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流言穿心自投罗网(1/1)

作者:今时一

将军女扮男装,绯闻乌泱泱第11章 流言穿心自投罗网

风珏在寨门前跪别风晏夫妇,这一次下山,她跟师父师娘诚心长谈,说尽了好话,才得到二位的默许。 谢容音一边给她披大氅,一边细语叮嘱,风晏则将一柄黑剑赠与她,最后只嘱咐了四个字,万事小心。 氅衣阻隔寒风,宝剑压身很沉,她望一眼一旁的众人,这次跟上次不同,连柳婶也来了,眼里都是殷切不舍之意。 她不敢多看,翻身打马离去,这次,她依旧没有回头,仿若没看见那两个泪眼巴巴的孩子一般,看似走得那般洒脱,实则心有万千牵挂。 懂她的人都知道,她越是如此,心里就越是没放下。 左风紧紧拉扯住左戎手里的缰绳,逐字逐句叮嘱,一副说多少都不够的架势。 柳子歇将一个包裹塞进左戎怀里,他没那么多话说,也敛尽了情绪,只字未留,只牵着曲砚退到一旁,静静目送那一骑远去。 眼看着主子远去,左戎心下生急,一把夺回缰绳,丢下一句照顾好山上,便打马紧随而去。 左风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甚是伤怀。 这一别,归期不定。 他们要走的这条路,太艰难,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前日夜里,风珏将他跟左戎叫到一起,认下了他们的身份,并坦诚相告她的决定,一直谈到深夜方休,沉冤昭雪这条道不好走。 不好走,也要义无反顾地走。 左戎打马紧追,到了山脚才跟上,新主子终于认下他了,他自是欢喜的。 冬阳洒下片片温暖光辉,卸去风里几分寒凉,疾行半日,在临近合溪镇的时候才慢下来。 一入镇子,曲北鹤兵败云边城的消息,就铺天盖地一般地卷过来,这次到这里,跟上回不同,消息到底是传到了这些偏偏角角。 “真是造孽啊,全都死了,都是他害的” “胡家巷子里的胡三娘已经晕死了好几回,他家老大老幺都在那罪人手下当兵,这一下全没了,怎么活?” “听说呀,那罪人贪生怕死,不战而降,开门放那些强盗进来” “天杀的,死全家,怎么就能开门?” “哎呀,现在当官的,有几个是为我们这些哈老二着想的,自己当了官,就乐呵去咯” “要我说,这罪人就该千刀万剐” “就是,不仅千刀万剐,还要下油锅炸,那么大个将军,守不住城,要他做什么?” “唉,辛辛苦苦交税交粮给他们,还不如北燕那些强盗,他们进城了,一没抢,二没偷,三没杀人,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 这些话似毒箭一样穿心,即使身在暖阳下,兜头的北风一吹,周身沁凉,一直凉到了骨头缝里。 左戎捏着拳头,欲上前去理论,被身旁的人一把逮住,他动弹不得半分。 左戎闷声辩解,“主子,他们不可以这样说将军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污蔑,在他们眼里拼死护城的将军,竟是不如压境的敌贼。” 风珏扬起头颅,沉沉出声,“你既知他们什么都不知,又去理论作甚么?你就是说再多,说的都是真的,谁又会信?不过是白白浪费口舌罢了。” “我”左戎一时失语,心头满是愧疚和不甘。 “不过是一群不知真相、不辨是非的普通人罢了,被有心人用假言所惑,理论不清的。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你知我知天知,若还有人能记得他半分好,已是奢望。” 左戎很不甘心地闷声辩白,“那就任他们这样污蔑将军、诅咒将军么?将军自己都没能进门” 怎么能?若是没碰上便罢了,随他们说去,可既然已经碰上了,便没有就此放过的道理,她没那么大度,即便相信这世上真有活菩萨,那定不会是自己。 再说,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连他都进不去的城门,竟然有人颠倒黑白说他开门放贼,这就是污蔑他投敌献城! 兵败一事认了,别的,可一概不认。 “哎,这银子是谁落下的?”一个声音忽然在众人身后炸响,刚刚还在指点江山的各位人士,立马转了战场,并开始争相抢夺银子。 “是我的!” “胡老瘪,你放屁,就你那穷酸样,铜板都没见过吧!明明是我的!” “诶,是我的,我才从老婆子那里拐骗来的” “诶,你怎么能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明明是我的银子,你抢什么?” “哎哟,打死人了,胡老鳖要打死我啦” 刚还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人,瞬时扭打在一起,哪里还有什么一起坐下来指点江山的情分可言,只有鼻青脸肿地收场。 风珏冷冷瞥一眼混乱不堪的场面,将这枚碎银子扔给远处的左戎,丢下一句,“自己的银子可要收好了!”便牵马走了。 左戎将这枚碎银子搁在掌心,定眼凝视,渐渐地,弯了嘴角。 心头阴霾散去大半,他急忙紧跟上去,这样的主子,他很愿意跟。 “主子,等等我。” “不等,自己来。” “哦,这就来了!主子怎么又把银子捡回来了呀?” 风珏挑眉回看左戎,“你看我像是很有钱的样子?” 左戎摇头,肯定道:“不像。” “那你看我像傻子么?” “不,不像,也不是,主子可精明着了。” 风珏挑眉邪笑,“那不就得了,我既不是有钱人,也不是傻子,何必当那散财童子?小子,记住了,你主子我可没银子给你嚯嚯,省着点造。” “哎,我不嚯嚯银子,吃糠咽菜也可以的。” 风珏扫一眼颠颠跟上来的小侍卫,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也不知曲北鹤那懦夫怎么想的,派个十一岁的小兵来保护她,他到底是不信自己的武功,还是太信得过自己的功夫呢? 左戎紧赶慢赶一路,最后看清他们所处的位置时,傻眼了,纵使他知道主子是有些野性的,但也没想到会这样胆大啊。 此刻,他们正在雁西阙山脉的山脚下。 左戎咽了咽口水,口吃道:“主,主子,我们来雁西阙做什么?” 雁西阙这个地方,邪门地很,各种玄乎传说先不论真假,但流匪盗寇恶霸却是货真价实的,将军以前就说过,这地方要么不沾惹,以免打草惊蛇,要么就要一举之力铲平,以绝后患无穷。 风珏从马背上跳下来,将马儿牵到小河旁饮水,“做什么?当然是等着有人来抓你上山当压寨夫人,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你怕了?” 这话怎么接都不好,左戎嘟囔一句,“主子又打趣属下。”便再无别话,在一旁默默地给两匹马儿梳毛。 马儿乖顺,他也乖顺,她在一旁瞧着,心里舒坦。 一声清啸忽然在头顶炸裂开来,风珏邪魅一笑,催着左戎开跑,两人翻身上马,急急策马离去。 她们二人策马奔腾不过两里远,便被人给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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