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41w5+】
听到这个问题,??姬轻鸿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可能在他的原本设想里,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会收下超过两个及以上的弟子。至于弟子的排名之类,就更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但不过片刻之间,姬轻鸿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不迫。
他还似乎从这件事里,??寻找到了新的趣味,??表情一下子就从措不及防跳转到饶有兴致,??中间甚至没经历过过渡区间。
姬轻鸿问道:“这个排行,一般是怎么算的?”
负责造册的弟子瞬间无语,??内心甚至还升起一丝淡淡的震惊。
难怪素缕堂在门中的风评,会传成这个样子。
他当初听见过姬轻鸿的名声,还觉得谣言有些过分。现在见到真人,才意识到本人其实比谣言更加离谱。
你是他们的师尊啊,你居然都不知道排名是怎么定的?
但无论心中如何腹诽,弟子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一般都按照拜师敬茶的顺序来。”
说到这里,造册弟子忽然顿住。
因为他忽然想起,??这对新入门的小师弟小师妹,??他们不是轮流上前敬的茶,??他俩是一起敬的茶!
想到此处,造册弟子不由露出一丝懊悔之意。
只恨刚刚敬茶时,??没在两人头顶拉一道红线,谁先撞线,??就判谁排行在前。
姬轻鸿欣然道:“那就都排看起来非常熟悉。
“嗯。”姬轻鸿托着下巴,慢条斯理道,“既然我收下你们两个做弟子,那器道和阵道的传法交流,也可以开始了。”
所谓“传法交流”,还是从伏魔之战起留下来的规矩。
还记得吗,当初伏魔之战期间,人类和妖族屡战屡败,一退再退。
两族被大军压境的魔物逼退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山穷水尽之下,他们向对方的境内交换了大量年轻优秀的子弟,希望这些人能把两族掌握的知识、功法还有历史传承下去。
这些弟子们,被称之为传法弟子。
弟子们通常每人身怀绝技,专精丹、器、剑、阵、符中某一类,或者某几类的典籍技能。
在那个“流浪异域”的计划中,他们是预计内的重要保全对象。
同时,为了避免“某个弟子不幸身故,某门技巧因此断绝”的惨事,人们会有意识地让这些弟子间彼此接触。
这种接触,就叫做“传法交流”。
传法弟子们彼此接触,相互学习。
直到每一个传法弟子,都或多或少地掌握其余几门的粗浅技巧。
这是为预计中最困难的绝境,准备的最后一根保险丝。
到现在为止,三千年过去,这个规矩已经简化了许多。
从原先众多的“传法弟子”,演变成五门道法中,每门推出一个代表性的峰头。
交流方式也由一开始强制性的“学不会不让走”,演变成了“只要传法弟子去其余传法峰上住两三个月就好”。
像是姬轻鸿,他是归元宗“器”、“阵”两道的传法人,他居住的山峰,就是器道和阵道的传法峰。
所以作为他的弟子,言落月和巫满霜需要陆续去剑峰、丹峰和符峰轮值一圈。
听到这里,言落月举起一只手,问了一个问题。
“当初江师兄和宓师笔,他们也轮值过吗?”
答案是否定的。
枉姬轻鸿一人身担两门绝技,大徒弟和二徒弟,居然没有一个人继承姬轻鸿的衣钵。
于是,直到收下言落月和巫满霜这对“双黄蛋”,归元宗才算是补上了传法交流中空置已久的器道和阵道。
“你们第一场的交流对象,应该是剑峰。”
姬轻鸿非常和蔼亲切地殷殷叮嘱道:
“回去以后,你们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有什么缺的,可以让江汀白给你们送。”
见姬轻鸿摆出这副善解人意的态度,言落月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妙之意。
“对了,师尊,咱们萝卜峰在宗门里,跟哪个峰头产生过过节?”
姬轻鸿微微沉吟。
他纠正了言落月的用词,给她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你不如问为师,咱们峰和哪个峰没有产生过过节?”
