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画咒第二十四章
温妮莎凝视着自己青梅竹马的脸庞,那平静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在心中无声地叹息。因为每当斯夸罗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就意味着他是认真的。
如果她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斯夸罗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甚至闹别扭闹上一两个星期直到她率先服软、将他想知道的回答和盘托出都不是没有发生过。
温妮莎移开了视线,心中却在思索是否要对斯夸罗说实话,手指却下意识地开始绕起了头发。
昏迷了整整三天,她的头发却一点儿都没有打结,甚至通顺得就好像刚刚打理好一样。只可惜正在纠结着该怎么回应斯夸罗的温妮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斯夸罗见状也没有催促温妮莎,只是转身将挂在椅背上的大衣拿起给自己的青梅竹马披上。
即使现在临近夏季,但巴利安无论哪个房间都常年处于阴冷潮湿的状态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有空调控制室温,但这样的温度对于大病初愈的温妮莎而言也偏冷了一些。
三天前,他当着同僚的面已经被温妮莎昏迷的样子给吓过一回了,仅仅这一回也够他受的了。
斯夸罗可不希望再看见青梅竹马昏迷的样子。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温度,温妮莎下意识地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皮外套,然后伸手按住了斯夸罗尚未来得及移开的手。接着她抬起了头,再一次对上了那双银灰色的双眼,浅绿色的双眸中却是写满了认真。
多年的相处让斯夸罗在看见这样的眼神之后,立刻就明白温妮莎这一次并不打算瞒他。
“其实……斯夸罗你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吧。”
温妮莎松开了按着斯夸罗的手,待斯夸罗坐回到椅子上后,她再一次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即使隔着那副黑色的皮手套,她依旧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斯夸罗没有回答,然而左手的义肢却在这时轻轻巧巧地抓过了温妮莎握着他的手。随后当斯夸罗扬起手想要用嘴将戴在右手上的手套拿下时,温妮莎却伸出了另一只手,笨拙且不灵活地将他的手套取下。
毕竟是昏迷了三日才醒,此时此刻温妮莎别说是双手,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多少力气。
没有了手套的阻挡,温妮莎再一次握上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时也多了几分真实感,就好像他还没有戴上这双黑手套、也没有失去左手之前一样。
“其实,斯夸罗你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温妮莎再一次说道,依旧是带着十足把握的确信语气,就好像正在被质问的人不是她一样。
斯夸罗对上了她的双眼,那双浅绿色的双眼中带着几分浅浅笑意,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他积压了多日的怒气。
其实在温妮莎醒来之前他就猜到了会是这样,就算他再怎么生气温妮莎也不会畏惧——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她非但不会畏惧,甚至总是可以巧妙地将他的怒气化得一干二净。
仿佛生来便是他是克星。
“就算知道,我也想听你亲口说。”
“你啊……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异常执着,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温妮莎摇头叹道。
“真不知道你在巴利安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倒真不是什么一时之间的有感而发,当她知道巴利安的首领是xanx之后,她便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了。
xanx的性格她也清楚,斯夸罗的脾气她更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斯夸罗那放平时可以说是一点就炸的火爆脾气,碰上xanx这个典型是被养歪了的桀骜不驯、看谁都不顺眼的大少爷,两人没成为一见面就杀得眼红的仇敌,反而成为了部下与上司简直就是奇迹。
也有可能是因为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的关系。
温妮莎想。
她与斯夸罗分别的这些年里,至今为止的七年xanx都被封在冰中,也就是说这两人相处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太长。若是这些年xanx没有被冰封,说不定斯夸罗早就被这个脾气暴躁的大少爷给轰成渣了。
斯夸罗不知道温妮莎为什么会这么问,也只当作是温妮莎一时的感叹,但是这并不是他现在想和温妮莎讨论的。
或者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在与温妮莎单独相处的时间里,提及巴利安中任何一个扫兴的家伙——温妮莎的眼里只需要看着他、她的心里只需要想着他就够了。
其他任何人都是垃圾,全都不值一提。
“……别说些有的没的。”
他生硬地将话题转回到了自己最初的问题上。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你疲劳过度,温妮莎。”
温妮莎的体质算不上好,可以说她的体质和玛蒙那个典型幻术师差不多,属于身体素质糟糕但是精神力绝佳——毕竟掌握着画咒这样的能力,无论如何都是需要极佳的精神力的。
在温妮莎昏迷的这段时间,斯夸罗并不是没有梳理过温妮莎近期做过的事情。
去彭格列转一圈虽然一定程度上会让她神经紧绷——毕竟彭格列总部那里待着的是一群老狐狸,温妮莎要与他们周旋,在确保自己能够留在巴利安的同时还顺利地带回xanx,要说不废点功夫斯夸罗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可这样还不至于让她觉得精神疲惫,因为认床而彻夜未眠也只是会让她觉得身体疲劳。
斯夸罗很了解温妮莎,她即使体质再差,却怎么都不会因为一夜未眠就“疲劳过度”而昏迷。
这一次温妮莎去彭格列一游,回来之后又与那几个蠢货周旋至多只能算是诱因。这一次令她昏迷三天的所谓过度疲劳的真正原因,定时在去彭格列之前就埋下的。
“正如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会疲劳过度,是因为过度使用能力的关系。”
温妮莎垂下头,看着自己握着的斯夸罗的右手,因为常年带着手套的关系,他的手也还算是白皙。只是因为早年双手握剑的缘故,他的掌心与指腹留下了一层薄茧。
“即使是再好的感冒药都有副作用,更何况是画咒这般特殊又好用的能力。”
温妮莎勾起嘴角,似乎是在轻笑,“偶尔使用一两次还不打紧,再怎么严重也不过只是头晕眼花,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只是如果短期内密集使用能力的话……别说任何一个绘师每天长时间大量作画都会觉得身体疲惫,我与此同时又在使用这种画咒这种会耗费精神力的能力,即使我精神力再好几天下来也会精神疲劳。”
斯夸罗也猜到了是这么回事,前些天他在忙着整理资料、制订作战计划,连三餐都是温妮莎给他送去的,他自然不知道温妮莎在这段时间里在忙些什么。
或者说他猜到了她在忙着复仇,却没有想到她会这般胡来,简直就是……
“胡闹。”
“平时太循规蹈矩了,偶尔胡闹一次也不错不是么。”
温妮莎握紧了斯夸罗的手,可她所谓的握紧对于斯夸罗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别说连半分疼痛都感觉不到,甚至那存在感也低到让斯夸罗觉得如果不紧紧抓住她的话,她很有可能会就这么消失了。
“你平时胡闹的还不够多么。”
旁人或许会被温妮莎那温柔无害的表象所欺骗,但他还不知道么,温妮莎看起来乖巧温驯,实则……
她邻里家的那些熊孩子哪个没被她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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