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丝绒第 9 章
周一,戚悦醒来,头脑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状态,拖着一身的疲惫赶去学校参加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次体育测验。
人还没到体育场,颜宁宁从老远跑过来,蹦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臂,笑道:”今天怎么没见盛怀跟萨摩犬一样黏着你身边啊,他可是一直宝贝你宝贝得不行的。”
戚悦淡笑了一下,人还没有张口解释两人分手的事,就有人经过她身边,用力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戚悦险些没站稳,差点摔倒,幸好一旁的颜宁宁扶住了她。
“说不定是盛怀及时醒悟,变心了呗,毕竟这世上红花千千万。”从书京抱着手臂,从她们旁边经过,语气讥讽。
“只怕再变也变不到你身边去!”颜宁宁奚落她。
在淮大,谁不知道从书京暗恋盛怀,可偏偏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从书京大一的时候,一直心仪的学校篮球队里的盛怀。校篮球队的那个盛怀留着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奔跑时手臂弓起的肌肉紧实又发着光的这一幕,是有多吸引人。
当从书京在姐妹们的怂恿下拿着一瓶水跟一盒巧克力,紧张地上前跟他告白时。
盛怀接过水喝了一口,语气有些随意敷衍:“啊,我有喜欢的人了。”
正当从书京疑惑时,盛怀,指了指在不远处蹲着画图的戚悦,开玩笑地说:“毕竟人整整三天,搁这看我打球,想不注意也难。”
当然,盛怀拒绝是真,借口也是真,他真看上这女孩了。
天知道,戚悦连蹲三天球场在这画图,只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的篮球服袖口设计独特,每个人领口的徽章还不一样。
后来,两人在一起了,盛怀只一心一意地喜欢戚悦。因此,从书京处处和她不对付。
“你——”从书京气得不轻。
戚悦头疼得厉害,换平时她还有心情跟从书京绕两句,现在她推着颜宁宁的手臂往另一边走,劝道。
“好了,体测要迟到了。”
室内篮球场人群熙攘,体测的项目都以区域划分。戚悦没什么力气,尽量先挑了简单容易的项目先测。
正轮到戚悦测肺活量的时候,她弯腰签自己的名字时,测完跳远的颜宁宁从另一边赶来。
“悦悦,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测验,你快看!”颜宁宁一脸的担心。
戚悦正签着字,语气敷衍:“看什么?”
“你看啊,从书京又巴巴跑盛怀跟前了,两人靠得特别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颜宁宁说道。
戚悦签着笔的手一顿,最后一笔收尾的黑色的签字笔在白纸上一顿。她回头顺着颜宁宁的手势看过去。
人群喧闹间,盛怀站在篮球框底下,他穿着一件黑红相间的运动外套,人很高,从书京微仰着头,拉着他的衣袖,正说着话。
盛怀头低下来,稍微靠近了一点垂眼听她说话。
像是感觉到了这边的注视,盛怀看过来,戚悦也不闪躲,看了一下就回头,等着继续初测项目,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
等戚悦测完之后,走到操场,同颜宁宁一同参加800米测验。
坐在那里登记的老师看了一下戚悦苍白的脸色,问道:“同学你确定没事吧,要不改天补考也可以的。”
“不用,谢谢老师。”
戚悦边说边用皮筋将散落的长发扎起,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脸。
随着“枪声”响起,戚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本来大学的体育测验,随便测一下,及格就行。
可戚悦较起了真,在用力地向前跑。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戚悦感觉喉咙生疼,犹如火烧。她难受,又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她带来的精神压力,比生理上的疼痛还要痛。
越到越后面,戚悦力气提不上来,眼前一暗,往旁边一倒。迷糊中,有人在背后接住了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道声音急切,喊道:“戚悦!”
