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1/2)

作者:律中香

庭梧栖凤第二十七章 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听说你父亲是上海人,下放到母亲的家乡后就乐不思蜀了?呵呵,你还有位比你小五岁的妹妹在正跟庭梧学古琴?”赵伯母问张桐竹。

“是的伯母。”张桐竹回答说。

“出生在一个父母相爱的家庭是子女们最有福气的事了,最好的家教就是父母恩爱。”赵伯母说。

“伯母说的是。”

“庭梧,石桓亭最近都在忙什么?”赵伯父问。

“手上有倪瓒的画要临摹。怎么了找他有事?”弘庭梧问。

“刚才来的几位生意上的朋友,其中有一位周总,对字画颇有雅兴,尤其欣赏北宋范宽和元代吴镇的画品,我想请石桓亭有空就帮忙临摹临摹这两位的画作,打算送给周总,君子有成人之美,况且这位周总还帮了我一个大忙。”赵伯父说完喝了口红酒。

“据我所知,范宽和吴镇画了不少好画,都要临摹出来吗?”赵庭梧问。

“临摹几幅有代表性的就好。”

“吴镇的三幅最有名的画分别是:《洞庭渔隐图》、《芦花寒雁图》和《渔夫图》。”赵伯母说。

“是的,吴镇的就临摹这三幅好了。”赵伯父说。

“范宽的名画就不止三幅了。”弘庭梧说。

最有名的莫过于《临流独坐图》、《携琴访友图》、《溪山行旅图》、《雪景寒林图》和《雪山萧寺图》。”沈凤栖吃了块老豆腐说。

“这几幅也正是我所喜欢的,都要临摹一份。”赵伯父说。

“不急着要吧,石桓亭最近在画倪瓒的好几幅大作,今年恐怕都排不上队。”弘庭梧说。

“那就明年,等他把倪瓒的画结束后再画我的不迟。”赵伯父说。

“好的。”弘庭梧说。

“不要跟他说是我要的,免得像上次一样拒不收费。”赵伯父特别交代说。

“明白了。”弘庭梧答复道。

“别光顾着聊天,大家多吃菜,饭菜都凉了。”赵伯母说。

“凤栖,桐竹吃菜,多吃点,以后没事常回家来吃饭,来看看我们,把这当自己的家。”赵伯父说。

“嗯,好的,谢谢伯父伯母。”两位准儿媳妇真诚道谢。

“临潭,伊朗那个大项目进展如何?”赵父问。

“已经到了签合同的阶段了,受美国制裁影响,正式签订会稍微延迟。”赵临潭回答说。

“经美国这么一制裁,经济往来必然受到约束,转个帐也要法?”赵伯父对沈凤栖说。

“不敢妄加评论,伯父面前怕贻笑大方。”沈凤栖谦虚道。

“但说无妨。”赵伯父鼓励道。

“伯父的字朴拙险峻,内敛遒古。庭梧的字秀逸潇洒,坚劲流畅。两人的共同之处是方中带圆,神采飞扬。”凤栖说。

“嗯。好眼力!你也来写几个字。”赵伯父说。

凤栖提笔行书一气而成:

[琴拨幽静处,茶煮溪桥边,

书约黄昏后,剑拔不平时。]

“好字!”赵伯父惊叹道。

“我在布置我专用的书房,尚缺一幅字,向你请副墨宝。”赵伯母不知什么时候从琴桌前起身走过来欣赏凤栖写的笔墨。

“乐意效劳,伯母可有指定的字?”凤栖询问道。

“没有,想从佛偈里摘来。”赵伯母说。

“你经常读佛经,哪句记忆深刻就写哪句好了。”弘庭梧对凤栖说。

“伯母可有喜欢的字体?”凤栖礼貌地问询。

“欧楷。”

凤栖在砚台上蘸足墨水,用欧体写下[身得輕安,心常悅樂]八个大字。

“嗯,不错!明天就拿去装裱挂在我书房里。”赵伯母笑着说。

“你的书法老师是谁?”赵伯父好奇地问。

“是我小学的一位语文老师,他痴迷于书法很多年,我见他的笔墨自由潇洒便央求老师收我为徒,一直从小学学到高中毕业,大学在学校又学过一年书法。”凤栖如实相告。

“嗯,你还有你们语文老师的笔墨吗?”赵伯父说。

“没有,我大学毕业后他已遁入空门,此后杳无音信。”凤栖感叹道。

“我以前听过几次古琴,但都是琴箫合奏,今日单单听你们的古琴独奏,越发觉得好听,古琴实在不该与其它乐器共鸣。”赵临潭等大家都陆续围坐在茶桌边才说。

“从来至美之物,皆利于孤行。”弘庭梧说。

“能听得进古琴,还觉得好听,就说明还是有点品位和审美情趣。”赵伯父喝了口茶又说:“桐竹这茶泡得好,这是第几道了?”

