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风嚣第六十九章 死局赌命
便在那锦衣卫千户出手刹那,陈殇便一下纵跃出房间去。
屋外果然埋伏着人手,陈殇也在刹那间将身上毒药撒落为烟尘,埋伏之几人虽说被遮了眼睛,但手中长弓依旧发出箭来,瞄向陈殇的心口之处,顷刻间便要穿入。
便在刹那,几道沉重血光将那羽箭砸断,无边的血花从门框处二人的尸首上转过,洄流般落入朱袍人手中。
锦衣卫望过这不知好歹之人,又转而望向焰火熊熊之中。
那千户的夜行衣从流赤的业炎之中缓步走出,伴着他手中锈铁片插入地下,便有一声利刃划鞘声自千户腰侧回荡而起。
冷笑两声,那千户示意身侧人封锁上下山的路线,却解下了夜行衣去,露出身上细软甲胄。
那细软甲胄之下,便是墨家机关术留下的疤,如同麻皮一般密集。
墨家给予陈殇的木面被那千户从左手拿出,交在了一侧小旗官手中,陈殇循着那千户背后声响看去,这才看见满山的锦衣卫向着此处赶来。
深吸一口气,陈殇将真气尽数运在右手之上,缓缓收剑回鞘,又将剑鞘同剑一齐摘下,横在了腰侧,交由左手握持,右手微微向着剑柄作抓取状势;而那朱袍文人似是未曾想到会有如此情景,当下愣了一愣,却刹那间反应过来,将手中的血罡凝得更实了。
蓦地里,那黑袍人欺身而上,陈殇不顾那人突刺,却将真气全部灌输在长剑上,效仿着萧云劈出一剑去。
这一剑虽没有大蛟的气势,但形式却极其相像,那人不清楚虚实,只能放弃突刺而避趋。
但也出不去了。
陈殇手中持握长剑,望向身畔想杀自己的涌动人群,仿佛回到了三个月以前的浩然宗。
闪身疾出突围,陈殇身上的伤痕便多了十来处,汨汨流出血来,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在闪转腾挪间避开了致命处,不至于死去,却也没有占到便宜,更加没有突围成功。
浩然正身骨,化衍神与灵。
不外旁人道,乃从无悔心。
陈殇丝毫不慌乱,不知是因真的胸有成竹,还是已然觉得自己救不回来了,要临死前体面一些。
经来谷南王府的路,陈殇由院长留下的剑穗想明了一些东西,关乎剑理,同时也与修行挂钩。
剑招变化,都是由心自然生出,那剑的一招一式自然都是由人来决定,绝不是书籍上那些死板而不可变通的招数。
而每一柄剑都有不同宿命,人也如此,宿命交织之下,便是发生在山河天地间的故事;院长与师父数年前乃是至交,虽过了许多日子,但往昔的恩情也在院长的风骨之下还了回来。
武功的修行与人生路其实无二,都是在探究自己要走下去的路,院长走了那样的路,那我的路又在何方?
剑招无常,便是为了应付对敌之无常,人渐多变,便是为了应付世事之多变。但无论怎样变幻多端,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局,也便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事物。
正如同剑器本身不是凶器,而决于用剑的人;又若江湖之中的武学都是由精妙理念而生,原来并无正邪,而取决于这一门功法用在甚么地方。只有清晰的明白自己想要甚么,行动才不会彷徨,而是变得利落起来;而如若明白自己剑招一出是为了甚么,那么剑招便会精纯。江湖之上的武学大宗之所以有势,便是因为其本身明白此道,形神合一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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