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春秋，我真的不想穿越啊！第604章 互利互惠
投降的一众郑国贵族，七成请求成为楼氏的附庸，两成投奔了范氏，一成不到投奔祁氏。</p>
并不是因为楼氏足够强大，才吸引多达七成郑国贵族归附。</p>
真正的原因是，作为晋国卿位家族的楼氏崛起时间最晚，发展速度十分迅猛。</p>
那些老牌卿位家族，他们成势的时间太长，属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p>
刚刚崛起不久的楼氏，由于发展速度异常迅猛，能够想象到各阶层多么缺乏人手。</p>
那么，能够猜到为什么会有多达七成的郑国贵族，他们会选择楼氏依附了吧？</p>
只能说他们很聪明，只是不一定聪明对了地方。</p>
楼氏是刚崛起不久没有错，内部教育体系逐渐成熟，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缺乏人手。</p>
当然了，对比那些老牌家族，只要真的有能力，想在楼氏内部体系获取到高位，确实是会比较容易。</p>
每一个新兴势力都是那般，崛起之初投奔过去还有可能挤上高层，等稳定下来再有能力也难以成为真正的高层了。</p>
“拜见家主！”侯晋以及一众人等，恭恭敬敬向楼令行礼。</p>
他们怎么称呼楼令为家主呢？</p>
这么称呼就对了！</p>
一来是，他们还没有得到晋国的真正接纳，走完整套流程才是晋国的一份子。</p>
二来嘛，他们即便成为晋国的一份子，没有获取到正式的官职之前，用家主来称呼楼令最为合适。</p>
等他们的爵位获得晋君周的承认，正式成为晋国的贵族，随后也有了正式的官职，倒是能用官职来称呼楼令了。</p>
楼令给了他们一个笑脸，示意道：“诸位且坐。”</p>
众人坐下，然后侯晋第一个站起来，向楼令介绍自己以及侯氏。</p>
介绍的流程包括告知在郑国的爵位，以及拥有哪些封地，治下有多少人口，能够征召出多少兵力。</p>
其它时代有杀人充作投名状，得到正式接纳的入伙流程。</p>
在春秋时代，将自家的情况讲出来，哪怕是有藏着掖着，其实就是在走成为附庸的流程。</p>
他们可以藏着掖着，一旦主家查出不符的信息，上报之外溢出的所有东西，可能不再属于他们的了。</p>
为什么？因为他们自己上报就那些家当，所以多出来的便不再属于他们。</p>
因此，作为附庸的一方，基本上对自己的实力不会瞎胡说，敢胡说可能要割舍掉隐瞒的那一部分。</p>
当然可以往虚高去报，问题是虚高上报，得到任务却是无力去完成，有相关的惩戒措施。</p>
所以说了，春秋时代的君子之风，不全然考验个人道德，相关的赏罚具备很大的威慑力。</p>
一个又一个人自行介绍，上报自家的实力到底如何。</p>
楼氏这边自然会有人提笔在记录。</p>
“那便是纸张？”</p>
“有别于竹简，可以在其上书写，肯定是传闻中的纸张了。”</p>
什么情况？</p>
楼令早就安排人将纸张研究并制造出来，早几年就能够量产了。</p>
好些年过去，楼氏内部倒是普及了纸张的使用，外部只有少数几个家族会每年得到楼氏一定的馈赠。</p>
也就是说，能够生产纸张的楼氏，没有将纸张当作一种商品，大肆地投放到市场贩卖。</p>
那也就是导致很多人可能听说过纸张这玩意，见可能一次都没有见过。</p>
一张a4纸作为载体，容纳的字数可能超过五卷竹简，携带的便利更是没得比，无疑是一种天大的进步。</p>
林姒将一众人的信息记录好，问道：“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p>
楼氏的管家是一名女性，想打听非常容易。</p>
这样无疑证实了楼氏缺乏人才的猜测。</p>
只不过，他们哪里知道林姒的学识超过他们不止一条街呢？</p>
一众人纷纷表示不用补充。</p>
楼令暂时没有得到晋君周的回复，不能与他们走接下来的流程。</p>
什么流程？</p>
吸纳附庸可不是上报信息这么简单，还需要举行一场飨宴，由楼令赐予他们食物和美酒。这个流程既是确认统属关系，也是表示主家有口吃的，不会让附庸饿着；另一层涵义则是，一起共贫穷或同富贵。</p>
因为没有飨宴这个流程，前来见楼令的人不久后离开，回到了之前的各个驻地。</p>
“诸侯已经率军抵达‘虎牢’，我接下来需要前去参加会盟。”楼令看向林姒，说道：“接下来，你负责盯着军尉。”</p>
需要前去“虎牢”参加会盟的人不止楼令，下军佐士鲂一样需要到场。</p>
军将和军佐暂时离开岗位，按照官职顺位就是由军团的军尉接手指挥。</p>
所以了，军尉这个职位在晋国比较特殊，排除掉中军尉是固定人选之外，上军、下军或新军的军尉一般是由国君亲自任命。</p>
目前在下军担任军尉的人是董昭，暂时看不到有玩弄什么小动作，等楼令和士鲂离开却是不一定了。</p>
“世子很快就会回军吧？”林姒问道。</p>
