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九门楼第487章 科举案(五)
夜幕下,湖面倒映对岸缓缓升起的红灯。微风拂过湖面,荡出了靴纹般的水波。红灯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碎成一片一片。 人群熙攘的街道,大门紧闭的秋山书局显得突兀。夏知新的死导致这个显盛一时的书局灰然关门,最终以落败收场。 一辆青幔马车停在秋山书局对面足足两刻钟。车帘掀起一角又被放下。车夫轻轻拍打马屁,马儿长嘶了一声,车轮发出咔吱的声音。 大理寺 唐云意成为大理寺少卿之后,大理寺的案牍库随他使用,不受限制。夜已深,案牍库里的灯还在亮。唐云意把发黑的灯芯剪了之后,稍稍把灯移到自己前面。仔细查看了九门楼查到的信息。 高见殊坐在他的对面,一脚搁在一张矮凳上。他右手支颐,目光如针一样,盯着全神贯注的唐云意。唐云意即使低头,也能感受反对投过来锐利的视线,像一根根细针一样,扎在他的身上。敌不动,他不懂,心中稳如泰山。 “昨夜,大周唯一女侯爵府闯进了一个超品高手。侯爵府天字四等高手在他面前束手无策”,高见殊一边说,一边盯着唐云意。犀利如鹰隼的眼睛似乎要把唐云意的微表情捕捉住。显然,他没有捕捉到任何破绽,唐云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书架前的李京墨停下了翻页的动作。超品高手,这是学武之人的巅峰。 “超品高手……在这个世上,超品高手不足五个”,李京墨抽取到了自己想要的卷宗,回到唐云意的对面。 “你们不是?”,唐云意有点惊讶,“是人都说九门楼刺客的身手在超品级别吗?” 李京墨摇头,“我们吊在超品末尾。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算不上超品” “原来如此”,唐云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特么是谁传出了他是超品?他遭遇瓶颈,实力上不去。能挂在天字末尾,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真的不知道超品出现了?”,高见殊的眼神过于凌厉。仿佛要洞穿透视唐云意内心所想。 “超品跟我有关系?我忙着破案,我要回青鹿学院,寻找青鹿学院隐藏的秘密”,唐云意理直气壮的顶回去。高见殊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悻悻地转过头。 提到青鹿学院,唐云意来劲了,“女帝当年把浩然之气归还青鹿学院,会不会出现在青鹿学院的诡异是浩然之气作祟?” “浩然之气是正义之气”,李京墨纠正。 唐云意反驳,“浩然之气是正义之气,如果被恶人利用了呢?还有……你们见过浩然之气?是气还是活的东西?” “没有人见过。但是得浩然之气者得天下”,李京墨突然背过身? “得双气者,岂不是天地无敌” 高见殊忍不住嘲讽他,“得双气者,未必成神。可能成魔。刚武之气的腐蚀性太大了……” “听说刚武之气在地宫里”,一个时间停止的地宫里。 “你心动了?”,高见殊挑眉。没有从唐云意身上找到任何破绽让他面色微愠。 唐云意讪讪摇头,“我可杀不了十万人” 他低下头,心思放在了卷宗上。 “这个……冀州举人怎么疯了?”,灯光过暗,唐云意举起卷宗,对着灯光看。“三年前,冀州解元本应该在春闱中大放异彩。他却失手了,然后疯了。匪夷所思啊”,唐云意本能的嗅到一丝不对劲。高见殊掌握九门楼的天网,他们的眼线遍布整个大周乃至海外。 “老高,你看看,这个冀州解元你可有印象?” 高见殊对唐云意称呼自己为“老高”颇有微词。“三年前的秋闱,建昭帝十六年冀州解元宋泽呈?” 唐云意点头,“像这种九州解元,你们九门楼天网有记录?” “有,你想知道什么?” “他为什么疯了?我看到了建昭帝十六年,榜眼是王墨,也是来自冀州。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让我想想……”,高见殊的记忆惊人。他的大脑里装了大量的藏书,凡是天网查到,都必须在他脑海里过一遍才放回架上。 “冀州解元宋泽呈,这人数岁能韵语,有过目不忘之才。年纪轻轻,便成为冀州解元。但是他在来年的春闱失利了。而王墨作为他的同窗,平平无奇,在秋闱中吊尾成了举人,在来年春闱中崭露头角,更是在殿试大放异彩,成为了榜眼。而今,他在翰林院,听说准备擢升了” “宋泽呈什么时候疯了?” “在……在”,高见殊有点记不住了。 “在王墨成为榜眼之后疯的”,李京墨接过话。他百分之百肯定,唐云意已经发现了什么。一个前途锦绣的解元,不可能因为一次失利疯了。 “宋泽呈现在在哪?冀州吗?” “不,他就在京都。他与王墨曾是好友,他疯疯癫癫要杀人,家人不敢把他接回去,王墨成为榜眼之后,把他留在了京都治病。隔三差五,只要他一发病,京城中的大夫就被请进府中”,李京墨近来查阅了很多卷宗。他把九门楼天网所记载的卷宗往前看了六年。宋泽呈这个状况,他有印象。宋泽呈发疯砍人,王墨为了拦下他,硬生生被宋泽呈砍了一刀。 唐云意猛然起身,神情无比严肃,“我要见宋泽呈,但是不能让王墨发现宋泽呈不见了。还有给宋泽呈看过病的大夫……” 唐云意看向高见殊的目光意味深长。 “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查案,我只会窥视他人隐私而已” “你会易容,这件事交给你最合适了” “唐云意,你是我的谁?”,高见殊拍桌而起。要说他现在对谁最感兴趣,当然是唐云意了。 “要我禀告楼主?我相信楼主也认为你比较合适?”,李京墨半侧身,挡在了唐云意面前,拦下了高见殊。九门楼的立场飘忽不定。没有陛下的命令,跟九门楼没有关系的科举案不知不觉中跟他们变得粘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