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第55章 忧心
寝卧静谧如死水。
安静的可闻针落。
汤媛面朝南抱膝而坐,粉腮被血液中的热气蒸腾的火辣辣的。
好,好可怕,光是隔着布料看就好恶心,嘤嘤嘤。
梦境中的感受历历在目,再加上实物参照,她感觉自己一定会死的。
贺纶面朝北盘腿而坐,神情亦是难得的尴尬。
感觉莫名的羞耻是怎么回事?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控制力,只要稍加分散注意力断不可能在人前失态。即便对目前最吸引他的汤媛也没到那个地步。这事儿不光丢人,还反常!
他想起午膳时高玲玉端上来的酒。
不可能啊,鹿血酒他从前也喝过,这东西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也没见谁喝了它在人前失态啊!
香炉中朦胧轻烟依旧袅袅,味道很好闻,又甜又媚,刚开始还不觉得的,现在居然有点……嗯,心里痒痒的。汤媛下意识的抱紧膝盖,不由自主的想起贺纶的腿,啊呸呸,又想起他亲她时坏坏的样子,看起来吓人,其实还挺温柔的,除了嘬疼她那次……而且他的味道也很清新,好像没有那么恶心,像是清冽的甘泉……
贺纶忍了一会儿,疑惑很难不转向今日这炉闻所未闻的熏香上。
“喂,快点把香灭了。”习惯使唤人的人,就连明知香有问题也不急着自己动手。
他红着耳朵转过头瞪她。
汤媛正有些迷糊,听见声音也本能的回过头,一张红潮欲退未退的粉腮,似三月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的眼眸因空濛而略略烟视,贺纶心口一紧,深色的眸光自她勾人尚不自知的眉眼缓缓滑落,定在那微微启开的小嘴上。
男人和女人之间本就存在一种天然的暧昧的磁场,倘若还是两个年纪相当,外貌出色的年轻人,又没有血海深仇,且同处这样一间一尘不染的华丽室内,清香缭绕,神魂动荡……贺纶的自制力在她浅红色的小嘴上溃不成军。
屋子外面,冯鑫仍在竖着耳朵听动静,讲真,这里的隔音很好,只要不放开嗓子吆喝,根本就啥也听不见。
所以年轻人们已经渐入佳境了!
且说两个渐入佳境的年轻人已经抱成了团。
汤媛醒过神就发现自己已被贺纶袭在下面,脖颈传来又痒又痛的触感,接着是耳垂,最后口中满是他的气息。
当女孩子尚处茫然之时,基本没什么反抗力,他皇后耳中。
并未侍寝成功!还擅自跑出房间!
所以,她是在反抗贺纶?
“殿下有没有受伤?”章皇后问。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眸中的锐利方才褪去,却仍是怒不可遏。此等目无尊上的婢子,不严惩实不能消心头之恨!此番汤媛若是个普通宫婢,做下这等公然反抗皇子之事,不管放在哪一宫都是要拖下去杖刑的,运气好,打十棍子,不好……就是一丈红。
章皇后到底念着她的“特殊”才让人去掌嘴略施小惩。
结果那内侍连忙解释道,“娘娘息怒!殿下说……说不怪汤掌仪,因为她来月事了。”
嗯?怎么会这么巧?
章皇后挑了挑眼角,火气不由消了几分。
巧是巧了点,然而似汤媛这个年纪,月事时间不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当她今日没福分吧。
“是了,老五现在在哪儿?”她不由担心儿子,喝了鹿血酒又闻了依兰香,到头来却啥也没做,会不会伤身子呀?
那内侍小声回道,“殿下说新换的熏香挺好闻,就是闻多了精神不济,太阳穴隐痛,正在由文太医看诊。”
啊?
章皇后神情大骇。
这下可正中了她的死穴,贺纶就是她的死穴。
她急言厉语道,“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滚回去伺候殿下!卢嬷嬷,你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快些来与我说!”
原是一心想借汤媛的气运给贺纶,殊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险些害了儿子的身体。纵然身子骨再好,那也是千金贵子,怎能不问太医就给他胡乱用香!思及此处,章皇后悔不当初,此后再不敢胡乱行事。
另一边,贺纶召来文太医,仔细询问了一番依兰的功效,果然如他所料,脸色不由黑了黑。
文太医问他头还痛不痛?
痛什么痛,那不过是说来吓唬母后的。倘不这样谁知道她以后还会做什么糊涂事!不过从这里,贺纶已然完全笃定章皇后隐瞒他的那件事与汤媛脱不了关系,且关键点就在于让汤媛为他侍寝。
否则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令皇后如此关注一个宫婢?
话说汤媛“荣升”景仁宫掌仪,成功的为皇后压制灾厄,一时间饱受瞩目,只待皇后腊月平安诞下龙子,想不升官发财都难。不少宫人开始私下议论她是个有福的,面相又如何如何的好。
此时深宫之中,只有两处平静的不见半分涟漪,一个是死寂沉沉的寿安宫,另一个则是略显萧索的西梁殿。
尽管这几日景仁宫与养心殿不时传来厚赏,金银美人应有尽有。
尽管父皇说这也算他的孝心,皇后与腹中的皇弟能平安无事,得记他一份功劳。
唯独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仿佛拿走他的东西是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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