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精神上的弑父(上)(1/1)

作者:冉七柒

惊!嫡公主她每天都在逆天改命!第203章 精神上的弑父(上)

这也是周绮安第一次见到子母蛊的存在。 以往虽然看过许多医书,也了解了许多关于蛊虫的典故,但对于子母蛊,便是连太医署的众多太医之前都未曾见过的。 子母噬魂蛊的存在,在蛊虫里都属于极为罕见的。 若不是周绮安之前看过的医书中有记载过中了这种蛊虫后脉象的变化以及症状,怕是今日一向对自己医术自信的周绮安也要破天荒束手无策了。 不过,周绮安所说的话中,有一句是说了谎的。 这子母蛊到最后的症状,是让人悄无声息在昏迷中死去,就好似病重油尽灯枯一般。 根本不会有所谓的七窍流血之症。 所谓的七窍流血,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那药是自己闲暇时随手制出来的,和假死药的功效有点像。 只是,假死药是让人气息微弱几近于无,连心脉也渐渐降到了最低,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症状。 但这药却是骇人,直接让人会产生七窍流血之状,且随着时间推进这血越流越可怕。 不过,只要熬过十二个时辰,药效便会慢慢减弱。 张夫人身上的子母蛊,还没到最后发作的时候,周绮安初步判断,若是自己不出手干涉,少说也要等上三个月。 三个月,那时候巡察两江的官员也都离开了,张夫人自然也是可以悄无声息离开了。 她的死,不会激荡起一点儿的风浪。 母蛊? 张玘的眼神逐渐狠戾了起来。 自己那位好父亲,绝不会将母蛊这种东西放在旁人手上。 最大的可能,便是握在他自己手上。 而自己若是去跟他要这母蛊,他定会装傻。 反正,只要拖过了今夜子时,一切便已成定局。 宣明曜则是一直在看着张玘。 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如此痛苦,带她来求医,这是人之常情。 为了母亲朝着自己下跪,甘愿放下傲骨,这是为人子的孝心。 可是,子母蛊的出现,将他彻底逼到了另一个绝境。 张聘今日被庆国公以巡防河堤的理由拉去了堤坝处,一同的还有谢望之、纪晟等皇都官员以及一众两江官员。 张玘此时去找张聘要那母蛊,张聘定然不会交出。 那他准备如何做呢? 闹一出? 那他琼文公子的名声很可能这一次就尽数毁了,日后的官途也可能没了指望。 大雍重视孝道,但这孝道中,却是天然的不平等。 父母等恩不等服,便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只有父亲过世之后,才能服三年斩衰。 母亲去世则需根据父亲是否在世,若父亲身故,为母亲服齐衰三年,较斩衰次一等。 而若是父亲在世,则为母亲服齐衰杖期,即服丧一年便可。 所谓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国无二君、家无二尊, 虽然母亲对于子女有生养之恩,但在礼教之上,父亲作为家尊,却是凌驾于母亲之上的。 张玘为救母亲而忤逆生父,不会有人赞他孝心,只会说他无视礼教,枉为君子。 张聘名声或许会毁了,但他张玘也不会有好结果。 而一个失去了礼教承认的人,自然是不能再有什么前途的。 张玘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抬眸认真看向了周绮安。 “还请医师帮我稳住母亲的病情,我现在立刻去寻母蛊。子时之前,便是我豁出这条性命不要,都一定会带回母蛊。若是我带不回,今夜,我便陪母亲一同去。黄泉路上,我为母亲拼荆斩棘,左右护法。” 说完,他匆匆朝着傅遥光和宣明曜拱手行礼,而后快步离开。 他是要去哪里,其实已经很好猜了。 “公主好手段。” 张玘离开后,傅遥光轻笑道。 这屋子里的都是自己人,所以傅遥光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喊出宣明曜的真实身份。 他并不知晓宣明曜在太守府所做的那些手脚,但从今日张玘登门求医以及后续的一些举动,他也能够推演出不少真相。 当然,最关键的是…… 傅遥光看向宣明曜,轻声道。 “公主找到那位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却让宣明曜展颜一笑。 “还没,不过,也快了。” 这话,让傅遥光也是心中微惊。 这是两江最大的秘密,公主如今到了两江才几日,居然已经有了清晰的眉目。 虽说有着自己提供的一些线索和指引,但讲实话,自己在两江如此之久,不照样没有查出真相吗? 这位乐安公主,的确是让人惊叹。 宛陵,慜江堤坝旁。 张聘刚同庆国公一行人完成了堤坝的巡检工作,此刻整个人额头上也是一层薄汗。 一行人此时正坐在堤坝旁的凉棚下,此刻一人端着一碗凉茶歇脚。 两江多雨且天气潮闷,之前他甚少来堤坝上走动,只是庆国公如今态度强硬,说这堤坝上多日来一直有异响,若是再出事,两江众人谁都担待不起。 张聘到底还是忌惮庆国公手上的兵马,只能做出一副爱护百姓的模样。 尽管在场众人谁都不相信张聘这副好官的模样。 庆国公正在仔细追问这堤坝的相关情况,但这堤坝的修建,之前一直是卞明瑞跟进的,只不过挂的张聘这个太守名而已。 如今庆国公问起来,张聘回答得也是颇有些捉襟见肘。 但好在双方都互相留了丝面子,常珣也未曾打破砂锅问到底,见好便收了。 另一旁,谢望之刚被刺杀完没多久,但不知那日张聘去见他时同其说了什么,此刻他情绪倒还算是平静,甚至在一旁和纪晟谈笑。 纪晟虽然并不喜谢望之,更对谢望之频繁搭话厌烦至极,但到底这么多官员在,谢望之今日也并无出格错乱之举,他若是不给面子,倒显得错在他处了。 况且,纪晟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正在这时,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在凉棚周围护卫的官兵立刻警备起来。 不多会儿,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从远处而来。 原本正坐着和庆国公说话的张聘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看向来人。 “琼文?” 卞明瑞今日也在,坐在另一张桌子上。 此刻,他见到来人,唇角微微扯动,颇有些意味深长道。 “太守公子急匆匆赶来,看来,是太守府出事了啊。” 他饮下杯中凉茶,对接下来的好戏,越发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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