楼令笑呵呵地说道：“小白先后攻克‘管’和‘时来’，剩下的城池由其他人负责攻打。应该是这几天就会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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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段时间楼小白在做什么，全被楼令看在眼里。</p>
这一次，晋军攻略郑国西部，很多郑国的非公族未战先降，军事行动不算有什么难度。</p>
楼小白尝试打城池攻防战，用以检阅自家私军的实际攻城战力，积累相关的经验，事先得到了楼令的允许。</p>
其实，由于战争烈度不强，很难发现掌握的攻城技巧有什么错处。</p>
顺风顺水之下，很多弱点都会被掩盖成为隐患，真的发现不了。</p>
只有在遭遇艰难困境的情况下，一套打法到底能不能扛住考验，才会得出该有的答案。</p>
楼令十分清楚百次的训练都比不上一次实战，问题是没有日常的训练，哪来的底气去经受实战的考验？</p>
有机会打城池攻防战，楼令当然赞成自家私军多多积累经验，更愿意支持楼小白去验证自己的一些想法。</p>
有家底又有条件的家庭，他们的孩子为什么占尽优势？不正是因为有足够的底气支撑容错率，更有施展才能的舞台吗？</p>
楼令招来董昭，进行一些交代的同时，话里话外存在警告。</p>
不是警告别的什么，楼令只是让董昭按照既定计划行事。</p>
“请军将放心，昭绝不会额外生事。”董昭面对楼令显得再恭敬不过。</p>
楼令制定的是战略，不是战术层次。</p>
战略跟战术不是一个级别，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玩得懂。</p>
尽管董昭极受晋君周的看重，他一样没有胆子作妖。</p>
当天，楼令与士鲂启程前往“虎牢”。</p>
四天之后，两人抵达“虎牢”。</p>
“听说战事的进展很顺利？”郤锜得知楼令抵达，第一时间进行召唤。</p>
楼令详细地介绍战争的过程与进程，最后问道：“诸侯到齐了吗？”</p>
郤锜还在复盘楼令对战争进程的汇报，随口应道：“除了吴国没来，其余各方都在了。”</p>
这一次会盟，晋国当然对吴国发出了邀请。</p>
便像前几次那般，吴国再一次答应会来，只是看来又要再一次毁诺了。</p>
因为楚军北上的关系，晋国这一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收到楚国与吴国战事的消息。</p>
最后的消息是，楚国与吴国的水军在大江之上展开激战，双方打得难分难解。</p>
晋国君臣对水战没有太清晰的概念，只是不妨碍他们认为楚国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p>
毕竟，楚国是当世的超级强国之一，到了认真应对的时候，真不是当前的吴国能够抗衡。</p>
简单的来说就是，楚国可使用资源与人口比吴国要多得多，光是用数量就能压死吴国，无论陆上大军或水军都是。</p>
楼令比其他人更笃定楚国水军将会获取胜利，论点仅是楚国水军处在上游，顺流而下会占更大的便宜。</p>
“那么多贵族改旗易帜，君上很难办。”郤锜消化完楼令汇报的信息，讲起了这一件事情。</p>
郤锜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口子一开，诸侯必定恐慌。”</p>
是会那样子没错的。</p>
如果贵族携带封地要改换效忠的国家被晋国接纳，以后会有多少贵族有样学样，岂不是要让天下乱套了？</p>
楼令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接纳是在主持正义。”</p>
不是吗？</p>
郑国对非公族的贵族压榨之严酷，远超当世的所有国家。</p>
并且，正式进入交战的时候，晋国一方并没有逼迫他们携带封地改旗易帜，完全是那些贵族求着晋国收留。</p>
“中军将，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成为当世唯一大国，乃至于对周王室取而代之的开始。”楼令有些话很愿意说给郤锜听。</p>
一直以来，郤锜能够看出楼令在谋划着一些什么，亲耳听到楼令讲出自己的谋划，还是听得瞪大了双眼。</p>
“这些话，我也只是说给中军将听。出了这个门，我可不认。”楼令没有第一时间被郤锜训斥，继续往下说道：“武王取得‘牧野之战’的胜利后，讲过天与弗取反受其咎。令闻之，深以为然。”</p>
什么！那一句话不是勾践说的吗？</p>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很有道理。</p>
当今天下，周天子已经无法统率诸侯，更没有实力去针对诸侯进行惩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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