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回归第242章 悬崖边的对决
大公子剑无阳独自一人站在大川山悬崖边，望着远处如蚁穴般的天魔神教建筑群，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缓伸出手掌，仿佛要将整个天魔神教握在手中。然而，当他五指收拢时，却只握住了一团冰冷的空气。 “权力斗争中，兄弟之间根本不可能共存？最终只会落得个自相残杀的下场？这到底是谁规定的？我们为什么要被那些鼠目寸光、疑神疑鬼的蠢货所左右？” 剑无阳猛地收回手掌，脑海中回响起剑无极曾经说过的话语。 “如果你担心我会杀了你，那就尽管来找我！” 是啊，如果自己真的相信他的鬼话，恐怕早就去找他一百次了！ 最近，剑无阳总是噩梦缠身。每次在梦里，剑无极都会一边笑着，一边残忍地将他杀害。 “哥哥，你真是太天真了。竟然把我的话都当真了？也难怪你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以为权力是可以分享的吗？更何况是这天下第一的权力？你真是天真得可笑，天真得可怜！”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剑无阳都会忍不住破口大骂。然而，无论他如何咒骂，最终受伤的始终是自己。因为他心里清楚，剑无极所说的那些话，其实正是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段时间，剑无阳一直都在拼命努力，处理教内事务，接见各方势力，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用来工作。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追赶上剑无极的步伐。 一转眼，剑无极就成了权魔的弟子；再一转眼，他又跑到千毒林去寻找毒虫；等到他回过神来，剑无极已经和极恶笑魔离开了天魔神教…… 剑无阳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无法像剑无极那样，在演武场上肆意妄为，也无法像他那样，为了救人可以不顾一切。 “剑无极！剑无极！剑无极！”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一遍又一遍地刺激着剑无阳的神经。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人，但他真的快要被这种巨大的落差逼疯了。 就在剑无阳快要崩溃的时候，马布尔来到了他的身边。 “您找我？”马布尔恭敬地问道。 “嗯，你来了。”剑无阳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淡淡地说道。 马布尔走到剑无阳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极恶笑魔已经苏醒了。”马布尔低声说道。 “我知道。”剑无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马布尔自然听得出来，剑无阳的心情很不好。自从上次演武场事件之后，几位魔尊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似乎都开始偏向剑无极了。 “权魔大人依然支持您。”马布尔安慰道。 “但他收了无极为徒。”剑无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知道，权魔的支持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权魔大人一向言出必行，他既然答应了支持您，就绝不会轻易改变主意。”马布尔连忙说道，“还有毒王大人，他也一定会支持您的。” “他会和无极一起在演武场上学狗叫吗？”剑无阳反问道。 “正因为如此，二公子才失去了继承教主之位的资格。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如何能够领导天魔神教？”马布尔解释道。 “那你知不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无极在教内的声望越来越高了？”剑无阳质问道。 “重要的是教主的决定，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声望。您是教主的长子，从小就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马布尔试图鼓励剑无阳。 然而，剑无阳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说道：“最近我发现，我和你就像是被胜利女神抛弃的可怜虫，一个悲观绝望，一个盲目乐观。” “谁说我们是失败者？”马布尔反问道。 剑无阳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马布尔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这些年来，他为了帮助剑无阳，付出了无数的努力，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想要放弃。 “我承认，我从来没有悲观过。但就算我真的是个乐观主义者，我的乐观也是有根据的，不是吗？”马布尔平静地说道。 “那你相信我会成为下一任教主吗？”剑无阳直视着马布尔的双眼，问道。 “我相信。”马布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根本看不清现实！在我们这些人都还在原地踏步的时候，无极他已经像瀑布一样，冲破了所有的阻碍，奔腾入海了！”剑无阳激动地说道。 “就算二公子再怎么优秀，我们只要做好一件事，就足够了。”马布尔说道。 “什么事？” 马布尔深吸一口气，仿佛站在山巅之上，对着苍穹大声喊道：“让所有人都明白，您才是最适合继承教主之位的人！” 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息。 等到回音消失，马布尔才接着说道：“我们只需要说服所有人，让他们相信，您才是天魔神教未来的希望。二公子或许赢得了人心，但那又如何？您不需要为此感到沮丧，更不需要生气。您只需要记住，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天魔神教的下一任教主！” “你说的倒是轻巧！”剑无阳忍不住咆哮道，“你真的觉得我比无极更适合当教主吗？” “我相信。”马布尔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就是你盲目乐观的地方！你之所以选择我，不过是因为无极他根本不需要你罢了！”