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土地庙,从教黄皮子讨封开始第1602章 长生之大敌
“尔等此时不听,难道留在黄泉路上细细品读吗?” 一句话,吓住了所有人。 晋国这些中小地主们纷纷停住脚步,坐回原位。 看到这一幕,王槐心中暗笑。 还好,掌控住局面了。 “前些年,我和在座许多老朋友互相探讨过长生之道。” “不过,我们探讨的不是个人的长生不老,而是血脉的子孙绵延,昌盛不绝。” “想必很多人也都按照我说的做,家族中也都生出了良性的改变,是吧?” 在场众人瞬间点头。 之前听过王槐讲道的,纷纷表示感谢。 要知道,“槐先生”是跟随世外高人学习长生之道的。 虽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个长生之道,但是更加有用,更加强大。 血脉的长生,家族的长生。 不用修行,不用嗑药,不用什么机缘、悟性。 只要能生育就行了。 最重要的,槐先生他不卖课,一切都是免费的。 只要你愿意听、愿意信。 照着做五年、十年,家庭乃至家族都会有极大的改观。 王槐双臂展开,袖子在空中震响。 与此同时,他缓缓坐下。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 王槐就像盘腿坐在空中,缓缓落地。 而非直接落地,一屁股蹲在地上。 整个人看上去飘逸出尘,翩翩不凡。 与此同时,王槐左右扫了一下,开始讲道。 “上次讲道之后,我又云游多国,与各地名家大贤交流。” “原本我只是模模糊糊有些感慨,却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这次晋国变法革新,我恍然大悟!”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心中痒痒。 槐先生究竟悟到了什么啊? 我们这些不点催更的路人能不能听啊? 王槐缓缓展开双臂,做出拥抱天地状。 “我终于明白——个人长生,最大的敌人是岁月!而血脉长生,最大的敌人是王权!” “王权可以向我们征发税赋,征重税!” “王权可以向我们征发徭役,服苦徭!” “王权可以通过对律法和礼法的制定和修改,不断掠夺我们,压制我们!” “如果我们不从、不服,王权还可以罗织罪名,将我们直接丢入牢狱,或者明正典刑。” “王权甚至无需亲自动手,只要一个小吏,就能让我们满门抄斩。” 听到这话,现场诸多大大小小的地主们都心惊肉跳。 他们震惊,因为槐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恐惧,因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 留下来的人满心后悔。 他娘的,就不该鬼迷心窍听什么讲道。 这要是追究起来,铁定是死啊。 那些小吏才不管你什么冤屈,不扒一层皮、割几斤肉下来,甭想好过。 小吏们关心的是“你是否参加过某某集会”,而不是“你在集会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众人此时身在此处,已经是有罪。 此时还不是“疑罪从无”,而是“疑罪从有”。 官府怀疑你犯罪,你就是有罪,没有也有! 重刑之下,没有不招的。 有人想偷跑。 可是很快就被旁边的人揪住。 “兄弟,你要去告发我们吗?” 被揪住的人连说不是。 “我就是回家,我什么都不做!各位兄弟,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放我走吧!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然而,众人纷纷出手将其摁住。 这种时候,甭管什么交情了。 命最重要。 “兄弟,不是我们不放过你,而是我们也担不起这个风险啊。” “对,到时候受到牵连的不是我们一个两个,而是满门啊!” “兄弟,我们不能对不起自己家里的老老少少,只好对不起你了!” 王槐坐视这一切的发生。 一条人命的消失,并没有在他心中掀起什么波澜。 为了长生,他们可以践踏一切。 几条人命又如何? 这本就是吃人的世道! 众人沉默的回到座位上。 此时,所有人手上都沾了血。 他们再看向彼此时,眼睛中多了一份莫名的信赖。 即便还有想退出的,看到门口处横躺的尸体,也熄灭了心思。 留下来可能会死,但绝不是现在。 但往外跑,利弊当场。 而且,这些人出去之后,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自己全家。 王槐哈哈大笑,他很满意这一切。 “王权为什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因为他们掌握了人族赖以生存的所有资源,诸多我们想要生存就离不开的资源。” “土地!没错,就是土地,我们衣食住行需要的一切,都在王权的掌控之下。” “依靠这些资源的掌控,王权可以令军队用命,可以令官员用心,可以令百姓用力。” “如果你们不想整日担惊受怕,生恐哪天被小吏破门,抄家灭族,就必须掌控土地!” “如果你们想令血脉绵延永存,就必须掌控更多的土地,对土地掌控得更加牢固!” “我们一家一姓的力量是薄弱的,但我们人多!” “只要我们所有人齐心协力,必然能掌握一村之地、一城之地,甚至一国之地!” “当所有土地都掌控在我们手中,王权就必须向我们让步,甚至向我们低头!” “到那时,小吏再也不能左右我们的生死!官员再也不能污蔑我们的清白!” “我们甚至可以修改律令,制定礼法,让所有读书人、着史者为我们辩经!” “到那时,我们的血脉就达到了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数以万计的子孙在祠堂中为我们焚香、祷告!” “香火不绝,祭祀永存!” 听到这话,众人心潮澎湃。 在场的都是中小地主,手上有些土地,家里有些钱财。 但他们触及不到国家的权力。 晋国最高层权力始终被六卿世家把持,任何人都分享不到。 但,六卿世家的权力来自哪里? 土地! 有人不解。 “槐先生,我们掌控土地又能如何?我们手上没有军队,没有官吏,我们斗不过国君啊!” “是啊槐先生,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也太分散了,官府真要治我们的罪,一个小吏就够了。” “槐先生,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关键之处。” 人们已经被王槐说动。 只是,他们直觉感到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王槐嘴角勾起,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这些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