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泥石流第80章 080
瑛纪满脸写着十万个为什么。
面对禅院直毘人你一定什么都知道表情,瑛纪整个人都傻乎乎。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画个漫画，还能画出个真人来。
“那小孩能力是咒灵操术？等等，我记得家里有记载,历史上也有类似术式……”
禅院家库藏还是很丰富,牛逼咒术师术式都有记载,也大致描述了祓除咒灵细节,瑛纪年幼时翻到过。
“可是给男主设定能力人是编辑啊！最初由基设定是冰系能力！”
瑛纪斩钉截铁“所以这只是个巧合！！”
禅院直毘人摇摇头“这种话没人信。”
“总监部那边认为是你帮九十九由基找到那个男孩，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如果你真毫不知情,九十九由基人在国外,那是谁在帮她？”
慢了几秒，瑛纪陡然想到了弟弟甚尔,甚尔不就是九十九由基合作者吗？
无独有偶，确定了禅院瑛纪确什么都不知道后，禅院直毘人也想到了伏黑甚尔“是甚尔干？”
老头从瑛纪脸上得到了肯定答案,他感慨道“看样子甚尔也不是那么无情人，虽然将前女友踢出国，可还是在帮九十九由基嘛。”
随即禅院直毘人话音一转“但甚尔事是家族机密,你也不希望甚尔消息传出去吧？”
瑛纪重重点头“那叔父意思是……？”
禅院直毘人娴熟地说“发现这孩子人是你，让尾崎红叶将那一家人带到东京人也是你，为了让他们安心住在东京,你还让尾崎红叶给那孩子父亲找了一份工作,一切都是你做。”
瑛纪满头黑线，这是第几次给弟弟背锅了？
算了，他都习惯了。
瑛纪“我知道了。”
瑛纪盘算着年后回城崎好好和弟弟谈一谈,他不在乎给弟弟背黑锅,但好歹和他打个招呼啊！
禅院直毘人“所以你得想个合适答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瑛纪不走心地说“希望由基回国？”
禅院直毘人继续问“那九十九由基回国后，你打算做什么？”
瑛纪无语地看着自家叔父“我怎么知道？我根本没有任何打算！”
禅院直毘人没好气地说“但大家都认为你有打算，你快点想一个。”
瑛纪却用很无所谓语气说“我为什么要想？”
“不管谁来问我，我都会说没打算，至于他们怎么想，与我何干？”
禅院直毘人怔了怔，他定定地看了瑛纪一会，突兀笑了“行，你就这么说吧。”
瑛纪奇怪地看着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却极为欣慰“瑛纪，记住你说这句话时心态，并要时时刻刻保持。”
瑛纪不解“叔父？”
老头神色一肃，周身气势紧绷，弥漫着危险和锋利。
“我们咒术师都是疯子和狂徒，如果不坚信自己能活下来，如果不认为自己很强，如果没有睥睨一切狂妄，怎么能跨越死亡、甚至超越死亡？”
“瑛纪，虽然你能斩断五条悟无下限，可比起斩击，总监部更想知道你打算，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比起你战斗力，他们更忌惮你谋算能力。”
说到这里，禅院直毘人囧了一下“虽然我们都知道他们在忌惮空气，你根本没想那么多。”
瑛纪忍不住吐槽“我头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谋算能力。”
禅院直毘人先是翻了个白眼，随即他感慨地说“五条悟敢在稚龄傲然宣称自己是最强咒术师，你敢吗？”
“你没有他那份舍我其谁、睥睨一切霸气和自负，这是你一直以来缺少东西，而在刚才，你终于有了些微属于强者骄矜之意。”
瑛纪沉默了一下，他有些委屈“这能怪我吗？”
他小声抱怨“我没术式，没咒力，家里这种情况，若非甚尔让我谎称有术式，我连上族学机会都没有。”
“即便甚尔将全家都打了，扇叔不是照样认为他是废物吗？”
瑛纪挺了挺胸“我是哥哥，我要保护甚尔，我需要在禅院家立足，我如果像五条悟那样直接宣布说自己最强，家里肯定会像围攻甚尔那样找我麻烦，到时候我将全家都斩成两半，再能带着甚尔去当诅咒师吗？”
禅院直毘人有些新鲜地看着面前青年“你是在怨怼吗？”
瑛纪下意识地反问“我不能怨吗？”
但说出这句话瞬间，瑛纪面色微变。
禅院直毘人哈哈笑了起来，他是真挺高兴。