-
戚悦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医务室,而盛怀坐在一旁,支着脑袋睡着了。
戚悦挣扎着起身,听到声响后,盛怀睁眼醒来,立刻起身去扶她,往戚悦腰上垫了一个枕头。
“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盛怀语气责备。
“我没事。”戚悦咳嗽了几声。
“早上我和从书京说话你一点都不在乎。”盛怀笑容里藏着涩意。
戚悦低下眼睫,她能说什么呢?毕竟两个人都分手了,也没任何希望了,她自然不能去招惹盛怀,表示什么。
两人共处一室却相对无言。
盛怀坐在那里陪戚悦打完点滴,送她回了宿舍。人正要上去时,盛怀喊住了她:“明天我带早餐给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盛怀,我跟你分手是认真的,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戚悦说完后也不顾盛怀忽变的脸色,上了楼。她窝在寝室两天,一方面是想静心休息,另一方面是躲盛怀。
她不接他的电话,也不主动接收他的讯息。
周边的同学只当她和盛怀是小情侣间在闹别扭,可戚悦不止一次在室友面前说过两人已经分手了。
她们还一副“女人不作,男人不爱”的态度,一直认为这是小打小闹,戚悦头疼不已。
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两人分手了呢?
病好之后,戚悦所在的班级——服装设计学院2班,完成了一个校企合作的项目,班长在“夜”订了一个包间庆祝,还特意叮嘱让大家一定要来。
戚悦病刚好,气血不佳,特地对着镜子涂了口红再出门。
晚上八点,戚悦和戚悦一同前往“夜”,去了2045包厢。戚悦一推门,就看见了坐在光影暗处,正在喝可乐,同人玩牌的盛怀。
戚悦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旁人有人喊:“盛大少在这等你好久了,戚悦你迟到了,罚酒!”
盛怀把牌一扔,说道:“她病刚好,我替她喝。”随即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起哄声和骂人声。
有人让了座位给戚悦,她顺势坐下来。没多久,一旁的沙发凹陷,盛怀递了一杯果汁给她。
“你怎么来这了?”戚悦没有伸手去接那杯果汁,
“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你。”盛怀笑容苦涩。
戚悦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有人过来拉他们玩游戏,说道:“来了就要完玩,不准在这给老子腻歪。”
戚悦被迫加入游戏大队伍中,看他们闹和出各种好笑的洋相,她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起来,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
-
傅津言在“夜”的顶楼包厢同几个公子哥玩乐的时候,经理推门进来,语气恭敬,朝窝在沙发里双腿随意交叠,正在抽烟的男人说话。
“傅先生,盛小少爷和他的同学来夜玩了,你看是不是把他的酒水免了?”
傅津言稍微住坐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想起了那朵水仙,兴趣上来了,问道。
“在哪个包厢?”
“2045”
傅津言有些出神,一旁的女人正半跪在沙发上,双手趁机攀在他肩头,正要喂他喝酒。
这场子里的几位主,最让她心痒的就是这位爷了。
他身上的灰衬衣穿得匀帖,五官俊逸,冷白的皮肤如石膏像,沉默,危险,又诱人。
尤其是他眼睛底下的那颗红色泪痣,要是舔一下,她怕是能升天。
这样正的男人,他这辈子怕是不会再遇见了。
可他气场又太强大了,女人又畏又着迷,终于荷尔蒙战胜了理智,她趁机拥着他。
不料傅津言将她从自己身上拨开,眼睛淡笑着,笑意却没达到眼底,随口哄了几句。
女人心有不甘,又不好放肆,只好悻悻作罢,跑去钓一旁的柏亦池了。
傅津言将嘴里衔着的烟拿了下来,随手扔在酒杯里。微红的火星遇到酒发出“滋拉”的声音,一瞬间照亮他漆黑如墨的眼睛,跟刚才的平淡无波相比,现在稍微有了点欲望。
他倏然站起身,扔下一众人,插着兜往外走。
“他去哪里?我服了,今天场子不是他的吗,说走就走。”柏亦池碎碎念。
“那你上去追他呗。”一旁的陈边洲喝了一口酒。
柏亦池怂了,傅津言看着脾气挺好,可实际上捉摸不透,谁知道他的线在哪?惹到了可就惨了。
“我才不去找死。”柏亦池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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