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泥石流第104章 104
瑛纪凭借小抄成功糊弄了整个咒术界。
至于被不少人看笑话族长之争,禅院直毘人压根不需要给小抄。
禅院直毘人很清楚，瑛纪和直哉关系虽然怪怪，但俩人对对方都戴着诡异滤镜。
当有人询问瑛纪关于直哉看法时，瑛纪表情绝对真挚,语气绝对真诚,一看就是发自肺腑。
“直哉？他很好啊,天赋极佳，人又聪明可爱,对族人很友善，我很看好他。”
不少禅院族人听到瑛纪这么说时候,表情都有些僵硬。
说禅院直哉天赋好,这个是公认，但要说他可爱友善？那真是在胡扯八道。
试图挑拨人见瑛纪居然这么夸赞直哉,只能阴阳怪气地说“……有您这样族兄，想必禅院直哉肯定很高兴吧。”
瑛纪自豪地说“没错，我和直哉关系很好！”
禅院直哉零花钱大部分都进了瑛纪口袋，关系能不好吗？
也有人试图在禅院直哉面前含蓄地暗示有瑛纪这样禅院,直哉可能会比较辛苦。
禅院直哉依旧挺骄傲自负“没事，等我长大就行了。”
昨天被瑛纪揍了一顿，禅院直哉居然不是很生气，因为小孩觉得如果瑛纪做不到这种程度,就不配是甚尔双胞兄弟！
同时禅院直哉还是挺自信，他今年十二岁,说十二其实只是按年头算,他比五条悟还小半岁,实际年龄只有十一,瑛纪比他大了整整十一岁,他现在不如瑛纪，以后可说不准。
瑛纪咒力太少，战斗持续时间不长，下一次战斗只要拉开距离打持久战，禅院直哉依然觉得自己有胜算。
一场宴会下来，想要看瑛纪和直哉笑话人全都失望而归。
他们私下里纷纷觉得禅院瑛纪行事依旧滴水不漏，再看禅院直哉那自信满满样子，显然小孩继承人资格并没有被动摇。
所以禅院家到底怎么想呢？
当然这些都和瑛纪没关系了，合同仪式结束第二天瑛纪就离开了京都，欢快地跑回了城崎宅子，暑假！他终于可以享受暑假啦！
来到城崎，瑛纪放了行李，听葵说甚尔在附近海面飙快艇，瑛纪就跑到下面沙滩上找弟弟。
与其说甚尔在开快艇，不如说他拎着快艇在海面上飞，在注意到瑛纪远远地站在沙滩上冲自己招手时，伏黑甚尔一个甩尾，白色快艇在海面上摔下又飞起，直接在狂风冲撞间凌空转向。
也就伏黑甚尔这等可怕体质能承受这样转向带来压力了，他操纵着快艇摔到海面上，紧接着船只如箭矢一般飞出去，朝着瑛纪所在位置冲锋。
这里是城琦海岸较为平缓区域，有一处面积较小公共沙滩，直到快艇冲到沙滩并滑出七八米，伏黑甚尔才翻身从快艇里跳出来。
瑛纪光脚踩在沙滩上，笑嘻嘻地扑过去，风吹开他那黑色羽织，黑色长发随风散开，让他看来像是一只张开双翅即将飞翔黑鹰。
伏黑甚尔咧嘴笑了，他全身被海浪和狂风浸湿，但在他伸手抱住瑛纪时，只觉得抱住了一个超大号暖炉，冰凉身体瞬间温暖了起来。
“回来了？”伏黑甚尔转了个圈子放下瑛纪“不是说加入董事会吗？我还以为你要在京都多留几天。”
明明伏黑甚尔还在担心他老婆葵生，还在天天全国跑任务，但他依旧知道御三家和总监部在搞什么。
想想吧，低价咒具倾销，除了普通咒术师外谁最开心？
那当然是黑市里诅咒师啊！
以往御三家有自己咒具来源，诅咒师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找野生同行购买。
但现在不同了，有物美价廉、被六眼神子做出来、有品质保障咒具，他们诅咒师就不需要找黑吃黑工匠买东西了！
所以御三家开始谈合作没多久，地下黑市就拿到了消息，并开始各显神通，准备找代购买低价咒具。
最起码孔时雨已经接到了不少类似单子，这些单子都堆在伏黑甚尔这里。
等御三家开工后，伏黑甚尔准备去敲打一下以前躯俱留老队员们，以权谋私卖点咒具补贴家用。
在加上尾崎红叶似乎得了九十九由基叮嘱，总监部内任何有关瑛纪消息，她都会总结后发给伏黑甚尔一份，所以伏黑甚尔消息非常灵敏。
——附带一提，禅院直毘人做法非常正确，甚尔本来在心里记了老头一笔账，看在干股份上又遗憾放弃了。
瑛纪昨天参加完宴会，今天甚尔就拿到了公司董事会名单，瑛纪榜上有名。
瑛纪满不在乎地说“我坐等拿钱就行了。”
因甚尔身上有海水，瑛纪羽织下穿着浴衣衣襟湿了，但当他松开甚尔后，有些湿润衣衫在日光照射下飞速变干。
就好像任何痕迹都无法留在瑛纪身上。
伏黑甚尔目光扫过瑛纪再一次变得干净清爽衣襟，神色变得微妙而琢磨不定，他小声说“我听亮介说，你揍了直哉一顿？”
瑛纪失笑“直哉自己找揍，我都拒绝了，他非要撞上来，我也没办法。”
伏黑甚尔提起直哉是为了说另一件事“亮介说，你在家里威望日隆，如果你想，可以争一争继承人位置。”
瑛纪诧异地看着弟“我是0咒力，没有术式。”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但你是超越者吧？国内政客们做梦都想有一位超越者，一旦你是超越者消息曝光，整个国家都将是你后盾，区区总监部和御三家不值一提。”
