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流匪第1923章 布局
给赵宇图带回来的那份早饭,很快进了刘恒和赵武两个人的肚子里。 吃饱喝足,刘恒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水,而赵武拿着盛过饭菜的茶缸和筷子去外面清洗。 “启禀主公,杨司局长来了。” 门外的守卫进来通禀。 “让他进来吧!”刘恒吹了吹茶缸里面的热气。 杨远从屋外走了进来,上前一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公。” “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赵武去给你弄一些。”刘恒端起茶缸小口的吸溜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杨远道:“属下已经吃过了。” “别站着了,坐吧!”刘恒虚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同时问道,“外情局是不是有什么消息送过来?” 刚刚落座的杨远再次起身,说道:“刚收到辽东方面的消息,奴贼伪汗黄台吉正在调遣兵马粮草,似乎有意要对辽东的明军用兵。” “这是要给他爹报仇呀!”刘恒笑了笑。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黄台吉这么做很大可能是为了使陷入内斗的几股奴贼势力重新拧成一股绳,再借明军的手清理掉奴贼中不愿意遵从他黄台吉汗位的人。 杨远面带犹豫着说道:“老奴才大败,连命都搭上了,明军那边正是士气正盛的时候,属下觉得黄台吉在这个时候攻打宁远,怕是很难取得什么胜利。” 消息是通过外情局在辽东的暗谍传回来的,但他不看好黄台吉这次的军事行动。 “说不定黄台吉根本没抱着打赢这一战的想法。”刘恒说道。 杨远眉头轻轻一蹙,略作沉思后道:“主公的意思是说黄台吉根本就是抱着吃败仗去的?” “倒也不一定是抱着吃败仗的想法,但肯定是想削弱奴贼内部几个山头的实力,别忘了老奴死后,奴贼内部可是乱了好一阵子,黄台吉虽然接替了老奴的汗位,可内部并不缺少不服他的人。”刘恒说道。 听到这话的杨远点点头,认同的说道:“奴贼内部确实不稳,原本最有可能继承汗位的代善因为宫闱的事情失去了继承汗位的机会,心中肯定不甘,要是老奴再多活几年,让老奴最受宠的三个儿子成长起来,奴贼内部对汗位的争夺恐怕会更激烈。” 接替汗位的黄台吉并非老奴最喜欢的儿子,真正被老奴喜欢的是大妃阿巴亥生下的三个孩子。 老奴死之前,实力最强的正黄旗和镶黄旗抽调出不少牛录交给阿巴亥的儿子阿济格和多铎,其中属多尔衮得到了牛录最多。 奴贼内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未来这三个兄弟中的一个最有可能进城汗位。 可惜老奴死时,他最宠爱的三个儿子年纪都太小,其中年纪最大的阿济格也只有二十来岁,资历上更是远无法与正值壮年的黄台吉相比。 即便如此,黄台吉为了不使这三兄弟齐心对抗自己,连同另外的几个大贝勒逼迫阿巴亥为老奴殉葬。 “关于黄台吉,外情局要多搜集他的消息,此人能从几个大贝勒手中夺下汗位,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刘恒对杨远说。 杨远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此人确实不好对付,据辽东的暗谍传回的消息,此人一直在缓和与汉人之间的矛盾,重用了不少以前不得志的汉官,就连逃往宽甸一带的汉民都变少了。” “老奴总是担心治下的汉人会害他,推翻他在辽东拥有的一切,所以一直对汉人进行打压,可这个黄台吉大不一样,此人野心极大,又不像老奴那般压破汉民,反而收汉人的力量为己用,帮他稳固汗位,等他汗位一稳,接下来不是对朝鲜动手,就是要对察哈尔和喀尔喀动手了。”刘恒说道。 杨远眉头皱了起来,道:“若是他打朝鲜也就算了,可要是对察哈尔部动手,一旦呼图克图汗抵挡不住,很大可能会西逃,到时候咱们虎字旗肯定要和察哈尔部直接对上。” “所以才说黄台吉此人野心极大。”刘恒吹了吹茶缸里的热气,继续说道,“奴贼想要通过山海关进到关内基本没什么可能,只能想其他办法,反观大明这边与蒙古解囊的边境线极多,只要奴贼拿下了蒙古,随便挑一处地方就有机会进入大明腹地。” 听到这话的杨远说道:“若黄台吉真打算从草原绕道进入大明腹地,怕是会直接与咱们虎字旗对上,毕竟咱们虎字旗正好卡在大明西北与草原接壤的地方。” “嗯,你说的不错,一旦奴贼对察哈尔部动手,就该轮到虎字旗与奴贼碰上了。”刘恒认同的说道。 虽然奴贼可以通过蓟州镇进入大明腹地,可虎字旗不可能把草原让出来交给奴贼,白城附近虽然贫乏,科尔沁部却富有,尤其是通往辽东的那处肥沃的能捏出油的黑土地,刘恒又怎会不惦记。 杨远说道:“真期待能和奴贼碰上的那一天,属下也想看看,是咱们虎字旗大军厉害,还是奴贼的大军厉害。” “放心,那一天不会太远。”刘恒笑着说。 只要黄台吉的野心不减,虎字旗与奴贼对上是早晚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已经提前为钳制辽东的奴贼开始布局。 “还有多久到地方?” 海面上,几艘明显易于大明这边船只的大船正在海上航行。 海船的一侧船舷上,郑铁手里举着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海平线。 “最迟明天就能赶到皮岛。”站在一旁的段平说道。 以前没少走皮岛这条线的他,对于船队所在的这片海域十分熟悉。 “以前咱们造船的大木都是通过皮岛送出来的,这一次咱们也算是过来拜访一下这位东江镇总兵。”郑铁看着远方的海面说道。 边上的段平笑着说道:“恐怕那位毛总兵不会喜欢咱们这次的突然造访。” “哈哈,他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郑铁哈哈大笑着说,收起了手里的单筒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