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嫡公主她每天都在逆天改命!第199章 东方家
东方晋之自然也是得到了谢望之遇刺的消息。 他轻叹一口气,停下了抚琴的手。 “到底是心中有了怨气,日后,这各有心思,盟约不稳啊。” 歪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一身雪青色云光缎锦衣的年轻男子。 在烛火照映下,浑身都是波光粼粼的华贵。 这颜色是极为艳丽的,便是女子穿着,一个不小心便也是压不住这艳色的。 男子更是极容易穿出轻佻之感。 但偏偏眼前这男子唇瓣含笑,眼角上扬,是一副世所罕见的好相貌。 这颜色穿在他身上,竟是穿出了一股慵懒潋滟的模样。 这便是东方家的二公子,那位素有随郎之称的东方随之。 听到自家兄长的话,东方随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放心,扯不烂脸皮的。这么多年了,不一直这样吗?说是盟约,其实谁也没拿出过几分真心,如今各有心思也坏不到哪里去。” 见东方随之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东方晋之微蹙眉头。 “随之,你还是这般孩子气。当时卞明瑞使人来求医之时,你便该敏锐一些。许多事过了当时的时间,再解释便没了效用。如今事情到了这般田地,他怕是连东方家也一并记恨上了。” 扯了扯嘴角,东方随之显然没把自家兄长的教导听进去。 “记恨又如何?他该怕的,是东方家记恨他。更何况,该有张聘那个老匹夫顶着呢。” “随之!” 听着东方随之越说越不成样子,东方晋之的神色也严厉起来。 “为兄知晓你因着张二小姐的事,一直对张太守颇有怨言,也对为兄以你之名回了张家问话这件事一直放不下。可随之,你如今年岁已然不小了,不该总把事情着眼于这些情爱之间。为兄无法入仕途,东方家来日在官场上的指望都系于你一人之身。” 张淼漪当初毕竟是和东方随之已经定了婚约的。 张聘想用这个女儿去设计谢望之,自然也得先跟东方随之,跟东方家打声招呼。 而从头到尾,东方随之都不知张聘曾经遣人来过信。 他的好兄长,两江最是朗风清月的东方长公子,直接代他的弟弟回了那封书信,断了他的亲事。 东方随之知晓此事的时候,木已成舟,局已经成了。 在那之后,本就不羁的东方随之越发放纵自己了。 前几日,他甚至醉倒在了绮陌香坊,若不是东方晋之亲自遣人去将其强行带了回来,两江关于这随郎的风流轶事怕是又要加上一桩了。 东方晋之便不明白了。 那张淼漪就算是貌若天仙,可这些年来自己让人送予随之房内的美貌女子还少了吗? 或千娇百媚、或清纯动人、或娟好静秀。 环肥燕瘦,各色美人应有尽有。 可他居然真的把一颗心丢在了张淼漪身上? 张淼漪那是什么出身?! 她若真的是张聘的女儿,便是庶出东方晋之也不会太过在意。 可偏偏她的生母身世是那般。 张淼漪到底是谁的血脉,这可是说不准的事。 且从张聘如今的态度来看,极大可能并不是张家的血脉。 这样一个身世都算不清楚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值得随之留恋的?! 更何况…… “兄长还是不要指望我了。就算你为我重金买了一个功名,日后我入官场,也只会将东方家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岂不愧对东方家的列祖列宗,愧对我们二人那殚精竭虑呕血而亡的父亲啊!” “东方随之!” 这下,东方晋之是真的发火了。 “给我滚去祠堂,跪上一夜再说。为了一个女人,如今连这种荒唐话都说得出来,置东方家的百年名声于不顾,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来人,将二公子带去祠堂,给我好好看着,若二公子跪得有一点不规矩,你们的脑袋便都不用要了。” 东方随之无所谓地站起身来,深深朝着东方晋之拱手作揖。 “是,兄长。愚弟知晓,这整个东方家都是您的,您又何必做如此大威风呢?” 说完,起身干脆离去。 屋内,东方晋之面色难看,良久后,忍不住闷咳了两声。 咳了几声,他突然一把拿起古琴旁的锦帕,紧紧捂在了嘴上。 因着锦帕的阻挡,那咳嗽声更加沉闷了。 片刻后,他放下了手中的锦帕。 素色的锦帕上,赫然是一抹暗色的血迹。 一旁的侍从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跪在东方晋之身前,小心倒了五颗棕褐色的药丸给他。 “公子,您可不能再动气了。丁神医说了,这月华丸您要控制着用量。您一开始服一颗便能管用许久,如今却是要每日服用十颗到十五颗了,这已经远远超了丁神医嘱咐的用量。您在这般下去,这月华丸怕是就要失效了。” 自家公子明明身有顽疾,五六年前便开始咳嗽不止,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有咳血之症,人也是虚弱得厉害。 偏偏公子要强,从不肯让旁人知道他的病症,出现在旁人面前的时候,面上都是仔细敷粉打理过的,半点儿看不出破绽。 若不是丁神医给配的月华丸,公子这病怕是早就把他拖垮了。 可就是再好的药,也经不住人这般用啊。 侍从实在是担心自己公子。 东方晋之无奈笑了笑。 “不动气?人活在这世间怎么可能不动气?父亲不便是这般早早去了吗?原以为我能多熬几年,如今看来,怕是连父亲当初的年岁都熬不到了。” 看着侍从那目中含泪的担忧模样,东方晋之微垂下眸子,长叹一口气。 就算难熬,可除了熬下去,他哪里还有别的路能走呢? 两江第一世家的年轻族长,这个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甚至如今人们还是习惯唤他东方长公子。 浑然忘了,他的父亲已经去了快两年了,他也已经接管了东方家的全部事务有了两年光景了。 在旁人看来,他依旧是撑不起这偌大的家族来的。 就譬如卞明瑞,当初父亲在时,他还隐隐有臣服之意,如今同自己相较,竟也有了隐隐压过一头的意味。 可越是如此,他越不能露怯。 他得撑着,撑着看到成就大业的那一日。 那样,才不辜负了东方家数代人所付的心血。 “后院中那两名侍妾的身子如何了?” 东方晋之一直未有正妻,之前定过亲事的两家姑娘都阴差阳错病逝了,不愿背上再克死一个未婚妻子名声的东方晋之,这数年来身旁便未曾有过女子。 直到几个月前,他突然让人寻了两名良家女子来,抬进门做了良妾。 上个月,两人双双诊出了身孕。 “两位姨娘身子一切康健。” “康健就好。” 东方晋之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