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回归第179章 我从来没有感到孤独
我和父亲，再次踏上了狩猎之旅。 上次与父亲一起上山，仿佛就在昨日，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 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山路，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 “你为什么要跟我来打猎？” “我想和您多待一会儿。” 父亲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我坦然地与他对视，因为，我的话，发自肺腑。 父亲，当我回到天魔神教，看到您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一刻，我的心，真的被触动了。 父亲继续向前走去，问道：“你带了这么多东西，都是些什么？” “都是些必备的物品，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累赘，但将来，它们会让我们吃好喝好，享受生活。” 父亲没有再说话，继续带路，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我原本以为，我会像个话痨一样，喋喋不休，但真正和父亲在一起时，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我们之间的沉默，并不尴尬，反而让我感到安心，仿佛我们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我突然想到，虽然我这一生，都不打算结婚生子，但如果我真的有了儿子，我会带他来打猎吗？他会像我一样，亲昵地叫我“父亲”吗？ 他会像我一样，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吗？父亲现在，又在想些什么呢？ 走了许久，我终于打破了沉默。 “武林盟主，想见您。” 我已经将与武林盟主会面的事情，写信告诉了父亲，他知道这件事。 “他还好吧？” “他看起来很健康，性格也很豪爽，武功霸道，与我想象中的武林盟主，不太一样。” “传闻，总是与现实，有所出入。” “他说，他想见您，我告诉他，您也想见他，他却说，您想杀了他。” “他很了解我。” “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难道你以为，我会想念他？” “或许，您对他，也有一丝敬佩之情呢？” “没有，我对他的敬佩，是在战场上赢得的。” “您想跟他打一场吗？” 父亲沉默片刻，说道：“我很想领教一下他的武功。” 这场战斗，必然会以一方的死亡而告终。天魔和武林盟主，不可能像朋友一样，点到为止。 这场战斗的结果，将会改变整个武林的格局，所以，他们不可能轻易地交手。 我知道，父亲想要一统江湖。既然说到了武林盟主，我便试探着问道：“如果我们与正道开战，邪道会站在哪一边？” “如果你以为，邪道会站在我们这边，那就大错特错了。” “是吗？” “如果邪道必须在正道和我们之间，做出选择，他们一定会选择正道。” “为什么？” “因为，他们更恨我们。他们想要消灭我们，然后与正道，平分天下。” 我突然想起，我曾经与一个邪道高手，聊过天。他也非常痛恨天魔神教，原因很简单，因为天魔神教，抢走了他们的风头，让他们变成了不入流的邪派。 为什么邪道，就不能成为武林的霸主呢？ 虽然这只是一个邪道高手的牢骚，但我相信，很多邪道中人，都有这样的想法。或许，这就是邪道痛恨天魔神教的原因。 我没有劝阻父亲，我知道，这场战争，迟早会到来。只不过，我们的敌人，不是武林盟，也不是邪道，而是火舞纪。 父亲，您也要努力变强啊！ 当天晚上，我们在一条小溪边，安营扎寨。 我在父亲休息的地方，铺了一张厚厚的兽皮，这是我带来的最重要的东西。 安顿好父亲后，我便开始生火做饭。 我并没有随便烤几块肉，而是用我带来的调料，精心烹制了一顿美味佳肴。这次，我不仅带了林大厨秘制的调料，还带了许多蔬菜和水果。 “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当然不错，我可是特意向林大厨，打听过父亲的口味。 吃完饭后，我又给父亲泡了一壶茶，也是他喜欢的茶叶。看着父亲脸上，露出的满意笑容，我感到十分欣慰。 “你的风神步，已经大成了？” 父亲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修为。 “是的，我在与天命会交手的过程中，有所感悟，但可惜，还是没能突破到大成境界。” 我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大成的门槛，但却始终无法跨越。 “不要着急，越着急，越容易出错。” “我会牢记您的教诲。您还要喝茶吗？” 父亲点了点头，我给他续了一杯茶。 “你很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父亲竟然会问这种问题，真是难得。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一个原则：绝不欺骗他。 “说实话，跟您在一起，压力很大。”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来？” “因为，跟您在一起，我很安心。” 父亲惊讶地看着我，我继续说道：“跟您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用担心，无论遇到什么敌人，您都能帮我解决。就算天塌下来，您也能帮我顶着。跟您在一起，我不用费尽心思地去拉拢人心，也不用担心别人会背叛我，更不用担心别人会为了我而牺牲。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这种感觉，真的很轻松。因为，我知道，您会保护我。” 这番话，发自肺腑，父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你……你就不觉得孤单吗？” 父亲冷笑一声，这个问题，他应该从未想过，也从未问过别人。 他躺在地上，望着夜空，突然说道：“我从未感到孤单。” 我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落寞。 他一直都很孤单。 就这样，我和父亲的狩猎之旅，开始了。 第二天，我们继续在山中游玩。我们很少说话，但彼此之间，却没有任何隔阂。 我们一起爬山，一起散步，一起在溪边休息。我们并没有刻意去寻找猎物，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晚上，我正准备烤肉，父亲突然走了过来。 “我来吧。” “您要做什么？您该不会是想做饭吧？” “为什么不呢？” “您……您会做饭？”