很早以前伏黑甚尔就觉得瑛纪可能是超越者，但一切都是他猜测，直到兰堂这个超越者亲自鉴定过，再加上尾崎红叶给伏黑甚尔科普了异能大战事，伏黑甚尔才彻底明白一个超越者意味着什么。
跳开狭隘咒术界就会发现，世界无限大，可以选择未来有很多。
“你以前曾说，我是天与咒缚，意味着我会有无限可能。”
伏黑甚尔认真地看着瑛纪“你也一样，瑛纪，你马上毕业了，未来即将开始，你想得到禅院吗？还是想要站在更高地方？”
瑛纪神情有些怅惘，他目光略过弟弟，看向了无比遥远天海之间。
“……最近很多人都问我，我未来想做什么。”
海风吹过脸颊，荡起微卷发丝，当瑛纪收敛笑容，微微眯起眼睛、那种阳光活泼气质消失后，取而代之是沉静和阴郁，和伏黑甚尔几乎一模一样。
明明站在阳光之下，可他身上依旧萦绕着冷意，那是斩杀了无数神魔鬼怪后形成冰凉，那是斩断过去、现在和未来漠然和傲慢。
“我有很多答案，比如先毕业，画漫画，当咒术师，或者出去旅游什么……”
瑛纪闭上眼，他微微仰头，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可是对我来说，未来这个词有些陌生和遥远。”
数百年生涯和短短二十多年相对比，他拥有未来时间还太少了，少到不足以让他产生属于自己想法和愿望。
按部就班地活着，遵从父兄要求成为咒术师，努力为弟弟寻找幸福，为同学和朋友帮助……
他自己呢？
“我回答是，我不知道。”
瑛纪睁开眼，重新看向甚尔“甚尔，你有什么建议吗？”
作为让他固定在这个世界，让他天然感受到爱与羁绊双胞胎，甚尔能给他指引吗？
伏黑甚尔对上瑛纪那双在日光下几乎变为金色眼眸，他有种强烈预感，自己回答也许会主导瑛纪未来人生。
伏黑甚尔不敢随意敷衍，但一时半会也无法找到答案。
他自己都需要依靠妻子拉扯，甚至一不小心还会重新滑入深渊，万一他胡扯八道害了瑛纪怎么办？
久违，伏黑甚尔紧张起来，甚至有点忐忑。
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了《身为父亲职责》《如何给孩子做个榜样》《好爸爸标准》等最近葵生要求他必须熟读书。
然后伏黑甚尔悲哀地发现，虽然在葵生要求下将这些内容都背下来了，可是没有一个例子适合现在啊！
让孩子信任自己？瑛纪确信任他，可是甚尔不相信自己。
给孩子做榜样？甚尔苦恼地想，他做了什么榜样？自己找妻子？难道他也帮瑛纪去找个好妻子？别逗了！那还不如找九十九由基或者尾崎红叶呢！
和孩子进行深入交谈，充分理解并支持孩子行动，并在关键时刻帮助？
……所以还是要先搞清楚瑛纪怎么想？
以上种种头脑风暴几乎在几秒内完成，伏黑甚尔努力冷静下来“建议？突然这么问我……瑛纪，你以前没什么打算和计划吗？”
瑛纪收回注视弟弟视线，他在沙滩上一蹦一跳，随口说“让你幸福，这是我最初一切行动动力。”
然后瑛纪停了下来，陡然想起五条悟。
之前五条悟来伊豆大学找他，好像也问过他类似问题，当时五条悟也在沙滩前眺望天与海，述说着自己对整个世界疑惑和不解。
“但现在甚尔好像已经挺开心了，葵生预产期是十二月吧？。”
瑛纪一脸欣慰“孕检是个男孩，我要有侄子了。”
弟弟有妻有子，有产业有存款，好像目前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他又接二连三地被问以后要做什么，瑛纪这才恍然发现，他可以做自己事了。
伏黑甚尔听到前一句话后，只觉得全身都温暖起来，后面瑛纪说了什么，伏黑甚尔几乎都没听到。
他想到很久之前，瑛纪曾说自己和五条悟是同类，当时伏黑甚尔很愤怒，去特么同类，他和瑛纪才是双胞胎兄弟，五条悟算哪根葱？
但紧接着瑛纪就说，他找到了属于自己道路，五条悟没找到。
而瑛纪找到道路，就是弟弟伏黑甚尔。
成为一个给你带来幸福人，是我所选择路。
伏黑甚尔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自私同时又很无措。
他知道自己想要幸福是什么样，可是他从未想过，如果没有自己，瑛纪会得到什么样幸福、会有什么样人生。
正因为一直以来瑛纪行动中心是弟弟，在弟弟似乎彻底安顿下来后，瑛纪自然而然失去了前行方向。
伏黑甚尔想明白这一点后，在愤怒和懊恼自己愚蠢后，又不断给自己打气你得振作起来，肩负起责任。
责任？这个词对伏黑甚尔来说可是太稀奇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主动肩负责任。
伏黑甚尔深吸一口气“五条悟呢？我没在董事名单上看到他，他难道只用六眼做技术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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