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佘太君,爆改杨家将第74章 京城秘事起风波(节18)
佘太君一行在潘府中停留的短短时间内,京城中所有的高门大户都知道了发生在潘府门外的一幕,愤怒者、恐慌者、事不关己者形形色色,皆有之。 故当他们踏出潘府,走在京城内的时候,无数的护卫管家、仆人小厮都在盯着这一行人的去向。世家大族纷纷自查,是否有家中子弟牵涉到这次事情当中。 同时整个京城都屏息静气,静待佘太君如何行事,也有人已经开始联合起来,准备要弹劾杨家。 因此,当他们停在参知政事吕蒙正府前的时候,不等王兰英上前叫门。吕府正门大开,吕蒙正的大儿子吕从简走出门外,朝马车行礼作揖道:“老太君光临寒舍,家父还在当值,令爱一事,吕家上下,无人涉足,还请太君明鉴” “吕相乃朝廷柱石,吕大郎有心了”马车里传来佘太君的声音,停顿一下,那声音接着道:“下一家” “恭送老太君”吕从简作揖,目送车架离开,而后转身回府,紧闭大门。就这短短的一幕,迅速传开,各高门大户齐齐松了一口气。 而后,凡是佘太君等人行进路上,只要在哪一家停下,都不需要叫门,早早的,正门大开,家中主事之人守候在门外,有的三言两语,有的说明情况后,还邀请进府小叙,但无一例外,佘太君仅留下几句话,继续前行。 这幕场景到薛府的时候,发生了变化。当薛府管家忠伯在佘太君马车前表明家中无人参与杨府嫡女一案,并邀请佘太君进府一叙时,一直没有露面的佘太君欣然应邀,进入薛府。 这一下出乎京城中高门大户的意料,杨府嫡女一案到了现在,或多或少大家对于幕后主事都有猜测。但无论是谁,皆不认为薛府参与其中。故众人惊疑不定,不知为何佘太君会专门进了薛府。 而薛府后院,薛惟吉满脸错愕的看着忠伯,眼中闪过慌乱,问道:“她们真的进来了?她们是不是知道什么?”,说着,他不安的站起来,愤愤的低声喝道:“我就说不能放过那个蒲蛮子,这人一定不能留” 忠伯则是不慌不忙道:“公子毋慌,现在已经看出来了,佘太君只是想通过此事震慑一些人,而且,她已经在潘府达到目的了” “那她们进入薛府是为了什么?” “公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说不定还能求娶到杨府嫡女。。。”说着,忠伯就有些意动“据说那杨家八娘子,也是武艺不凡,再加上其家传金花八式,嗯。。。公子,速速更衣见客” 薛惟吉和忠伯匆匆踏入前厅,看到佘太君正在欣赏厅内所挂字画,薛惟吉连忙上前几步,作揖道:“老太君光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尝闻薛文惠公之名,缘悭一面,可惜!”佘太君转过身来,手上拐杖轻点:“老身武人出身,便直说了,不知蒲路虎如何得罪薛家,若是有违律法,可请有司详查,不知薛大郎意下如何?” “你……此事与杨家无关……你也要插手吗”薛惟吉怒声道。 佘太君闻言,摇了摇头,看向忠伯:“你家这少主人……”。薛惟吉脸上挂不住了,正要发作。 “公子且慢” 这时忠伯拦住薛惟吉,而后他又朝佘太君稽首 “薛家当然遵守大宋律例,然此中内情,不足为外人道也,老拙恭请太君明察,杨家此行已经得罪太多世家大族,若太君一意孤行,即便杨家乃大宋将门,未来或遭反噬” 佘太君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仔细打量着忠伯,说道:“哦?看来薛文惠公遗泽都在你这老仆身上,不知何以教我?” “老拙不敢,不过些许心得,为太君……为杨家,分说一二” 忠伯欠身一礼,接着道:“河东薛氏,乃望族也,承自汉唐;太君本家折氏也不过传自唐末,更不用说杨家自杨公业起于卒武之间,若没有数代之功,不成世家” “阿郎承袭河东薛氏,奈何人丁单薄,唯公子一人,若太君嫁杨家嫡女与薛氏公子,岂不是珠联璧合?” 薛惟吉听到忠伯的话,虽然心里觉得杨家嫡女算不上门当户对,但也知若是能够有杨家为援,他必能马上进入太宗皇帝视线,而不是白白担着一个‘不肖子’的名声。故也是配合着忠伯,抬头挺胸,谦然一笑。 