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序篇:以死为生 09
早膳后,我和她两个人去了花园。
对于路我还是不熟悉,但我知道大致方向。走着走着,我一眼又看到了那座假山,开心地笑了。
我转头对她说:“我们进去看看。”
我在假山里的天地走来走去,突然道:“我讨厌这个地方。”有朝一日,我要铲了它。
路经假山外的水渠,我仍然往水中看了一眼,太浅了。但没关系,水流相通,我中意上回和关著微去过的那片园林湖,她说了,很深。
很快我就找到了它,的确在那附近。我跟阿蓁说,去旁边的花圃里摘三支红色的花来给我。
在她走后,我静静望着湖面。这天风平,只有很淡的粼粼。
我喃喃道:“这穿越真是太失败了,让我那么辛苦。”
我往湖边走了走:“别人家穿越要么继承记忆,要么一场大劫假装失忆。怎么到我就什么都没有?还得我自己来。”
我轻轻一呵,反身走上了贯通湖对岸的拱桥。
当年我第一次学游泳的时候,据我妈说,别的小孩看见水都哭了,我看见水就扑进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鱼转的,哪儿那么自信。吓得教练赶紧捞我。但是就凭我这近水的天性,我在学习正统游泳姿势前就已经无师自通了狗刨,代价是喝了一肚子水。
后来我就成了游泳水平令小伙伴望尘莫及的大神,自号“浪里白条”,尽管一帮损友听了群嘲我皮肤黑如炭。
这么久了我看见水依然亲切。我命里果然和水有缘,我觉得我五行都不缺,缺贵人。
脚底一踮,我翻过栏杆,跃进了水中。
我算好了的,阿蓁采那三朵花外带打个来回的功夫,不长不短,正好够我在水里泡一会儿。
结局有三:
第一,我被她喊人救起,什么事都没有,但阿蓁说过关录淑不会水,我惊吓过度记忆受损;
第二,我被她喊人救起,得感冒了。我昨天熬了个通宵还不吃东西,免疫力正低,这个结果我觉得可能性最大。听说古代感冒药很不靠谱,我烧坏了脑子,失忆了;
第三,出于某些惊天巧合她没来救我…………算了那这人生太奇葩了。
唯一有意思的是,昨天嫡夫人才警告过我不许搞事,还动了阿菜恐吓;今天我又支开阿蓁闹,似乎她要遭殃。
但如果到现在我还不懂,阿蓁是嫡夫人的人,我得有多傻。我早知道阿蓁的母亲侍候在夫人身边,昨天在门外辱没我的那位,眉眼和阿蓁真像。
有趣。有那么个娘,阿蓁是真胆小呢,还是演技卓绝?
都不重要了。反正嫡夫人不至于像对阿菜一样对待阿蓁,就够了。终究只是辛酸搏生活的人,我对她没有那么大恶意。
这个城市落叶簌簌,一看就是北方。深秋季节水冷,我一个哆嗦一个哆嗦地打。
“救命啊!救我!我落水啦!”
我很不走心地呼着救,忍不住划了划,脚底一蹬——小腿突然剧烈地疼,然后不受支配地僵硬起来,我吸了一口气,无语向苍天。
要这么惨的吗?抽筋???
平衡立刻从我的掌握中溜走,我下意识地奋力扑腾,结果是呛了一口。还真是很多年没在水里这么狼狈过了。这片湖是一个巨大的鬼怪,我被束缚了手脚,作尽垂死挣扎,在更多的几回呛嗓后,渐渐攀不住水面。
我贪婪地望着天空,古代的天蓝得不可思议。只有在这种时刻,这个世界才会美好得那么纯粹,而不是充满苦痛、挣扎和无力反抗。
在想到我可能会在这个医学落后的时代重风寒,我就考虑过死亡的结局。我不仅把它视为博弈的一种风险,更视为一种被动的解脱。
意识进入模糊,我心念着,能死在我心爱的水中,也罢了。
……
我发现坐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并且脑袋极不好使,昏昏沉沉,拍了好几下才勉强能用。
周围一片白却不刺眼,四面八方哪哪儿望不到边——除了正对我的一座王八像!单它踩的这墩儿就比坐着的我高,我仰得脖子困,才能望见它的长脖子。
哪有乌龟不爱缩头的,这龟很嚣张啊。
我敲了敲我可怜的后脖颈,担心不好使,又转了两圈头,其间毫无征兆地突然响起个慢吞吞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把脖子扭了:“你怎么这么怂啊……”
我靠这谁,难道是王八兄?然而我目力所及只有这么一座石头墩,容不得我不信,我纳罕道:“你凭什么说我怂?”
“你就穿了个越,有什么好提心吊胆的?”
我脸皮一僵,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弟那张壳儿里换个人试试?我十分钟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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