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哭包人鱼(四十九)(1/1)

作者:出礼入刑

你的狂傲我喜欢,你的心门记得关第383章 哭包人鱼(四十九)

人类的飞机突然在海面上遇到强大的气流,被震出很远。邵琛和霍承锐一个本来身体上就有伤口,一个为松玉霭献出了不少血。 被这么一震,站都站不起来。 海面上以松玉霭为中心出现了一群水母,它们托住了松玉霭。 那道光渐渐消失,松玉霭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绳子将他绑在了一根木头上。 水母出现的地方慢慢冒出蓝色的火焰。 “他这是在做什么?”霍承锐强撑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已经是强弩之末,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十分微弱。 邵琛却看明白了,霍承锐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那本古籍,可邵琛在来的路上却是全都看了一遍的。 “他在献祭自己。”邵琛说。 作为人鱼的首领,松玉霭的核心鳞片拥有其他人鱼的鳞片所没有的功能。 核心鳞片可以净化海洋。 海洋是一切生命的来源,几百年之后,总需要首领献祭自己的核心鳞片,以此来为海洋生物净化水体,营造适合他们生存的环境。 但霍承锐却在关键的时刻毁掉了鳞片。 给松玉霭的路只有两条。 要么杀死霍承锐,以乞求上苍的原谅,垂怜人鱼一族,再次赐予核心鳞片。 要么松玉霭以自身献祭,以人鱼族长的身份,燃烧自己去净化水体。 很显然,松玉霭选择了后者。 霍承锐还在歇斯底里,邵琛却一言不发,目光一刻不移地看着被蓝色火焰吞噬的松玉霭。 就好像,他要将这一幕一辈子记在自己的脑海里。 【叮~级关键人物邵琛爱意值:100,悔意值:100 恭喜宿主完成本次任务……】 “为什么?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霍承锐艰难地站了起来,双目猩红。 随着松玉霭身上的火焰变得越来越多,人鱼痛苦的嘶鸣响彻云霄,依旧有不少的气浪将霍承锐和邵琛往外推。 飞机在沿海的地方停了下来,霍承锐猛地站了起来。 “我……” 看了眼自己的身体,霍承锐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口都消失了。 不止是他,连邵琛的脸色看上去都好了不少。 “是他。”邵琛垂下了眼睛,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那里浮现出了一个蓝色的鱼纹。 “指挥官辞职了?为什么?” “听说是身体不太好,干不了。” “那……”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那位呢?” “谁?冒充的那位?” “对呀,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至少还是有些能力的。” “哎,听说出海了,之后便没再回来。” “那易上将呢?” “谁知道呢,听说是得罪了指挥官,指挥官辞职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追杀易上将。” “我甚至都怀疑指挥官辞职是为了方便杀人。” “说不准那位根本没出海,就是被指挥官杀了的呢!” “嘘,快闭嘴,新任指挥官来了。” 新指挥官冷冷地看了一眼在嚼舌根的众人,然后便抬着头上了指挥舰。 那里留着一张似乎是被强行恢复的纸张,泛黄的纸张上留有一排字: ——平静的海面映天的火光 那是错待开出的最绚烂的花。 霍承锐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他好像也看不到了。 不知道在这个荒岛上待了多久,刚来的时候,他守着海面那团烧不灭的火光。 那个时候霍承锐还是清醒的,他看着墙上的日历,一天天算着日子。 他没办法靠近那团蓝色的火光,但他的目光却一刻不停看着松玉霭消失的地方。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月。 只有他看得见的火光直往天空烧,亮得让霍承锐慢慢分不清白天黑夜。 火光熄灭的那天,光亮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也是从那一天起,霍承锐的眼睛出了问题。 有些时候,他能看到模糊的东西,但大多数时候,陪伴他的只有黑暗。 “当时你看不到,是不是很害怕。”霍承锐手里抱着一个罐子,里面滴滴答答响着。 那是松玉霭的眼泪。 还没变成人类的松玉霭,还敢肆无忌惮哭泣的松玉霭留下的眼泪。 变成了珍珠,早便被霍承锐收集了起来。 只不过他收集得太晚,很多小珍珠都丢了,只有那么几颗还能在别墅的角落里找到。 “我真是混蛋,怎么舍得那么对你,你什么都不懂。” “一直原谅我。” “直到最后,你还是原谅了我。” “我不值得。” 霍承锐浑浑噩噩地抱着罐子在屋子里待了很久,他的记忆力开始下降。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上没有伤口,但霍承锐却觉得自己的腿疼得厉害。 视野里满是漆黑,霍承锐分不清黑夜白天,在那么一瞬间,巨大的悲伤笼罩住他。 他似乎明白了松玉霭为什么执着于回大海。 那是松玉霭的家。 现在的霍承锐也好想回家,从小到大,第一次那么渴望回家。 在遇到松玉霭以前,霍承锐是没有家的,因为没有人会等他回家,没有人会用鲜花和小鱼逗他开心。 没有人会用温和的香味向他示弱,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松玉霭的气味消失在那场大火里,他再也找不到了。 “松玉霭,我也想家的,我好想回家,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霍承锐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胯间还有殷红的血迹。 他还记得研究员说过,砍掉人鱼的尾巴就如同割掉男性的生殖器管。 磨人的疼痛绵绵不绝,但对霍承锐来说却是缓解心口的疼痛的良药。 “要是可以再来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舍不得你掉一滴眼泪。”霍承锐声音哽咽,泪水流了满脸。 他打开了罐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颗颗小珍珠。 冰凉而又坚硬的圆润珠子划过喉咙,将脆弱狭窄的甬道撑开,窒息感不停涌上大脑。 “咣当——” 罐子掉在地上,小珍珠却没落下来。 刺鼻的血腥味慢慢淡去,潮湿阴暗的屋子里洒下了凄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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