“甚尔憎恨禅院，是因为他对禅院有期待，所以哪怕他恨不得将禅院毁了，我也不在意，有恨是因为有爱，他那是因爱生恨。”
“但是瑛纪，禅院这么对甚尔，你除了保护甚尔，却从不曾憎恨过禅院，也就是说你从没将禅院放在心上。”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当回事，禅院态度和想法对你来说如落在地上尘埃，轻轻一荡就没了，不是吗？”
老头语气温和地说“如今你能有些微怨怼，我反而放心了。”
瑛纪神色怔怔，他想到却是另一件事。
神器是不能有负面情绪，因为会刺痛神主，给神主带来污秽。
刺痛神主神器会被放逐，继而被游荡妖怪吞噬，所以每一个神器都会努力维持笑容，生怕产生负面情绪，瑛纪作为辗转很多神器之间打工野良，他几乎不会有负面情绪。
或者说他不能有这样情绪，有了就只能面临折断废弃结果。
收敛情绪，将一切负面污秽思绪转移到别事情上，让自己变得乐观积极起来，已经成了瑛纪本能和习惯，但现在不同了。
瑛纪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手。
他居然会对着禅院直毘人抱怨禅院僵硬古老观念？明明以前不是这样。
诚如禅院直毘人所言，直到这一刻，瑛纪才真切意识到他是一个禅院，他不再只是瑛纪，而是禅院瑛纪。
是了，其实早就有预兆了，他居然会在漫画里让女主角政变，换到以前，他敢这么做吗？别说画漫画了，就连这种想法都不能有。
而在意识到这一点瞬间，瑛纪心头突兀涌上一股明悟。
在他成为甚尔兄弟时，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人。
可知道并不代表真正适应和承认了这个身份，直到现在，在他无意间做出了和过去相反行为后，才说明他早已以人身份真切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人有爱憎，他现在是一个人，不是一把武器了。
可以放纵地去爱，可以恣意地去恨，可以大哭大笑，可以我行我素、自由自在。
想到这里，瑛纪不由自主地欢喜起来，欢喜过后还有些害怕、恐惧和忐忑。
瑛纪表情古怪地看着禅院直毘人“……您不提我还真没意识到，但是叔父，你就不怕我想明白后对禅院做什么吗？甚尔可是将全家都打了。”
禅院直毘人呵呵笑“那你想对禅院做什么？”
老头是真不当回事，瑛纪能对禅院做什么？发动大家帮他画漫画贴网点吗？
瑛纪果然卡了一下，他干巴巴地说“我、唔，我要当家主！我要坚决杜绝我和甚尔被打压事再出现！”
“扇女儿们也是双胞胎，她们境况比你们当初要好得多。”
禅院直毘人慢慢说“她们是女孩，即便没咒力没术式也可以嫁人生子，但如今大家都对她们抱有新期待，你不需要当家主，禅院也会因为你们而改变。”
“至于当家主……”
禅院直毘人傲然道“老夫还活着呢，你小子想当家主？做梦吧！”
瑛纪正想反驳，突然他眼前闪过一些虚幻画面，其中居然有禅院直毘人抓着他胳膊说你来当家主画面。
瑛纪表情微妙起来，他幽幽地盯着禅院直毘人“是吗？叔父，记住您这句话，将来可不要反悔。”
禅院直毘人觉得可笑“我为什么要反悔？”
瑛纪不放过禅院直毘人“那如果您反悔了，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禅院直毘人很随意地应了。
谈完事情后，瑛纪回自己宅院。
关上门，瑛纪抬头看天上月光，月光如水洒落在庭院里，瑛纪心情有些复杂，更多是激动和感慨。
他和甚尔是双胞胎，甚尔是天与咒缚，按照咒术界规则和记载，作为甚尔兄弟，瑛纪没有咒力，更没有术式。
而在刚才，在瑛纪产生明悟后，他灵魂才算是真正与身体融合。
瑛纪想到五条悟说诅咒受肉，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滋生怪物，那人类正面情绪催生存在就是土地神或者神灵了吧？
诅咒可以受肉，神灵器物同样可以，他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瑛纪是神灵使用武器，灵魂异常强大，在与身体彻底融合后，他能感受到充盈在灵魂内庞大力量，一部分是神灵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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