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虐渣(1/2)

作者:九月轻歌

恣欢49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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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了看她, 每次都躲在高处,远远地望着她和儿女说说笑笑。

“她娘家那边,不是早就随着她迁过去了么?她爹娘很疼爱她的儿女,每隔日就去看望。”

程询留意到他的措辞, 无声地叹了口气。到了这地步, 这孩子对他外祖父那边也是一点儿亲情都没有了。

董飞卿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时候真是闲得横蹦, 跟钱县令家中一个管事攀上了交情,说自己姓程——借用了一阵您的姓氏,时不时请那管事到饭馆喝几杯。

“一来二去的,那管事就开始跟我抖落钱家的事, 他们提起过我一些事。

“钱县令看过邸报, 知晓我辞官的事,连连叹气, 再听说我被逐出家门的事,便怀疑我在董家受了天大的窝囊气。可我娘说什么?说我就是天生反骨的人, 从几岁的时候就嘴毒、不听话, 活神仙也拿我没辙, 不吃几次大亏, 消停不了。”

董飞卿抿出一抹微笑, “说的对。她没冤枉我。我在那个县城消磨了好几个月, 她一直照常迎来送往。

“亏我还自作多情地想过, 她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甚至有几日闭门谢客,就是为我的事儿上火,我怎么都要见见她,当面跟她说几句话。

“但是没有,她那样子,比我欢实多了。

“没有也好。就算见了面,我又能跟她说什么?

“问她当初为何与祖母一样,把我撇到一边,只忙着婆媳斗法?

“问她当年离京之前为何都不曾看我一眼?

“还是问她,我中了探花之后,她有没有以我为荣?我被逐出家门之后,她有没有以我为耻?”

程询拍抚着他的背。

董飞卿又笑了笑,“说来说去,我最想问她的只有一句话:我就那么让她嫌弃么?”

程询温声宽慰:“你只是与她的缘分浅薄。”

董飞卿仍在笑着,但那笑容透着孤单寂寥。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是在同一年,程叔父和他的父亲董志和离京外放,前者去了广东,后者去了广西。

父亲身在广西的时候,祖母给父亲物色了一名通房,三年后,通房生下一子,抬了妾室。

妾室的事,引得母亲对祖母生出不满,婆媳两个起争执的情形越来越多。偏生祖父是个嘴碎的,婆媳两个起争执的时候,不知道喝止,只一味帮着发妻斥责儿媳妇,全没个一家之主的样子。

一来二去的,三个人的矛盾愈演愈烈,祖父祖母甚至放出了迟早勒令儿子休妻的话。

他被家里乌烟瘴气的氛围弄得头疼,觉得长辈们都不正常,办的事都上不得台面。

没错,他从小就嘴毒,说祖父祖母没个长辈的样子,一点儿气度、涵养都没有,而且也不会管教下人,下人但凡有点儿规矩,也不敢把府里的事传扬出去。

祖父祖母气得不轻,冷笑着说他到底流着一半外人的血,长大后怕也是个白眼儿狼。憎恨儿媳妇之余,顺带着迁怒到了他头上。

他也指责过母亲。那次,他起初认认真真地对母亲说,您就不能忍一忍么?要不然,带我去外祖父家里住一阵。祖父祖母到底是长辈,就算过错全在他们,外人也会暗地里笑话您不孝。

母亲就剜了他一眼,说大人的事,你懂什么,少指手画脚的。

他气呼呼地说,要不是家里鸡飞狗跳的,我怎么会总去别人家住?您只顾着跟祖父祖母吵架,弄得他们都不待见我了。您要是有本事,就吵出个花样来,把他们制住,要是没那本事,就该忍着。不然,除了祸害您自己的名声,还有什么用?再说了,有涵养的人,才不会像您那样,动不动就红着一张脸、瞪着眼睛挖苦人。

母亲听他连珠炮似的说完,瞪了他一会儿,给了他几巴掌。母亲温暖的手掌打在后脑勺上,很疼。

挨打之后,他跟母亲闹了好几个月的脾气。

母子相见,母亲见他总没个笑脸,就说丧气,挥手让他滚出去找唐家、陆家的孩子玩儿。

他满腹怨气,跟修衡哥、开林哥蹭吃蹭住的日子越来越久,偶尔回家,也只是拿自己的书本,总躲着母亲。

几个月过去,母子两个竟真的生分了。面对着母亲,他总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气人的话张嘴就来,哄人的话想半天也闷不出一句。

母亲长期肝火旺盛,没心情跟他说话,相对来讲高兴的时候,会多赏他一些物件儿,让他转手送给两个异姓哥哥。

父亲回京述职那年,祖父祖母说到做到,勒令长子休妻。

而母亲要争的结果却是和离。

随后,祖母对母亲下了狠手:言之凿凿地指责儿媳妇出嫁之前曾与一名男子私相授受,成婚后也藕断丝连。不但在家中说,且吩咐下人把这消息传扬得街知巷闻。

母亲与娘家联手针锋相对,翻出了祖母年轻时的旧账,历数祖母成婚前后曾与三名男子暧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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