言落月:“……”她就知道!
不等言落月露出沉痛神色,姬轻鸿又安慰她:
“不过,看在为师的份上,大家不会薄待你们的。”
“……怎么说?”
姬轻鸿单手支颐,很有自知之明地笑道:“因为遇到为师这件事,就已经花光了你们生命中所有倒霉了。”
言落月:“……”
……
在剑峰弟子上门之前,言落月忽然发现,自己要蜕甲了。
就像是蛇蛇会蜕皮一样,乌龟到了一定年龄,也会出现蜕甲情况。
言落月不像是巫满霜,自幼就离群索居。她从小在龟族长大,对这种现象很有经验,甚至还和言干拿着雨姐褪下的甲板玩过。
自然界里普通的小龟,往往每过半年就蜕甲一次。
每逢蜕甲时,甲壳边缘都会翘起一层白边,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地褪下一层甲皮。
这样褪下的甲片往往很薄,形状一片一片的,厚度只和少女的小指指甲仿佛。
但同样的蜕甲发生在龟妖身上,情况却又不一样。
龟妖们蜕甲间隔时间会更长,相应的,他们褪下的甲壳也会更厚、更坚硬、更完整。
早在雨姐蜕甲的时候,言落月就已经打上了自己甲壳的主意:
她有血条外挂在身,不知道从自己身上褪下的龟甲,会不会更加坚硬,防御力更高,甚至还能自动回血(这个估计是不可能)?
盼望许久,终于等来了今天,言落月心中很是期待。
因为言落月和巫满霜都是新入门弟子,对宗门环境还不熟悉。
同时也是为了表示友好,给这次交流开一个好头,剑峰专门派了一个弟子来接他们。
来者是个神采飞凡的少年人,面容俊秀,气质骄傲,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剑锋出鞘般的锐利。
见到言落月和巫满霜两人,剑峰来客先行了一礼。
“师妹好,师弟好,我是元飞羽。”
元飞羽嗓音清朗,中气十足,尾调处微微扬起。
不知怎地,这声音竟令言落月感到一丝熟悉。
……咦,对了。
这个声音,是不是和前些日子她在笔洗池里,听见许愿“希望能够超过江汀白”的少年音色如出一辙?
同样都是剑修、一模一样的音调……嗯,十有八/九了。
想通其中关窍,言落月不由得双眼一亮,更加隐晦地打量了元飞羽一眼。
——哦,原来那个想要超过江师兄的少年人,就是你呀。
言落月下意识转头,朝身边来送行的江汀白看了一眼。
江汀白温和招呼道:“元师弟。”
元飞羽一见到江汀白,后背就挺得标直,如今再听到江汀白说话,就更是高高地昂起头来。
他年龄不足,身高比江汀白矮上不少,于是便尽力将气场经营出一米八的架势。
……虽然在言落月看来,这样反倒令他变得跟孔雀颇为类似。
总之,元飞羽真的努力了。
看出元飞羽昂扬的斗志,江汀白果然温和笑道:“元师弟想和我说什么?不急。”
元飞羽没有立刻上前。
他先是对江汀白行了一礼,随后死死盯着江汀白,掷地有声般地宣告道:
“江师兄,现如今,我已经能够在大道青天碑上留下三寸剑痕——十年之内,我必会超过师兄,证明剑道之境,不可瞻前顾后,唯有一往无前!”