王兰英听到这话,瞬间毛骨悚然,心里大惊,赶忙看向佘太君,暗自嘀咕“完了……娘可要忍住啊,别把人给杀了” 忠伯话音刚落,佘太君怔愣了片刻,眼睛盯着忠伯,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忠伯以为佘太君惊喜过甚而难以置信,故心中微微得意,遂站直身子,手扶长须道:“太君没有听错,河东薛氏可以求娶杨家嫡女,也可让杨家进入士族之列” 王兰英脚下连踩几步,瞬间退到佘太君身后,直接靠在前厅墙壁上,双手捂住耳朵,嘴巴微张,身体里的气血都处于激发状态。她刚刚做好准备,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巨响。 “轰……” 整个前厅瞬间布满杀气,一股血腥气好似汪洋大海一般充满四周,厅墙上挂满的名家书画猎猎作响。紧接着一道厉喝传来 “虎女焉能嫁犬子!找死不成!!” 那忠伯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刹那间浑身汗毛直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急忙跨步挡在薛惟吉身前,下一刻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到胸前,一口逆血从口中喷出,脚下站不住,撞到身后的薛惟吉,两人一起滚到厅门,才堪堪停下。紧接着,忠伯又是一口血雾喷出来。 这一道声音远远传开,甚至整个京城内城的西南角薛府周围都能隐隐听到。一直跟着佘太君车驾的各家仆从、护卫等人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惟吉被撞得晕头转向,直到趴在地上时才反应过来。他少有膂力,现正是壮年,又有忠伯挡在前面,仅仅碰破了额角。 他心中大怒,额角鲜血流淌下来,形若厉鬼,大喝一声,双手撑地跃起,就要朝佘太君扑去。 忠伯一伸手,抓住他的左足。薛惟吉发力几次,都无法挣脱,情急之下,低头喝道:“忠伯放手!我要杀了那老妇” 就在这时,佘太君脚下发力,连续几步窜了过来,不等忠伯说话,左手一伸就抓住薛惟吉的脖子,而后缓缓举起,口中说道:“你再说一遍”,手上缓缓收紧。 薛惟吉正低头说话,猝不及防,只觉得脖颈好似被铁箍卡住,且越收越紧,几个弹指间,他就感觉呼吸困难。双手下意识的抓住脖间那只手,使劲想掰开。但是无论他怎么使劲,就好似蚍蜉撼树,完全不起作用。 耳边听到佘太君的问话,他张开嘴巴想说话,但连呼吸都费劲。 佘太君看到薛惟吉只知道拼命掰手,张着嘴巴就是不说话。心里更是愤怒,低头看着忠伯,一脚踩住他的右肩,只听“咔嚓……”一声,忠伯抓住薛惟吉的手无力地垂落。 佘太君左手抓着薛惟吉的脖颈前后摇晃两下,嘴里问道 “老身让你再说一遍!啊!!没听到是不是!!!” 只见薛惟吉脸上逐渐发白,嘴角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流出口涎。 “娘……那个……您是不是抓的太紧了……”身后传来王兰英小心翼翼的声音。佘太君这才想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薛惟吉的脸色,说道 “哦……” 随即手上一松,把他扔了出去。薛惟吉大口喘气,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咳……咳……”他连咳几下,才缓了过来。旁边忠伯好不容易调顺体内气血,赶忙说道:“佘……佘赛花!你这是何意,要灭薛家满门不成” 佘太君弯下腰,盯着忠伯的眼睛,神色冰冷,面上杀气盎然,冷冷地说道:“尔等如此欺侮老身,便是灭你满门又如何” “你……”忠伯又惊又怒,胸中气血一阵翻涌。他赶紧收敛怒气,强压下心中的惶恐,慢慢说道:“小人错了,还请太君饶过薛家” “忠伯……”薛惟吉在旁,气得目眦欲裂,抬起手来指着佘太君道:“你这个疯子……” 忠伯闻言大惊,赶忙爬起来挡在薛惟吉身前,说道:“太君息怒,公子一时情急,胡言乱语”,而后又扭头朝他说道:“公子,快向太君道歉,快啊!”