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媛第1134章 迟钝了
陈勃闻言,悚然一惊。 自己见洪杉杉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有人告密,还是洪杉杉身边有他的人? 想到这些,陈勃的脑子反应有些迟钝了。 “见过。” “所以,也是在那个时候,你获得了有人要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吗?” 陈勃摇摇头,说道:“我见洪杉杉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是他要见我,是福相县县委书记钱志强把我骗到了省里,先是见了吴泊雨,又被送到了洪杉杉的别墅里。” 左文康笑笑,说道:“陈勃,你的交际面真是让我叹为观止了,洪杉杉这样的人你也认识,牛逼的很啊。” 陈勃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最开始打交道的原因也很诡异,我在北原的时候,在水电学院任职,那个时候水电学院和一个水电站有关系,水电学院负责设计,水电投负责建造,但问题是这个小型水电站并不并入电网,而是专门为一个矿场供电,这个矿场负责挖矿,就是比特币,后来这个矿场关了,相关人员都获得了或多或少的比特币,放在现在的价格,数额在四百多亿的样子,幕后老板是洪杉杉……” 当陈勃把自己和洪杉杉的恩恩怨怨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左文康脸上的表情轻松了很多。 “所以,我不可能和他是一伙的,他找我的原因也很简单,项远舟死了,而项远舟为他牵头的投资损失惨重,加拿大人不守规矩和信用,他想让白洁回去帮着处理这些事,但是白洁不理他,于是找到了我头上,是我说服了白洁,不然的话,这个人的报复随时都会来,我们也是没办法……” 左文康随后也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亮了出来,要找到姜立人,而这个人还必须是要活的,死了的意义不大,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姜立人本人,而是洪杉杉。 虽然洪杉杉现在不在国内,但是只要是把这件事定下来,他要么是回来,要么是死在外面,总之,要有个交代,各个层级都有自己的行为规则,在洪杉杉这个圈子里来说,暗地里找人杀人,这就已经算是坏了规则了。 “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可以吩咐。”陈勃当即表态道。 左文康笑笑,说道:“你还没听出来吗,李媛对你的态度可谓是大为改观,当时我们走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但是后来她父亲把这背后的问题都捋顺了,看着那些材料和证据,我们都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我,我真要好好感谢你,案子不案子的没啥,那是工作,一旦老领导的女儿折在这里,我怎么交代,所以,她这次要来,被我死活拦下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陈勃的脑子就像是塞满了棉花,乱糟糟的,有那么一根线头在他的脑子里忽忽悠悠的漂浮着,只要是抓住了那根线头,这满脑子的棉花都将被拉成一根线,慢慢的捋顺了,可是那根线头飘忽不定,怎么也抓不到它。 左文康回到了酒店房间里,穆处长还在写材料,接过左文康带回来的早餐面包啃了一口。 “谈的咋样?这人可信吗?”穆景山停下来敲击键盘,问道。 “在这件事上是可信的,但是在白永年那件事上,他是绝对不可信的,只是白永年那个案子,我感觉离我越来越远,老穆,我这半辈子的职业生涯都耗在那一个案子上了,结果夹生了,属实不甘心啊。”左文康无奈的说道。 “你帮我把这个案子处理完了,回头我帮你再好好处理你的案子,这个案子是部领导亲自安排的,我不敢马虎啊。”穆景山说道。 左文康明白,李媛的父亲很恼火,也很害怕,如果自己女儿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老婆还不得埋怨死自己? 但是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人在江湖是这样,人在官场也是这样,江湖上还讲个道义,但是官场上可没有这么一说,说搞死就是搞死,还要再踏上一脚,让对方永世不得翻身。 当李媛的父亲得知要对自己女儿不利的人和自己要查的人是一伙人的时候,他的恐惧和恼火可想而知,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把女儿扣在了京城不得再出门了,而另外一方面则是要把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一个个剪除掉。 当然了,不管自己内心里怎么想的,都要落到案子上来处理,于是,姜立人这个家伙就被拎了出来。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姜立人像是消失了一样,但是这几天从内部得到消息,姜立人回济川省了,好像是要来处理什么事,于是左文康和穆景山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把姜立人活捉,这样才能让相关人员闭嘴。 这几天叶雪峰很是上火,贷款的事并未因为吴泊雨打招呼而变得顺利起来,所以,叶雪峰又出现在了烂尾楼的现场。 他带着十几个人,在烂尾楼的地盘上来回考察,直到到了一处烂尾楼的底下,他回头看看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会,我上去看看。” “叶总,这不安全……”秘书很小心的说道。 “我上去看看,拉个屎,有啥不安全的?”叶雪峰很恼火的接过来包工头递过来的安全帽,说道。 众人都看得出来,老板是真的生气了,也是真的难,现在大家都知道老板难,也知道老板在想方设法的贷款来度过眼前的困局。 于是,都不敢再跟着了。 叶雪峰不像是要拉个屎的样子,他戴上了安全帽,上了烂尾楼的二楼,一边走,一边看着这里停工的场景,不住的长吁短叹。 他没有再去高一点的楼层,而是在这个二楼到处巡视着,不时的消失在楼下这些人的视野里。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很紧张,生怕老板跳楼自杀,但是老板就是在二楼到处看了看,而他也真的像是在看这个烂尾楼还有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直到跟着来的人习惯了他的出现和消失,他走进了二楼的一个墙垛后面,那里蹲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