剑无阳口不择言地说道。 这番话深深地刺痛了马布尔的心。 然而，马布尔并没有生气，因为他从剑无阳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绝望和无助。一直以来，剑无阳都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得很好，让人捉摸不透。而此刻，他终于卸下了伪装，将内心深处的脆弱暴露了出来。 “你错了。”马布尔淡淡地说道，“你这句话才是毫无根据。” 剑无阳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问道：“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马布尔问道。 “无形之毒。” 马布尔闻言一惊，“你想用它杀了二公子？” “未尝不可。”剑无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马布尔直视着剑无阳的双眼，厉声说道：“你疯了吗？二公子已经放出话来，要堂堂正正地竞争教主之位，你如果用毒害他，只会失去所有人的支持！无论是那些魔尊，还是底下的教众，都不会再拥护你！” 剑无阳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喃喃自语道：“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把它用在自己身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山谷间回荡。 剑无阳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马布尔。他怎么也没想到，马布尔竟然敢打他！ 马布尔伸出手掌，冷冷地说道：“把它给我。”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马布尔身上散发出来，与他身上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这是剑无阳第一次见到马布尔发火。 “把它给我！”马布尔再次怒吼道。 剑无阳被马布尔的气势所震慑，乖乖地将瓷瓶递了过去。 马布尔接过瓷瓶，拔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入了悬崖之下，然后随手将瓷瓶也扔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剑无阳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也是我第一次打教主的儿子。”马布尔淡淡地说道。 剑无阳一向自视甚高，马布尔原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平静。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愚蠢吧。 “那瓶毒药很贵的……”剑无阳有些心疼地说道。 “你浪费的时间更宝贵。”马布尔毫不留情地说道。 剑无阳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于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和马布尔说话，而此刻，他终于放下了架子，与马布尔平视。 “你抬头看看天空。”马布尔说道。 剑无阳抬起头，将目光从远处的天魔神教建筑群上移开，望向了广阔无垠的苍穹。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者，首先要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二公子就像是一股势不可挡的飓风，而你，要做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任凭狂风暴雨，也无法撼动你分毫！”马布尔沉声说道。 剑无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作一片坚定。马布尔的话，深深地触动了他。 是啊，马布尔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我只是路边的一颗小石子，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你还是去辅佐无极吧，他比我更需要你，也更懂得珍惜你的付出。”剑无阳自嘲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留下来帮你。关心弱者，帮助弱者，是我的职责所在。就像我现在努力理解你一样。”马布尔真诚地说道。 剑无阳心中一暖。 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剑无极说过的话： “你不要以为那些魔尊真的把你当朋友，他们只是在利用你罢了！等到你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剑无阳问道。 一阵微风吹过，两人的衣衫随风摆动。 “或许是因为，我更喜欢你吧。”马布尔笑着说道。 剑无阳没有笑。 他知道，在自己的人生陷入绝境的时候，是马布尔站在了自己的身前，用他那并不高大的身躯，为自己遮风挡雨。 “我先走了。”马布尔说完，转身离去。 “马布尔。”剑无阳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马布尔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其实……那瓶毒药是假的。那是麻衣前辈炼制的疗伤圣药，我根本没想过要自杀。” “我知道。”马布尔笑着说道。 “你知道？”剑无阳惊讶地问道。 马布尔从怀中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因为我这里也有一瓶。” “那你还打我？” 马布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很难再打到你了。” 说完，马布尔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剑无阳看着马布尔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站起身，抬起头，望向广阔的天空。 “或许我真的会输……” 但那又如何？ 至少，他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一刻，剑无阳心中充满了斗志，他相信，今晚自己一定不会再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