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入诗(2/2)

作者:锦袍仙

难逃25入诗

萧欻颇有兴味:“小兄弟,本王记得初遇你时,你曾说过,你从没求过人。”

我心里叹一声,耻笑自己那时不知天高地厚。不再多说,只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

萧欻看着我,终是抬手免了我的礼:“本王从不为难女人,自会怜香惜玉。不过小兄弟,”他冲我暧昧笑笑:“你欠我的人情可是越来越多了。”

萧朔沉默着领我进了马车。我不敢看他,只规规矩矩坐着。

半晌,他无奈长叹一声:“阿辉,你大晚上的跑到荣王府作甚?”

原来他天黑时去了小院,见我行李仍在人却不在,细问了下人,便猜想我大概是因为昨日迷香的事情去荣王府找麻烦。

“荣王久经征战,身手不凡,他府里更是不乏高手、戒备森严,你可知冒失夜闯有多凶险?若不是我去的及时……”他一根手指忽然轻挑我的耳垂,声音着紧:“这是怎么了?你耳后有血迹。”

他手指凉凉的,我禁不住微微一抖。

我讪讪地把萧欻要割我耳朵的情形说了一遍,只把他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的事省略了。

萧朔不说话,收回手去,眸中顿时漫起黑暗。

我小心地拉拉他衣袖:“你生气了?”

他仍不说话,绷着脸坐在旁边,双肘支在膝上,十指交叉握着,眼中夜色愈加深重。

我赶紧道歉:“这次真的是对不住你,多亏你来了救得我出来,我以后再不这么冒失给你添麻烦了……”

他转过头来直视我,眼神微凉:“我没有生你的气。方才荣王说你是去寻人,你去寻何人?你本是要不告而别离开首阳,什么人这么要紧你要夜闯王府去寻?”

我只好将告诉萧欻的说辞略改了改,又说了一遍。

他苦笑摇头:“阿辉,你为何不肯信我?从前在归云山,你对我是无话不谈的。”

那时我确实没有什么秘密,什么都可以信口说来;可如今……

魏国朝局复杂,虽然萧朔从未跟我提过朝政之事,但他身为皇子,人在局中,不知是什么立场。何况我与魏国八皇子的婚约如今是存是废尚不得知,他若知我身份,不知又是何种想法。

我迟疑着答道:“若你只是王七,我或许可以倾诉一二;但你是魏国景王,我确实没了主意,还是不说稳妥些。”

他握住我手:“阿辉,我在你面前,只是王七。”

我看着他眼睛,却忽地瞧见他紧抿的双唇。想起昨晚的事,便慌忙把手抽回来,眼神躲闪着连连称是。

他本难掩失望之色,此时倒也想起来什么,脸上略显尴尬。

我硬着头皮,声音如蚊子一般:“昨晚,那个,我神智有些不清,不是有意要轻侮你,望你不要怪罪。”

他似在看着我出神,下意识跟着我说道:“不怪罪,不怪罪。”

随即回过神来,恢复平常神态,笑起来如清风朗月:“那是我没照顾好你,以致你中了那千红馆的迷香,又何来怪罪你之说?从前你不是还背过我么?话说回来,”他温和中略带了点戏谑:“我是个男子,谈不上被你轻侮;倒是你,一个女孩家,几次与我肌肤相亲了,怎么就想不起来让我对你负点责任呢?”

他含笑看我,眼角眉梢带了点风情,一反平时正经从容的样子,我居然看得呆了一呆。

他笑意更盛。

我为掩失态,便抄起车内一个靠垫朝他打去:“好你个王七,倒调戏起我来了!负责任,负你个大头鬼!”

他急急想躲,怎奈车厢狭小,终究脑袋挨了一下,头发散乱,头顶原本束得整齐的青玉冠被一下拍歪。

我看着他这狼狈样子,哈哈大笑,心中郁结一扫而空。

他哭笑不得,欲上来揪住我又怕碰了我耳上伤口,只气恨坐着瞪我。

乐非在车外,咳嗽了几声。

入诗告诉我,那日少曦换了宫女衣服,与她们出了密道逃到宫外,守在宫外一直未逃的锦良姑姑和禁卫李达找到了她们。少曦本想去楚国,思忖之后却直接朝着魏国而来,李达护着她们,混在逃难的流民中间,沿途乞讨躲藏,已来到距首阳不远的卫登镇郊。

一路惊吓劳累,忍饥挨饿,少曦和佩茹都病倒了,她和锦良姑姑勉力靠替人补衣洗衣做活,挣些微薄银钱。一日她独自在河边洗衣时,不曾防备被人从背后捂了口鼻,敲晕过去,醒来时已在人牙子的车上,无力逃脱,被运到了首阳。

第二日,城门一开,我便急急赶去卫登,在镇里镇外打听了两天,一无所获。我猜想少曦之所以要来魏国,大约是要去寻那与我有着婚约的八皇子萧歆,所以或许她们已启程去了首阳。我便又急急赶回首阳,悄悄摸到萧歆的翎王府外,坐在不远不近的茶楼里静静等了两天,仍是不见少曦踪迹。

我心急如焚,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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