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云州事(2/2)

作者:婉婉有仪

金丝殿宠后第205章 云州事

原先她们是不敢在皇后面前失仪,真的哭诉家中艰辛的,但是婠婠实在太过温柔,宽和,渐渐的,她们才敢低声哭诉起来。

越发这么哭了一下午,这些人才散去了。

婠婠有些出神地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萃霜安慰她:“这些人原先一辈子也沾不到堂堂皇后的面,有皇后见她们一回,还给她们的儿女赐了名字,她们还不得好生感恩戴德了。”

婠婠并不敢苟同这话。

她做再多,也弥补不了她们失去丈夫的痛苦。

有几个妇人家中的孩子还小,壮着胆子提出求皇后为年幼的孩儿们赐名,婠婠连忙一一答应了下来。

这也是她们为数不多可以为她们做的事情。

至少将来她们的儿女们婚嫁,还能添上一句“当今元武皇后亲自赐名”的名头,到底在世俗的眼里沾了点光辉恩赐,叫别人还高看一眼。

她凭什么不做?

于是傍晚的时间里,她就让萃澜萃霜去买几卷诗词歌赋的书来,她又翻了翻《说文解字》,认认真真地提笔写下一个个名字。

这晚上晏珽宗就没回来,婠婠一个人躺在裕园的床上,思索着这几日来自己的所见所闻。

尤其是关于云州的大小事情。

这座城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城内的空气似乎都是凝滞不前的,皆是一片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婠婠尤其注意到云州城楼上将士士卒们的脸。

他们的脸上,饱经风霜,都是那样的严肃不苟,看上去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轻敌。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一场大战的到来。

和她从前生活的魏都一点都不一样。

魏都,是繁华而富庶的,那里是整个国家的中心。

有身段婀娜的贵女,有纵马游乐的纨绔,有汇集天下奇珍异宝的商铺,有游子、高官、书生、王公、伶人、舞姬,还有帝后。

但是云州,只有紧张和严肃。

她不大能完全听懂这里的乡音,却能理解他们的坚持。也感谢他们的坚持。

接连好几日,晏珽宗都没回来。

倒是派人传了话回来,说他在北城那边忙着,叫婠婠每日不必等他,该吃吃该睡睡就是了。

婠婠亦是听说,皇帝和几位将军们商议战事,正忙的慌。

她在裕园里,空闲时候和嬷嬷们制了些鹿肉羊肉的肉干,送去给他吃,也送去给几位将士士卒的遗孀们。

不过十月二十的这天晚上,晏珽宗闷不吭声地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正是夜深,婠婠迷迷糊糊才睡过去。

他跟条猎犬拱着猎物似的拱她的身子,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这时候,他身上甚至还穿着一身冷硬的甲胄,像是要随时迎战的样子。

婠婠啊了声。

“你、你回来了?”

皇帝不言语,只去解她的衣襟,剥她的衣裳。

婠婠连忙去捉他的手。

“晏珽宗!”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这才诡异的放松了一口气来。

方才他的样子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她险些以为……是旁的男子轻薄了她。

很快,那颗鲜美荔枝的壳儿就被人剥去了,露出里面汁水充沛、甜美鲜嫩的白白果肉来。

那人急着要把果肉一口吞下,荔枝推拒了两下表示拒绝,还被他身上坚硬沉重的甲胄硌到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云州城外出什么事了?”

婠婠担心的是这个。

“没事……”

“阿那哥齐常常夜间派人骚扰侵袭,闹得方上凛他们私下也叫苦连天,有些应对乏力。今晚我亲自出城会会,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我云州城下叫嚣。”

他啃咬着她的锁骨胸乳,含糊不清地和她说了个大概。

夜间互相骚扰是战术里常用的恶心人的一种。

他们不和你玩硬碰硬一战决生死的,偏偏还必须骚扰得你夜夜如临大敌不能安枕,时刻都得提着一颗心防着他们下一次何时再来。

阿那哥齐用的就是这个法子。

每夜常派二三百骑兵来云州城外闹事,恶心了方上凛大半年。

今夜,皇帝说他要亲自出城。

婠婠一时心下大骇。

谁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这太冒险了。

云州才是他们的大本营,他们的任务只是守住这座城,自然是在城里面最安全了,贸然出城,没有依托,一旦被阿那哥齐的大部队围住了,那简直是回天乏术。

但是皇帝下的命令,臣下们只有劝没有阻拦的。

听了他这话,婠婠的心不觉有些哀戚了起来。

原来,他是想在这个关口和自己告别的。

他一定也知道此举十分危险,害怕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就再也见不到自己了吗?

这个念头涌起来后,她柔顺下了身体,没有再拒绝他半分,任由他施为了。

不过很显然,这是婠婠自己想错了。

皇帝真没存了什么告别的心思。这是什么丧气话?他们以后相守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就是单纯地过来……发泄一下战前的亢奋和嗜杀暴虐之欲而已。

只是这心思难免对婠婠是很不大尊敬的,所以他没敢告诉她。

行伍多年,他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一切生理反应。

每次战前战后,他都会极端兴奋暴戾,还有会在战争开始之前就想着杀人的快感。

但其实这不是什么太好的反应。

到底在宫里当了多年的帝王,握了那么多年的笔,好长时间没再上过战场了,他也觉得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这种反应,免的到时候再出了什么岔子。

所以他能想到的事情就是床笫之间的欢爱。

在婠婠身上。

让他发泄过后能稍微冷静些下来。

他也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再发泄过了。

他知道这样的心思玷污了婠婠,可是……他确实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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