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淡淡地问道：“你很惊讶吗？” “您以前做过饭吗？” “偶尔会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九华魔功里，还有做饭的招式？您是在说笑吧？” “胡说八道！” 他竟然会做饭，我怎么可能不惊讶？ “您该不会是把厨子杀了吧？所以才要自己做饭？” “我的厨艺，比他好多了。” “您……您真的会做饭？” 父亲没有再解释，而是开始动手做饭。他的动作，娴熟无比，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人。他没有将整块肉烤熟，而是将肉切成小块，与蔬菜和蘑菇一起翻炒，还煮了一锅汤。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的厨艺，竟然还不错。 “这……这怎么可能？您该不会是偷偷放了什么灵丹妙药吧？” 父亲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是他上山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我突然发现，我对他，竟然一无所知。 原来，天魔也会做饭。 晚上，我们坐在火堆旁，聊起了天。主要是由我提问，父亲回答。我忍不住问起了魔尊们的事情。 “您也知道，我的支持者，是血天魔女、极恶邪魔、一花剑尊和醉魔，而大哥的支持者，则是魔佛、毒王和拳魔。至于那个小屁孩摄魂魔尊，我们暂时不考虑他。您觉得，我的胜算大吗？” “势均力敌。” “我们比他们多一个人，竟然还只是势均力敌？” “没错。” 也就是说，魔佛、毒王和拳魔之中，至少有一个人，拥有着足以匹敌两位魔尊的实力。究竟是谁呢？ “看来，我得把我们这边那个偷懒的家伙，踢出去了。” 父亲没有理会我的玩笑，他只是想让我，自己去体会，去感受。他究竟指的是谁呢？ “你为什么要成为天魔？” 因为，这是我的使命，是我历经千辛万苦，重生之后，唯一的使命。为了完成这个使命，我愿意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因为，我想修炼九华魔功。”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九华魔功？” “我并非执着于九华魔功，而是执着于力量。” “你现在已经很强了，你还要变得多强？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我要保护父亲，保护大哥，保护天魔神教的所有人。 或许，我还要保护更多的人，那些曾经与我并肩作战的魔尊们。 但父亲的态度，很坚决。 “九华魔功，只有下一任天魔，才能修炼。” “那我就成为天魔。” 我的决心，也同样坚定。 父亲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睡觉了。 就算我成为了天魔，我也要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天魔，一个自由自在，逍遥天下的天魔。当然，这需要我付出更多的努力。 第三天，我们来到了大青山顶。 上山的路上，我们两次遇到了老虎，但我却装作没有发现。我想要留下一个，下次再来打猎的借口。 我相信，父亲也一定发现了老虎，但他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或许，他也期待着，下一次的狩猎之旅吧。 “这里的景色，真美啊。” 站在山顶，放眼望去，只见群山环绕，云海翻腾，美不胜收。 “我年轻的时候，经常来这里修炼。” 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父亲，站在山顶，迎风而立，意气风发。 “以后，我也要经常来这里修炼。” “过来。” “是。” 父亲坐在一块巨石上，开始讲解“飞天剑法”。 我已经将“飞天剑法”，修炼到了大成境界，我现在需要学习的，是风神步，但父亲，却依然在讲解“飞天剑法”。 或许，他认为，所有的武功，都是相通的，只要将一门武功，修炼到极致，就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大成境界的高手，为另一个大成境界的高手，讲解剑法，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我发现，我竟然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虽然我们都将“飞天剑法”，修炼到了大成境界，但我们对剑法的理解，却截然不同。 我不懂的地方，就会向父亲请教，不会不懂装懂，也不会故意装傻。我们就像朋友一样，畅所欲言，无所不谈。 这场关于剑法的讨论，持续了三个时辰，四个时辰，甚至，持续了整整三天。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一边喝茶，一边讨论，甚至，连最后一天，准备用来庆祝的酒，都拿出来喝了。我们一边打猎，一边讨论，一边烤肉，一边讨论。我们都沉浸在武学的海洋中，乐此不疲。 我们从“飞天剑法”，聊到了其他武功，聊到了修炼心得，聊到了人生感悟。这是一场，天魔与天武奇才之间，关于武学的巅峰对话。 三天之后，我突然站起身，施展“风神步”，我终于明白了，风神是如何行走的。 我兴奋地对父亲说道：“我的风神步，也大成了！” 父亲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将我，一把拉到身边。 我跪下，向他磕头：“多谢父亲的教诲！” “起来吧，我们该回去了。” “是。” 我想要奔跑，想要体验风的速度，想要看看，大成境界的风神步，究竟有多快，我能够承受多快的速度，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究竟有多小。 “父亲，我们来比试一下吧，看谁先回到天魔神教，怎么样？” 我终于有资格，挑战他的天魔飞行了。 父亲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我喜欢他这种眼神。 “你拿什么跟我赌？” “赌我的尊严。” “好。” 就算我输了，也没什么损失，这对我来说，是一场稳赚不赔的赌局。但父亲，却依然答应了我的请求，他一定是想赢我，然后好好嘲笑我一番。 我们并肩而立，我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他。他的侧脸，依然是那么英俊，那么威严。能够与他并肩奔跑，我感到无比的幸福。 “准备好了吗？我数到三，我们就开始。一，二……” 我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等我赢了之后，父亲就无话可说了。 两道身影，化作两道闪电，消失在山林之中，耳边，传来阵阵风雷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