都要浇地浇完了,就是不见钱毛蛋上门,栾闰文就找到了家。 他媳妇儿正用热毛巾给他敷后腰呢,已经直不起来了。 也不知道对不对,热敷能稍微好受点。 栾闰文回到家,就不怎么高兴。 身处阳光,却见不得别人黑暗。 洛松兰便给他宽心,“你是老好人,不行明儿个你去替他家把地浇了吧!” 说这些都是为了逗栾闰文,他家那几个哑巴孩子知道自己有缺陷,待人实诚,很肯干。 爹妈教了,本身就跟旁人不一样,多讨喜一点,才不会被欺负。 “你孙子就是随了你,往后不定吃啥亏呢!” 栾闰文闷不吭声,洛松兰就说她的,“亏得咱鱼鱼不计较,谁家经得住你们爷儿几个这么折腾?搁以前,就是开善堂的!” 到底浇地那一套给钱毛蛋家用了,只是还没有熬到麦收,出了一件大事! 钱毛蛋他媳妇儿——上吊了。 都在一个大街上住着,平时争强好胜斗个嘴,傍晚乘凉隔老远还能看到,猛地一下子来个这,谁都接受不了。 钱毛蛋本就被压弯的腰,更直不起来了,哭得鼻涕一把泪两行。 紧挨着头一个听出不对劲的邻居说,进门就看见钱毛蛋抱着媳妇儿一个劲儿问‘为什么’,问‘怎么不等等我’。 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家瞧着最正常健康的毛蛋媳妇儿,才是被病痛折磨最厉害的人。 刚开始她只是上腹腹痛,后来持续的时间越来越久,越来越严重。以为躺下歇歇会好点,谁知道躺下腹痛更难忍,直到疼到她坚持不下去,持续性剧烈疼痛。 小诊所栾忠建议他们去医院检查检查,每回都说去,每回都回家熬。再后来,都不管了,不是钱毛蛋不愿意,而是家里条件……实在不允许呐! 办了事,栾闰文去找老哥们儿说话,钱毛蛋才哭着说:“我该早点发现的!她前些天儿还在跟我说,没能替孩子们干更多,啥也没攒下来……呜呜呜……” 当小冤种得知这件事,搞清楚最终缘由,他哭的比钱家人还痛。 “干啥不来咱家借钱?那是命啊!” 他似乎还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亦或者很小的时候不记事。正是最敏感的年纪,一腔热血的时候,小冤种哭了好一阵儿,去找了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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