在说到“瞻前顾后”四个字时,元飞羽额外地加重了音调。
他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对江汀白过分柔和的剑意进行抨击。
听到这番充满挑战之意、类似于宣战的发言,江汀白仅仅是一笑而已。
他鼓励元飞羽道:“好,师弟说得极是,那么师弟多多努力。”
元飞羽:“……”
他一下子哽住了。
就像是用足十二分力道的一拳,轰地挥出,最终却擂在了棉花上。
此刻,元飞羽的表情不上不下地卡住,眉目间甚至带一缕迷茫,令言落月感觉说不出的好笑。
江汀白一左一右,轻轻推了推言落月和巫满霜的肩膀。
“那么元师弟,我这一双师弟妹,未来就仰仗你照顾了。”
元飞羽紧紧地板着脸:“江师兄不必客气,这是我分内的职责。”
应该不是言落月的错觉。
这个颇有点傲娇的少年剑客,在转身的那一刻,表情甚至有点气鼓鼓的。
……
巫满霜和言落月跟着元飞羽一路下山。
言落月这些日子的活动范围,大多局限于萝卜峰之内。
一旦越过萝卜峰山脚下的石碑,面对归元宗广阔的地界,她就对周围环境陌生起来。
看一眼少年人剑鞘般挺直的脊背,言落月很自来熟地问道:“小元师兄,咱们接下来往哪儿走啊?”
元飞羽很倔强地回答道:“不要叫我小元师兄,叫我师兄就行。如果一定要加上个前缀,那你可以叫我大元师兄。”
言落月:“……”
她算看出来了,这位小元……不是,大元师兄,真的是一生好强。
先纠正了称呼问题,元飞羽才沉沉地看了两人一眼:“我们往剑峰去,你们跟紧我。”
虽然称呼起来,符峰、丹峰、剑峰看似共用一个取名逻辑,但实际上,“符峰”、“丹峰”都另有名字。
这两个称呼是只它们的别名,被弟子们叫得顺口而已。
但剑峰的名字,就是如此朴实无华。短短两个字,简单直白地昭示了这座山峰的本质。
从萝卜峰到剑峰,距离并不算短。
大元师兄的性格也不沉闷,时不时会跟言落月和巫满霜说上几句话。
偶尔兴致到了,他自己也会发表一些慷慨激烈的言论。
就比如说现在,元飞羽十分激动地对两小只输出他的剑道:
“剑即是强,剑道即是一往无前的强者之道。唯恒强者才能恒盛!”
“哦。”言落月眨了眨眼,“但我江师兄的剑意,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一句话,元飞羽顿时又变得气鼓鼓,甚至还带着一丝怨气。
“江师兄……他当然不是。不过即便是江师兄,也早晚有一天会承认我的剑道。”
又过了一会儿,稍微有点气鼓鼓的元飞羽,就自己平静了下来。
他问言落月:“我每天晨起挥剑三万六千次,你呢?你一天挥锤多少次?”
言落月:“……”
听到前半截话的时候,言落月还在心中感慨,好家伙,这位小元师兄是个卷王。
但听到后半句话……
言落月喃喃道:“我们器修不挥锤的……小元师兄,你是不是对炼器有点误解啊。”
“原来如此。”元飞羽低了一下头。
随即,他又醉翁之意不在酒,假装漫不经心地打听道:
“那个,江汀白师兄呢?江汀白每天挥剑多少次?”
言落月:“……”
巫满霜很诚实地回答道:“不知道,我一般没有那么无聊,不会一剑一剑数。”
元飞羽:“……哦。”
现在,小元师兄一点都不气鼓鼓了,他看起来好像有点瘪。
幸好前面就是崔嵬剑阁,不然,元飞羽还不知道要一路沉默到什么时候。
遥遥望见那座险峻山峰的轮廓,元飞羽便解下剑来,躬身冲着山峰行了一礼。
见言落月和巫满霜投来好奇的眼神,元飞羽肃容解释道:“那是崔嵬剑阁。”
崔嵬剑阁,曾经是全天下聚集最多剑修、收集最多剑谱的剑道圣地。
然而如今,它三步一剑,五步一碑,当初在伏魔之战中牺牲的归元宗剑修们,尽数埋骨于此。昔日剑道风流,不复闻也。
当时情况特殊,许多剑修的尸骨都未能收敛,战友们只能带回他们的佩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