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这个穿越者太敢说第189章 汉武帝的改变
淮南王刘安和衡山王刘赐现在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在他们原本的计划里,是要利用盐铁官营这件事的影响拉拢其他利益受损的诸侯王,并且向天下人宣传刘彻的贪婪的残暴。 尤其是盐,几天不吃就会浑身无力,甚至会导致死亡,刘彻把主意打到盐上面,属于正中淮南王刘安的下怀。 这些年他在不断经营自己的名声,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振臂高呼之时应者云集。 他的父亲刘长是高祖皇帝的儿子,汉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却被刘恒那个卑鄙小人逼的绝食而死,现在刘恒的孙子成了天子,他还要对着杀父仇人的孙子称臣。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皇位刘彻坐得,他刘安凭什么坐不得。 本以为刘彻的盐铁官营是一记可以利用昏招,没想到这个富民侯早都帮他解决了问题。 要是刚才的桑弘羊没有说谎,盐铁官营之后的盐价竟然可能比现在的还低。 没有天下百姓和诸侯对刘彻的怨气,他哪有机会打进长安,痛骂刘彻好大喜功。 刘安大脑急剧运转,寻找这里面的漏洞。 忽然间他想到一个问题,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陛下说盐铁官营是为了赈灾,可难道每年都会有灾荒么?” 刘安找到了思路,越说越流畅,“陛下还说是为了扫平匈奴,可朝廷如今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难道以后还会一直打匈奴么?” “陛下说这是为了天下百姓,可是没有灾荒,没有战争的时候,靠着盐铁官营收到的钱会用到哪里去呢,会用到百姓身上么?” 说到最后,刘安身形挺直,言语铿锵,颇有一种为民请命的架势。 虽然在陆鸣心目中,刘安是一个反派的形象,可是不得不承认,刚才这几个问题确实问得好。 谁都可以把天下百姓挂在嘴上,谁都可以抢着占领道德的制高点,可是落到行动上呢? 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百姓都是聪明的,不会一直上当。 历史上在汉武帝晚年,天下已经有秦朝末年民不聊生的景象,百姓起义已经层出不穷。这就是百姓们对汉武帝各种政策最真实的反馈。 汉武帝对此似乎早有准备,听到这些问题后不慌不忙,反而说起了另外的问题。 “淮南王说的有道理,最初准备盐铁官营的时候朕就在考虑这些问题,这些年为了筹集反击匈奴的军费,朕想尽了办法,甚至不得不把口赋钱提前到五岁就开始征收,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西汉的人头税是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分为算赋和口赋。 对于青壮年男女,每人每年要收取一百二十钱的算赋,对七岁到十四岁的人群则要收取二十钱的口赋。 这几年,汉武帝为了筹钱,把口赋的征收年龄提前到了五岁,以后还会进一步提前到三岁。 大量交不起口赋钱的百姓,在孩子出生后就会将其活活溺死。 现在这个迹象只能说不明显,却不能说一个都没有,刘彻主动把这个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 诸侯王们目光闪烁,不知道刘彻为什么要主动谈起这个问题,难道是觉得自己的口碑还有很大的下滑空间么? 桑弘羊面无表情,为了陛下的这个计划,他连着几天没日没夜的做了大量演算,现在眼睛上的黑眼圈还没完全下去呢。 陆鸣见到他的时候还很惊讶地问:“这个烟熏妆是谁给你画的。” 虽然不知道烟熏妆是什么,但桑弘羊听到后还是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他成功帮助陆鸣躲过了一劫,因为失手打死人也是犯法的。 陆鸣在后面隐隐猜到了什么。 果然,刘彻接下来高声道:“根据桑侍中对于盐铁官营收入的预期,以及对全国口赋钱的计算,朕决定把口赋的征收年龄推迟到十岁。” “等以后收入越来越多,百姓们甚至可以在盐价和铁器价格都下降的情况下,不再缴纳口赋钱。” 陆鸣猛地握紧双拳,这就是他穿越到大汉后,给天下百姓带来的第一个最直接的重大利好。 红薯和土豆还在育种,豆腐说破天就是口吃的,在大豆产量有限的情况下,也不是所有人都吃得起。 只有推迟口赋钱的征收年龄,是当前整个大汉各个地区的百姓都能享受到的好处。 而对于陆鸣来说,这件事最重要的意义在于明确证明了,汉武帝是可以改变的。 当他手里的钱够用之后,他也会愿意减轻百姓们的负担,而不是一只只能进而不能出的貔貅。 陆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继续为大汉扩大财源,并且减少不必要的支出,比如,茂陵的事情似乎可以找个机会试试了。 看着各位诸侯王脸上震惊的表情,刘彻心里有些不爽,难道在你们眼中,朕是那不知体恤百姓的暴君不成? 众诸侯王:那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形象啊! 刘彻对此毫无所觉,或者说他理所应当地认为,不论是反击匈奴还是求仙问道都是为了天下百姓。 “虽然盐铁钱还没有收上来,但是这个诏令今天就会下发,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到各个郡县。” 说到这,刘彻心中有些小得意,因为今年的口赋钱已经都收上来了,诏令里说的是明年开始,这些钱不用退。 但是这么一个好消息公布天下,足以让百姓们对明年多了几分希望,盐铁官营带来的冲击也会被最大程度的减弱。 等天下百姓真正感受到,以后的盐铁不仅价格下降而且品质提升的时候,他就会成为百姓们口中圣明的皇帝陛下。 “当然,各位诸侯为了大汉天下也是劳苦功高,朕除体恤天下百姓外,还给你们也准备了一份大礼。” 随着刘彻一声令下,一个足有一丈高两丈宽的宽大木制架子被搬了上来,一道帘幕覆盖在上面,让人无法看清后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