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从军统崛起第726章 商量（2）
秦公馆外，草坪上。 “来一根不？” 走上前，王星澜，拍了拍秦武人的肩膀，摸了摸口袋，低声道。 转过身子，秦武人，愣神的盯着王星澜，手中的骆驼牌香烟，自嘲一笑： “我不抽，这种烟！” 啊！ 据他所知道的，前线的这些团长师长，除了是挥斥方遒的前线指挥官之外，还有个绰号——大烟筒！往往，每当作战会议上进行完毕之后，不到二三十人的房间内，烟屁股和留下的烟灰，都能够搭成一个小型的前线沙盘了。 一人，一天五六包烟，这都算得上是抽的少的了！ 也因此，听到此，王星澜，脸上，闪过一丝纳闷。 秦武人，脸上，闪过一丝惆怅，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坨攥的皱巴巴的卷烟，细细观察的话，还能够看得到，秦武人的卷烟上，放的不是烟丝，而是，小块的烟叶。 一看，这卷烟，就不是机器生产出来的，而是，人手搓出来的。 相较于机器的一板一眼，手搓出来的卷烟，倒是显得形态各样。 当然了，两者的味道，或许，也会有所差别，往往，后者更浓更烈。 那一瞬间，王星澜，悻悻然，将香烟收了回来。 他，以为，这，秦武人，这小子，更喜欢手搓的卷烟嘞。 “两年前，在衡阳二道沟子前线的时候，我90师，奉命，担任，鬼子第五师团小岛联队的阻击工作。那一场仗，打得是天昏地暗的，阴雨，更是下了近半月有余。” 谈及到，二次长沙会战，秦武人的思绪，仿佛飞回到了那段炮弹飞灰的时间。 值得一提，二次长沙会战，严格意义上来说，若不是其他战区的偷袭了长沙前线的日军的后勤路线，那么，二次长沙会战，将会是另一场惨败的淞沪会战。 也因此，二次会战，虽然，报纸上，都大肆宣扬，日寇丢盔弃甲！但，实际上，第九战区此次会战，损失远超鬼子二倍有余，长沙的防线，更是被日军一破再破。 当然，导致防线一溃百里的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情报上的失误，包括前线兵力防御部署图的外泄，以及，鬼子早早渗透入各处城池的特种小队，这两个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 “咱们阻击的阵地，是个，几个小型的山头群！我还记得，守了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后方的衡阳城便被鬼子的一支奇军给偷袭占领了。” 顿了顿，秦武人，不自觉的摸了摸卷烟。 见状，王星澜，也只是，默默地递上了打火机，给他点上。 不出意料，带着叶子的卷烟，一点，便起了烟雾。这，烟叶，一般都是，当地种植烟叶的人家，通过太阳晾晒的方式而制作而成的，因此，往往，烟叶中残留不少水分。 “唉！当时，后方的运输线被断了，我也不敢将这件事情，给兄弟们，说出来！就这么的，打了快半个月的仗，90师上下，全体都缺衣少弹的，而，当时，我的一个贴身警卫员，为了，帮我解乏，解我烟瘾，趁着深夜，偷偷的上了前线，帮我去小鬼子的尸体上摸烟！” 顿了顿，秦武人，沉默许久，一口，抽完了手中的卷烟： “小鬼子的烟倒是带回来了，后来，衡阳城也被咱们的兄弟给夺了回来了，后方的运输线，也及时的补充上来了。只是，我那警卫员兄弟，却永远留在了阵地上！” 战争，是残酷的，亦是，有温情的。 残酷的是，生离死别，温情的是，人情冷暖。 “唉！” 长长的叹了口气，王星澜，走上前，沉默的拍了拍肩膀。 “那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咱们，这场战争，到底还得继续多久！到了今天，我见了不少人，也，和不少将军讨论过，他们，都给了我一个相似的答案。” 说到此处，秦武人的情绪，突然变得高昂起来了。 “他们，告诉我，这场战斗，就快要结束了！” “而，原因，竟然是，欧洲的纳粹已经扛不住东线的红色帝国和西线的米国军队了。” 说到此处，秦武人，笑了笑。 这，笑声中，似乎是，带着嘲讽，又或者是，带着，无奈。 “我试图，用前线惨烈的损失，来告诉这些人，鬼子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的！但，他们的回答，又是统一的。” “他们，认为我，杞人忧天！” 顿了顿，秦武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道： “那时候，我就发现，有这么一帮人，或许，永远，我们也不可能靠着自己国家的国防力量，将侵略者赶出我们的疆土！甚至，未来，即使是，这场世界大战，我们站在了胜利方，但是，未来的胜利会议上，我怕，咱们现在的党国，又是一个北洋政府。” 一瞬间，王星澜，心中震惊不已。 这，小子，看的如此长远！ 这，还是，那个，他记忆中不知世事的小子吗？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当时的北洋政府，虽然是，胜利国家，但是，却，遭受了来自协约国阵营的不公平待遇，准确的说，在未曾告知且未曾取得中国人民的同意下，所谓的大国，擅自，将鲁省以及数个岛屿，割让给了日本！ “这，难不成，就是你加入红党的缘由？” 瞥了瞥周边，王星澜，凑上前，低声说道。 闻言，秦武人，先是点了点头，转而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无论哪一个党派，只要它们是为了国家之兴旺，国家之独立而存在的，那么，我秦武人，就会支持他们！而，现在来看，或许，国党，暂时，不如红党。” 听到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王星澜，反而，内心稍稍安定。 至少，这证明了一点： 他，秦武人，不是脑袋瓜子一热，就加入了红党的。 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甚至是，彻夜难眠，这才下了决定的。 “你需要我，做什么？” 转过身子，盯着公馆内，那一道伫立远望的背影，王星澜，沉默着，说道。 “最近，也不知为何！长沙前线，对面的日军屡屡有所异动，虽然，我90师，已经竭力的修筑防御工事，整军备战。但是，当我将这个发现，提交给第九战区司令部，甚至是，作战厅之后，这些，官僚们，竟然毫不在意！” 谈及到，此处，秦武人，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听到此，王星澜，将口中的烟屁股吐出。 右脚，使劲的将卷烟的火光踩灭了，然后，无奈的说道： “作战上的事情，你应该去找我那位老丈人，他可是参议院的副院长，论对前线战局的影响力，秦叔可比我强多了啊！” 大佬一句话，手下人，跑断腿，这不是说说而已的。 王星澜，不相信，对面的秦武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然的话，他秦武人，怎么会升官升的这么快？ 难不成，还真是，只是靠着一步一步的战绩打上来的啊？ “你小子，现在，还不会那么天真吧？” 顿了顿，王星澜，向着别墅阳台上的人影，挥了挥手： “佳人，还有十分钟，我们就回去了！” “你家老爷子，在老头子面前，提上一嘴，相信，第九战区的那位老虎将军，也不会不给个面子的，再说了，以你秦家在军中的势力，想必，也会有很多人给你这份面子的！” 听到此，秦武人，无奈的笑了笑： “我的大姐夫啊，你以为，我没跟老爷子说过吗？” “老爷子，只是，给了我四个字！多管闲事。” 听到此，王星澜，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这，老爷子，倒是有意思，懂得明哲保身。 也是！ 随着，战争结束的苗头冒出来，老头子的声望将与日俱增，而，北洋时期的军阀，以及国党初创时期的保定系等势力，势必，要被，老头子的黄埔系所取代。 这个时候，老爷子，不愿意贸然插手前线战局，这也是个智慧的举措啊。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劝劝老爷子？” 见到秦武人郁闷的表情，王星澜呵呵一笑，反问一句。 “那，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哦！” 你一个，亲生儿子，都说服不了老爷子。 我一个女婿，还不是个指挥军队的女婿，还能够说服得了他？ “呵呵，说不定呢！” 秦武人，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似乎，胸有成竹。 傍晚的夕阳，早就已经落下。 山城的夜晚，霓虹四射。 当然，目前来看，山城，还是和繁华的沪市，有不小的差距的。 而，此时此刻，通往郊外的道路上，一列吉普车队，正以五十码的速度，飞驰而过。路面上惊起的灰尘，在，大车灯的映照下，飞舞的格外矫健。 “快快快！” 张合，满头大汗，双手，握着方向盘，嘴里面，不断地嘟囔着。 他，还时不时地，看向后视镜内，若隐若现的灯光。 呼啸而过的追逐车辆追逐大戏，就在，东郊这茂密的林间小路上，开展着。 “自己真是个蠢蛋！” 一边使劲的踩着油门，一边，张合不断地懊恼着这两日的所作所为。 就在昨天，他和李三同往赣南，抓了刘从人等三人。 罪名，也很简单：走姿通敌！ 殊不料，军统的毛峰，专门派人，在山城外的军用机场，将他们抓了个正着。 那个场面，一时间，非常之尴尬！ 好在的是，通过，熊山的周旋，毛峰等人，也不敢，擅自对他们这些人动手，而，最终，众人协商之后，便，将将刘从人三人，关押在城南的军统特殊监狱中。 而，审讯团队，则是，由，行动一处，行动二处，以及情报一处，共同组成！ 说实话，当时的毛峰，对这个处理结果，是非常不满意的。 在他看来，熊山的举措，无疑是，证明了一个观点： 之前，熊山的表情以及动作，都是，装出来的！ 说不定，早早地，熊山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而，对此，熊山，也是有苦难说。 他，总不能说： 他，千辛万苦，保住张合，是为了卖行动二处处长王星澜一份人情吧？ 毕竟，王星澜，可是赤裸裸的稀缺政治资源。 这么，一棵未来的参天大树，他，熊山抱都来不及，还，容得下他毛峰再插上一脚吗？ 而，对此，张合懵逼之后，便是信心满满！ 毕竟，在，张合看来，这，证据确凿的事情，分分钟，就能够得出结果。 说到底，还是，刘从人，几人，在赣南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招摇了，甚至，在突击搜查的时候，张合还发现了，几人专门用于记账的账本。 而，毫无疑问！ 账本上的物资走私，只能够用四个字来形容：触目惊心。 当时，王星澜，正在和康水义忙于处置人情关系。 或许，是因为，想要立功，抱有私心，总之，张合汇报给王星澜的时候，也只是用了“任务顺利完成”的字眼！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仅仅是一夜过后，风向竟然突然变了。 深夜，熊山，亲自来到张合的房间，透露了一个信息： “这次的案子，上峰要我们尽快结案！将刘从人几人，放走。” 啊！ 没错，张合，刚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是，惊呆了的表情。 “你，快跑吧！我来不及和你解释了，你只要知道，这一次，你们处长惹上大麻烦了，上面，已经有人要借着这件事情，对他动手了。” 而，一瞬间，张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毫无疑问，能够将这件证据确凿的案子翻过来的人物，那不是，他张合可以抗衡的。 于是乎，趁着夜色，张合迅速的逃离了。 而，不久之后，除了张合，李三等人，也迅速地被毛峰带来的稽查队给关押逮捕了。 呼呼呼~~~ “草！怎么没油呢了！” 咯吱咯吱，吉普车一晃一晃的熄了火，停在路边。 而，张合，听着后面传来的轰隆隆的车队声响，一咬牙，跳下车，朝着公馆边跑去。 一场，生死追击，一场，军统内部斗争，自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