“正好是精华的第四道。”桐竹说。

“晚上还是少喝点茶,影响睡眠。”赵伯母说完也喝了口茶。

徐姨轻声进入书房传话说许小姐到访,还没等徐姨走出书房,身后的许泽兰就笑嘻嘻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姨父姨母好,表哥庭梧哥你们都在啊。”许泽兰清亮的嗓音立马打破了书房静谧气氛。

“泽兰你来之前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吃过晚饭了吗?”赵伯母关心地问。

“吃过了姨母,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难得表哥和庭梧哥都在家。”许泽兰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沈凤栖说。

“怎么不早点过来一起吃晚饭?”赵伯父说。

“今天公司里对了一整天账,晚饭后得知表哥和庭梧哥都在家,这才匆匆赶来。”许泽兰说完看向弘庭梧。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你的两位哥哥带着各自的女朋友一起回家吃个家宴。”赵伯母和颜悦色地说,她知道许姑娘一直寄情于她的儿子多年,她更了解她的儿子无意于许小姐。

“表哥和桐竹姐谈恋爱我一早就听说过的,只是庭梧哥和沈姑娘真让人吃惊,上次见面还强调说是普通朋友呢,这都上门见父母了。庭梧哥一个人这么多年了,还从没主动带过女孩回家。”许泽兰的内心是五味杂陈,郁郁不平却要表现的月明风清。

“临潭和桐竹年底完婚,我和凤栖明年也会结婚。”弘庭梧对许泽兰补了最为致命的一刀。

“那真是恭喜你们两对准新人了。”许泽兰说完红着眼去了趟洗手间。

许泽兰对弘庭梧的长情,书房里满屋子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弘庭梧对许泽兰的有意保持距离大家也都心照不宣,赵临潭本来还希望她的表妹能得偿所愿,但自从认识了张桐竹他才明白,世界上有且仅有那一个人值得相守一生,其它都是替补。

沈凤栖的出现让许泽兰不得不面对冰冷的现实,长情陪伴终究抵不过金风玉露一相逢,她曾幻想着弘庭梧穷其一生都遇不上他真正意义上的另一半,那样她说不定就能被退而求其次。

许泽兰望着镜子里那个傲娇的自己,觉得委屈极了,她遍尝了人世间这求而不得之苦楚却要强忍着无动于衷,像她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大小姐,过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任性生活,却独独要在执念深重的感情中忍气吞声。

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曾经的不可一世、曾经的傲娇跋扈瞬间被瓦解殆尽,她想不明白为何沈凤栖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许泽兰十年求而不得的真心,她既泄气又不甘心,却无可奈何,之前还一门心思地想撮合沈凤栖和林雪原,可剧情也并没有朝着原有的路径演绎,此刻她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苦苦守候的心上人和别的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位哥哥如今都出双入对了,只有小妹我孤家寡人了。”许泽兰坐在茶桌旁幽怨地说。

“你条件这么好,漂亮又大方,只怕是你眼光太高,不然哪有孤家寡人的道理。”赵伯母安慰道。

“我有几个朋友前几天去爬山了,我知道姨母偏爱野地里的花花草草,特意托她们挖了些野花带回送给伯母。”许泽兰对赵伯母说。

“泽兰真是有心了,都挖到了哪些花草?”赵伯母问。

“有流石风铃草,藜芦,鸦跖花,还有珍珠绣线菊。都开着花呢,好看极了。”许泽兰说。

“这几种的花期正常来说都已经过了,特别是珍珠绣线菊,它的花期在四五月份,现在不太可能开着花。”赵伯母说。

“野生植物的花期往往要比一般的花朵长很多,有的甚至已经过去大半年的花期还能见着花朵。”张桐竹说。

“这倒是。”赵伯母附和到。

“我已经让李叔和李阿姨把那批花草放到后院了,明天可以去看它们美丽的花色。”许泽兰对赵伯母说。

“谢谢你了,泽兰。”赵伯母说。

“听你父亲说,你学习书法已经有大半年了。”赵伯父问。

“本想偷偷学习来的,怕没长进惹了笑话,没想到还是让伯父给知道了。”许泽兰说。

“不用过于计较写得好与不好,习练书法的过程才最修身养性。”赵伯父说。

“是的,我们老师也常这么教导来的。”许泽兰说。

“你拜的是哪位老师?”赵伯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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