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算命捉鬼,国家夸我居功至伟第446章 你知道他是谁吗?
见大师皱起眉头,沧月不由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大师停了掐算的动作,她迫不及待追问,“大师,怎么样?” 江谣抬眸,“你确定你没有记错,这是你丈夫的生辰八字?” 沧月极为肯定地点头,“没错的,我跟夫君的婚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那婚书是丈夫亲手一笔一划写的,自己珍爱至极,不时会翻出来看了又看。 上面的内容,她几乎倒背如流,从没有一刻稍忘。 她不可能记错。 “是吗?” 江谣感觉不太对劲,又重新掐算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沧月的丈夫这个八字怎么算怎么是个未冠未婚短折的结果啊。 而照沧月给的生卒年计算,她丈夫死时,已经二十三了,明明已过弱冠之年。 这便不对了。 听见大师所言,沧月也眼露不解,“难道夫君自己弄错了自己的八字?” 她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毕竟八字这种东西,也是亲长告诉夫君的,可能是长辈先记错了呢。 江谣下意识看向眼前的沧月,习惯性地想从沧月脸上看到点什么。 但鲛人跟人类虽面容相似,相面之术却不怎么相通,何况眼前的沧月,顶的也不是真容。 江谣看不出什么别的来,于是问道:“你有关于你丈夫的东西吗?” 沧月迟疑了下,将脖子上戴着的玉坠子解了下来,小心地拿在手里。 是个美人坠。 美人的下身还长着长长的尾巴。 这是丈夫照着她的样子亲手雕刻的,为了雕这块玉,丈夫还几次伤了手,手上划得一道一道的。 一百多年,这玉坠子从未离开过她,陪她熬过了无数个黑暗的日日夜夜。 上面的每一道刻纹她都烂熟于心。 沧月手指眷恋地摩挲着那玉坠子,才缓步走近,郑重交到大师手中。 江谣握着手里的玉坠子,仔细翻看着,并没看出什么不同。 她于是,阖了眸用灵识感受,良久感应到了某种气息,极淡极淡,几近于无。 要不是江谣敏锐,根本感应不到。 她腾地睁开眼,变了神色,“你说你的丈夫,叫慕北?” 沧月被大师这突然的反应吓得心头一跳,“是啊,怎么了?” 江谣眼波动了动,没急着下判断,“你善丹青吗?” 江谣猜想是会的,在锁妖阵内的石室,有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上面有明显使用过的痕迹。 墙上桌上也有一些画作,不过大部分都没画完整,显然画主人并没有安然作画的心情。 也是,有哪个囚徒能那般泰然处之? 沧月点头。 其实她原本是不擅长的,只是粗通,但她的丈夫慕北,画得一手好丹青,在他的指点下,她自己也进步良多。 及至后来被困的这一百多年,她画艺更加精进,所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她画的最多的,是自己的丈夫。 后来那些画都毁在那人手里,他还警告她,再敢画便洗去她对丈夫的所有记忆。 说这时,那人身影高大暗沉站在石室内,浑身的威压与冷戾令人感到窒息。 沧月知道那人不是吓唬,他说到做到。 她不怕酷刑不怕折磨,唯独怕忘了丈夫,她于是不敢再画出来了,只敢在心里时刻描摹,生怕模糊了爱人的面容。 见沧月点头,江谣掏出符纸,凭空变出笔墨纸,让她画出丈夫的面容。 沧月好奇地望向不露声色的大师,知道大师肯定有她的用意,于是也没有多问,只默默接过东西,认真铺设准备好。 丈夫的面容时刻印在她脑海中,无需思索酝酿,她直接落笔画来。 不用片刻功夫,翩翩君子跃然纸上。 江谣瞟了一眼,星眸瞬时睁大。 饶是她早有所猜测,但真的证实时,还是觉得离谱。 还真是这家伙! 真行! 早知道这家伙做事从来不择手段,没想到居然不择手段到这种程度! 曲谦君! 是的,沧月那所谓救她而无辜惨死的丈夫,根本就是曲谦君! 也就是用锁妖阵困囚了她上百年的人! 慕北,慕北…… 《吕氏春秋·有始》里注解,北方曰玄天! 好家伙,有些人心思都写到脸上了。 沧月怀念地看着画像上的丈夫好一会儿,方抬眸望向大师,却见大师出神不知想到什么。 “大师?” 江谣神色一敛,收回乱飞的心思,指着画作上的面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什,什么人?” 沧月没来由地感到慌张,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大师接下来要说的话,会颠覆她的世界。 江谣一脸正色,“你不用再费心寻找丈夫了,其实这些年,他从未离开过你。” “从未离开?”沧月不敢置信。 明知不可能,但她眼底仍升起希冀的光,“大师是说夫君的魂魄一直跟着我?” 江谣纠正,“不是魂魄,是人。” “人?” 沧月蹙眉。 被困一百多年,她所能见到的人不过寥寥,超不出三根手指,除了那人的手下,就是那人了。 难道…… 沧月脑子里迅速闪过从不真面目示人的曲谦君,当场骇得面色煞白。 不,那不可能! 瞧她这反应,江谣知道她猜到了,“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 沧月定在当场,双唇发颤。 “你的所谓丈夫,就是曲谦君,那个将你擒住幽囚起来的,曲谦君!” 江谣眼露同情,在心里将曲谦君狠狠鄙视一顿。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手段,未免太卑鄙了! 沧月如遭雷殛,但闻脑中“轰”的一声,瞬间空白了一片,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脑子里只剩下大师说的那句。 ——你的所谓丈夫,就是曲谦君。 沧月定定眼望着眼前的大师,神色正经,不见半点玩笑之意。 温文尔雅善眉善眼的丈夫,阴鸷冷酷狠辣无情的曲谦君……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沧月唇瓣发颤,极力摇头,拒绝相信这样残忍的事实,脑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曲谦君跟丈夫同样高大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