说着话,拼命朝薛惟吉使眼色。 “别着急,慢慢来……”佘太君打断忠伯的话,盯着薛惟吉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老身觉着尔等满腔怒火,没准等老身走后,就想着要灭了杨家满门,那还不如今日老身先宰了你们二人,再断了薛文惠公的香火,如何?” 佘太君扭身朝王兰英招招手,说道:“兰英啊!你去打开大门,让金花卫进来,搜一搜薛府,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由于薛惟吉和忠伯不想让家中仆从和护卫听到他们与佘太君的谈话,早早就让所有人离开前院,因此,直到现在,薛府的护卫才姗姗来迟。 只见十余名薛府护卫来到前厅门口,看到眼前的场景,纷纷色变,一名护卫统领大喝一声就要冲进前厅。 “退下!”忠伯厉喝一声,想想还不放心,又接着道:“尔等散开,不要动手” 薛府护卫面面相觑,那统领迟疑间才发现忠伯脸色苍白,嘴角残留着血迹,一只手耷拉着,显然是伤到了。他眼中闪过惊色,作为薛府护卫统领,他知道忠伯乃是道家传人,薛府的秘卫都是其训练出来。若忠伯在如此短时间伤成这样,他必定无法在那妇人手上救人。因此,只好让众护卫散开来守住大门。 王兰英抬脚正要走出前厅,忠伯急忙道:“娘子且慢!”,她闻言脚步一顿,而后见佘太君没有反应,便继续走出前厅,朝薛府大门走去,那护卫统领见状,硬着头皮,带人堵在门前。 忠伯哀声道:“太君……您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薛家?” “嘭……咔嚓……”几声传来,薛府大门上三道门栓齐齐崩断,紧接着“哐当……”一声两扇大门弹开,把站在门后的几名护卫撞开来。 只见十名金花卫骑着马闯了进来,一下子就把那些薛府护卫驱散开。领头的是金花卫三都副都头豆豆,得佘太君赐名杨芷兰,她满脸煞气,眼神冰冷,环顾一周后,挥了挥手,便命人把王兰英的战马牵来。 这时佘太君的声音传来“豆豆来了,把大门关上,给薛家留几分颜面” 忠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赶忙挣扎着跪下,说道:“千错万错,都是小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请太君明示,如何才能放过薛家” 佘太君长叹一声,说道:“尔等惦记老身孩儿,这可是让老身胆战心惊,夜不能寐,如今你来问我。老身的意思,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放心,不知你这忠仆,何以教我?” 薛惟吉闻言,心里觉得可笑至极,但眼下他也回过神来,不仅自家忠伯貌似一身武艺,就连以往听人说过,佘太君犹如天降神人,他当初还觉得世人皆夸大其词,不知什么是真正的武艺高强,对此嗤之以鼻。 今日方知,这妇人不仅武艺不可思议,就说这性情,简直喜怒无常,不可理喻,不就是提个亲,多大的事情,不允就不允,现在居然要以此灭人满门,断绝香火,这哪里是个妇人,简直就是佛经所说的罗刹鬼母。此时,他还不知道,不约而同的,他与辽人太后深有同感。 忠伯也是呆愣半晌,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枉他平时,自以为乃是士族门阀,自五姓七望落寞以后,心里觉着河东薛氏,可以取代那些望族。平日里,士族们勾心斗角,都是云淡风轻,好似棋盘落子,纵横八方。从未见过有人上来就打砸棋盘,动则连棋手都要杀了。 偏偏这人,武艺高绝,若不是预设埋伏,弓弩盔甲齐备,难以奈何。此人以千金之躯,行匹夫之怒,十步之内,人尽敌国。真不知,为何官家会留下此人。 忠伯满心苦涩,这种情况,也只能拼命思索,如何才能让佘太君对薛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