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救我狗命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往后倒去,被木樨一把扶稳了。
那吓人的鬼只是一只不到沈顾容膝盖的婴孩小鬼,鬼瞳阴诡,身上穿了件灰色小褂,扒着窗棂正在冲沈顾容笑。
沈顾容:“我我我……”
他险些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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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却疑惑地说:“圣君,只是一只没有灵力的小鬼,不会伤到您的。”
沈顾容心中咆哮:「可是他很可怕!鬼很可怕!什么鬼都可怕!啊啊啊!牧谪,牧谪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抖着手挥出一道灵力,想要轻柔的、不触怒小鬼的力道把它赶出灵舫,但他的灵力才刚挥出去,那小鬼却直接张开嘴,一口将他的灵力给吞下去了。
沈顾容:“……”
沈顾容差点又往后倒去,木樨已经习惯地站在他背后,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把他稳稳地戳在地上。
小鬼将沈顾容的灵力吞完后,突然咯咯笑了一声,朝着沈顾容扑了过来,边扑还边喊着。
“爹爹!”
沈顾容:“……”
下一瞬,整个灵舫被沈顾容暴走的灵力炸得木屑四散,稀里哗啦落在地上。
沈顾容瞳孔剧缩,喘息着握紧了林下春,喃喃道:“他走了吗?走了吗走了吗?”
木樨站在他身后,说:“没走。”
沈顾容再次握紧了剑,连声音都有些哭腔了:“在哪儿?他在哪儿?!”
木樨说:“在您脚下。”
沈顾容:“……”
沈顾容浑身僵硬,木然地一点点低头往下看,正好和抱着他小腿的小鬼撞对上了视线。
沈顾容:「啊啊啊牧谪——」
沈顾容都要流泪了,哪怕和当年的疫鬼、水鬼对上,也没被这么近地被抱过腿,他险些晕过去,强行撑着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道:“木樨,快把他拎走。”
木樨不明白一只小鬼有什么可怕的,但沈顾容的要求,他还是照做。
将小鬼从沈顾容腿上拿开后,沈顾容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他软着腿往后退了几步,按着胸口穿着粗气,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果然鬼还是好可怕无论是男鬼女鬼老鬼少鬼为什么我要让牧谪去救人啊直接走了不久成了吗啊啊啊!」
那小鬼被木樨拎着,还在拼命朝他扑腾着,眼泪汪汪道:“爹爹,爹爹的味道。”
离得远了,沈顾容才有了底气,他深吸一口气,企图在木樨面前挽回他摇摇欲坠的圣君形象。
他一甩宽袖,故作镇定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
他要是有个当鬼的儿子,迟早被吓死。
小鬼一怔,接着“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爹爹!我要爹爹!”
他哭,沈顾容更想哭。
不过,沈顾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木然道:“你能从酆都出来?”
小鬼见他和自己说话了,忙破涕为笑,咯咯笑着朝他张开手要抱抱。
“爹爹,望兰饿。”
见他不追着自己了,沈顾容逐渐放下心来,但还是离得很远的距离,问:“你叫望兰?”
望兰点头。
沈顾容莫名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了,他正在沉思时,木樨突然道:“圣君。”
沈顾容:“嗯?”
木樨示意他往酆都门口望去。
沈顾容疑惑地看过去,就发现酆都的门大开着,已经有无数鬼魂从城中走了出来。
沈顾容:“……”
此时,望兰突然奶声奶气道:“生魂是要被抓去成亲的。”
沈顾容木然看他:“成亲?”
望兰点头:“嗯嗯!成亲!昨天有生魂误入,已经被抓去啦,今晚就成亲。”
沈顾容心想你们鬼的爱好还真特别。
此时定下心来,沈顾容才发现望兰的脸上似乎贴着一张纸,而且那五官也是用墨汁画上去的,风一吹就掀起纸的一角,隐约能瞧见下面什么都没有的脸庞。
沈顾容:“……”
沈顾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哦对,已经瞎了。
望兰挣扎着将自己脸上的纸拿下来,露出一张模糊的脸,他伸长了小胳膊将纸递给沈顾容,奶声道:“贴上这个,就不用担心被抓去啦!”
沈顾容对那张纸排斥极了,不愿意去接。
但他对鬼魂又下不了手,又不想被抓去成亲……
等等!成亲!
牧谪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是不是已经被抓去成亲了?!
虽然知晓以牧谪的修为不可能,但沈顾容还是担心。
沈顾容突然就有了勇气,他快步上前一把接住那张纸贴在脸上,正色道:“望兰,我是你爹,带我进城去找人。”
木樨:“……”
望兰一愣,立刻欢呼一声:“好哎!爹爹,爹爹回家!”
就在这时,木樨眼睛突然一动,声音转瞬间变成了林束和的。
“十一。”
沈顾容愣了愣:“六师兄?”
“嗯,许久不见啊。”林束和慢悠悠地道,“和你说个事。”
沈顾容习惯了林束和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架势,还没见过他这么着急,蹙眉:“什么事?”
林束和开门见山,说:“你小徒弟啊,丢了。”
沈顾容:“……”
沈顾容:“???”
同一时间,酆都内的牧谪脸上贴着一张从鬼魂处抢来的纸,悄无声息地跟着呼救声落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家似乎有喜事,宅子里张灯结彩,喜堂的桌案上一边燃着红蜡烛,一边却燃着白蜡烛。
把生魂先弄死再成亲,双喜临门。
妙啊。
整个府宅中无数贴着纸画的五官的鬼魂都在忙来忙去,喜堂后院依然有呜咽声传来。
牧谪没有多留,飞快跃入后院,潜入了关押生魂的房间中。
那生魂身形瘦弱,凤冠霞帔,双手被绑缚在腰后,正在榻上使劲地挣扎,嘴中被塞了帕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看着着实可怜。
牧谪蹙着眉,总觉得榻上的人似乎极其眼熟,他试探着走过去,将那人头上的红盖头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牧谪:“……”
虞星河满脸泪痕,正在满脸绝望之际突然被人掀了盖头,嘴里的帕子也被拿掉了,他茫然地一抬头,呆怔半天才认出来是牧谪。
虞星河呆了一瞬,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小师兄!小师兄啊呜呜呜啊!”虞星河哭得像是要把酆都所有鬼魂都给引来,哭天喊地,惊天动地,“小师兄你来救我了呜呜啊!”
牧谪:“……”
牧谪面无表情地把帕子给他塞回嘴里,盖头也盖了回去。
虞星河:“……”
“唔唔唔!?”
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