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发疯后第一百四十一章 被围观
“……”姚婉宁的嘴角抖动,觉得眼前的情景荒唐之中又夹杂着一丝好笑。
姚若筠则是拼命的维持平静,深怕自己做出不庄重的神情。
陆执靠坐在走廊的栏杆之上,神色清冷,但衣摆的一角被少女拽在手里,仿佛误被搅入局中的仙人。
……
“我不听!”柳氏觉得这一刻丢的人比自己这一生丢的人还要多。
她眼珠已经开始左右乱转,试图想要找个趁手的东西来打女儿了。
姚守宁一见不妙,终于醒悟过来,一双大眼慌慌张张的下意识往陆执看:
“怎么办?”
当日陆执唤‘娘’时,好像也被长公主提枪打了。
“放心,我母亲会救你的。”
他此时心情舒畅,自‘发疯’以来憋在心中的那口气此时终于吐出来了。
“我们的交易完成了。”
姚守宁想要说话,但眼角余光却见到柳氏已经不知从哪找了一根细长的木棍儿,怒气冲冲的往她过来了。
“你要赶紧来。”
她已经有哭腔了:
“妖邪昨晚被赶走,随时还会再来。”
“放心,我今夜就来。”
他心满意足,自然答应得十分爽快。
柳氏这会儿已经气疯了,当着客人的面,也决定要先将女儿教训一顿,出出心中的恶气再说。
“娘,娘别生气。”
姚守宁一见不妙,赶紧起身逃跑。
母女俩这一追一跑间,周围人终于反应了过来,长公主连忙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姚守宁护到了身后。
“姚太太,你冷静一点——”
姚婉宁与姚若筠也醒过了神来,兄妹顾不得交流,赶紧将母亲拦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逆女!”
柳氏这会儿是气昏头了,姚婉宁与姚若筠二人都险些拦她不住。
直到长公主出手,才终于勉强将她架住,把她手中的木棍夺走。
朱姮蕊一脸无奈的瞪了靠坐在栏杆处的陆执一眼,这小子一脸清冷,仿佛面前的闹剧与他无关似的。
柳氏气得吐血,直到被架开后,才想起自己先前失态的举动,一股怒火‘腾’的又涌上心头。
只是客人还在,她暂且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决定等将客人送走之后再说。
发生了这样的事,长公主自然也能理解柳氏心中羞愤欲死的心情——仿佛想起了当日陆执苏醒时发疯的情景,对柳氏不免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也知道她恐怕没有心思再留客了。
朱姮蕊识趣的告辞,临行之前跟柳氏说姚翝的事她会出手,尽早使姚翝归家。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勉强弥补了几分柳氏今日受到的刺激。
将客人们亲自送上马车之后,柳氏强忍了怒气带着儿女们回屋,刚一进正堂,她还来不及坐下,便转身怒喝:
“跪下!”
姚守宁头皮发麻,麻溜的‘咚’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她倒也是实诚,这一下跪地力量不轻,听得姚婉宁都有些心疼了,连忙劝道:
“娘这是干什么?地上又凉又冷,我病才刚好,难道又让守宁也冻出问题吗?”
若是以往,听到她的‘病’,柳氏纵然有七分火气也要熄了。
但今日情况不同,姚守宁当众下跪唤陆执‘爹’,将柳氏气得七窍生烟,甚至连大女儿都无法将她注意力转走。
这会儿一听姚婉宁的话,她大声的道:
“我看她连别人都跪得,跪我怎么了!”
“我没有,我不是。”姚守宁拼命的摆手,她想跟她娘说自己当时只是看到众人前来太过吃惊害怕,一时腿软才跪下去。
可是柳氏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她说的话,一听她开口,更是暴跳如雷:
“你给我闭嘴!”
她拼命的揉自己的眉心,甚至想掐自己的嘴唇,深怕自己急怒攻心之下昏死过去,一面吩咐曹嬷嬷:
“把姚家的牌位抱出来,让她今天好好跪着,反省反省!”
曹嬷嬷还没有动,姚婉宁连忙就道:
“妹妹有错,也是我们做哥哥、姐姐的没有将她看好的缘故,娘若要罚,我们也一起跪下好了。”
她说完,也跟着提裙跪到了姚守宁身边。
“……”
姚若筠一见此景,也忙不迭的跪在了姚守宁另一侧。
三个孩子跪成一排,令得柳氏又气又心痛,原本还想要拿根棍子收拾小女儿一通,但最终却只是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坐到了上位。
逢春、冬葵等丫环远远站在庭院外不敢进来,不知今日二小姐犯了什么错,惹得柳氏发了这样大的火。
姚守宁此时抖得像只鹌鹑,甚至有些羡慕陆执——他当日中邪发疯,唤‘娘’也是无心之举,所以被长公主架住之后既不尴尬也不害怕——甚至他中妖蛊之力所惑,挨了打也未必记得疼。
哪像自己,当时哀求了陆执,等他一走,自己还要面临柳氏的怒火。
“说!你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柳氏一见她这怂样,更觉得心中无名火直冒。
这会儿知道害怕,当时怎么就如此大胆,敢干出那样的事情呢?
“我,我只是请世子帮忙……”
“帮什么忙!”柳氏一听这话,心中翻涌的怒火稍稍滞了片刻。
“近来家里事情多,先是妙真、庆春二人入狱,接着爹也被刑狱司的人带走,昨夜家中又进了贼。”姚婉宁率先出声回话。
“我问的是她,没有问你!”
柳氏气头之上,连大女儿也没有再给面子了。
姚婉宁转头看了妹妹一眼,见姚守宁将一双眼睛瞪得极大,里面仿佛蒙了一层雾气,似极力忍着不让泪珠滴落,不由心中绞痛。
姐妹同心,她自然知道姚守宁求的是世子什么。
昨夜她就提到过,说要求助将军府帮忙驱赶‘河神’。
“娘,守宁只是看您近来太辛苦,想要为您分忧,这有什么错?”
她知道如何能令柳氏心疼,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几步:
“守宁的性格您也清楚,她平时是有些活泼,但也不是不知礼数,如果没有缘由,她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