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出意外的意外(2/2)

作者:二两柔甲

我凑数的那些年之一二事第10章 不出意外的意外

由于之前体会过一次坐在四面封闭的马车中,下车就废了的经历,常念为了保持精神和体力,选择坐在车外面。

常崭也坐在赶车的另一边,于是马车里面空荡荡,三个人穿着十分朴素的人,全都在车外面坐着。

在常崭的指路下,半日后在一处树林中捡到了山葡萄、豆荚子。

然后陆陆续续找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壶壶、桃子毛,最后在河边找到了常懋和风信子。

找到最后两个人的时候已是傍晚,常崭说附近有个破庙可以暂住一晚。

在当场给车行的赶车汉子说好话又加了点儿钱后,他才勉强将他们送到了破庙;然后驾着马车离去。

常念:“常叔,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水源吗?”

常崭:“我去找。”

等到常崭拿破庙里的钵装着清水和摘的新鲜荷叶回来时,常念已经查看完常懋六人身上的伤情。

他们六人身上或深或浅都有几处大大小小的伤口,这会儿也没有无菌的条件,常念只得用清水清洗他们伤口周围的污渍;

然后在避开他们伤口创面上撒止血的药粉,然后撕下中衣的下摆,用相对干净的白布条包扎伤口。

他们身上骨折、错位的地方,全都只能用保守的治疗方案,在常崭的帮忙,为他们复位后加以固定。

一通忙碌下来,常念只觉得累的两眼发黑。

常崭早在破庙中点起了火堆,见伤员处理的差不多后,道:“我出去打猎。”

大半天的相处,常念对常崭的防备心没那么重了;闻言,伸手拉住他,道:“不用,我带了吃的。”

常崭:“好。”

然后常念拿出一个自己之前在家烙的饼,递给常崭,道:“慢慢吃,它很扛饿的。”

看着常念手里发黑的饼子,常崭心里一点儿不相信这饼子能有多扛饿。

直到他拿过饼子一口咬下去,居然只咬下来了一点儿饼的碎末后,他信了。

虽然这其貌不扬的饼子难啃,可它的味道却是很好很丰富的,甚至还能在里面吃出肉味,越嚼越香。

缓过劲来的常念,把烙饼当磨牙棒啃,想起走掉的马车和赶车的汉子,道:“我加钱他怎么都不肯多留一天呀?”

常崭:“租的车是要严格按照约定好的时辰返回的。要是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去,赶车的人会受到惩罚。”

常念:“啊~原来如此,没出过远门,都不知道这些。”

常崭:“你是师出哪个隐世医者吗?”

常念摇头,道:“不是啊。”

常崭:“我看你不过三四岁,小小年纪,遇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丝毫不怕也不慌,处理的井井有条。”

常念:“啊,介个嘛,主要是因为以前见得多。”

常崭了然,道:“原来如此。”

然后指着常懋身上被外固定的胳膊,问:“她的胳膊用两根粗树枝绑住,真能行?”

常念点头,道:“她那个是青枝骨折,这样就可以了。”

常崭的目光移到自己的左腿,道:“我的腿,你能帮我看看吗?”

常念:。。。我嘞个去,他是真敢呐。

常念:“我才四岁不到,你确定?”

常崭点头,道:“嗯,帮我看看就好。”

常念:“呃,今晚他们可能会发烧,我还得照顾他们,明日白天帮你看,行吗?”

常崭:“好,那我拿佛像前的钵去多装点儿清水回来。”

常念:“多谢。”

半夜时分,常懋、风信子、山葡萄接连开始无意识地呻吟,躺在地上也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常念手里没有温度计,只能用手去摸他们的脸颊、额头,体表温度果然有些高;

常念没有退烧药,只能用物理降温的方式来处理;隔段时间,还会去观察他们的伤口情况。

天微微亮时,他们三人的烧总算是退下,常念累的直接昏睡在一旁。

常崭坐在破庙的门口,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睡的不省人事的七个人,随后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常念再次醒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常念一睁眼看到了门口常崭的背影,转头看向枯草堆上的常懋六人都在。

常念用凉水拍了拍有些发沉的头,开口问道:“常叔,什么时辰了?”

常崭侧身看着常念道:“巳时一刻。”

常念:“我睡着的时候,他们没什么事吧?”

常崭抬手指着壶壶,道:“除了他好像有点儿问题,其余人都还好。”

常念闻言,连忙爬起来走到壶壶身旁,探了探他的体表温度,又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口;

果不其然,他身上的皮肤滚烫,伤口也是又红又肿,还有血性分泌物,浸湿了包扎伤口的白布条。

常念赶忙给他换了伤口上的白布条,然后又是一通物理降温,但他的高烧明显不同于其他人。

常念:。。。“我前世的这个医学,学的可真是没什大用,来到缺医少药的地方,一旦遇到棘手的病情,就真的很操蛋!”

“早晓得我要穿越的话,我当初该学中医的。”

“我只有这种最基础的措施可以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一关只能靠你自己扛过去。”

常念紧张的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手上的动作不停,但壶壶的体温无法稳定,常念知道要是不找出引起他全身症状的病因,否则他这寒战高热就好不了。

常崭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看到那个少年,一会儿仿佛冷的嘴唇发颤,一会儿烧的浑身发红,而面前的小丫头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用湿布条擦拭他的身体。

常崭出声说道:“他伤口上有毒,你要截断他的那条腿才行。”

常念回头望向常崭,随后摇头,道:“不,除非他醒来在多人面前,亲自说要截肢保命,不然我不会动他的腿,我只会尽最大的努力留住他最后一口气。”

‘更何况我也没那能力把他的腿截下来。’常念在心里说道。

常崭:“为何?这样下去,他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常念:“我不是万能的神,亦不是他的人生和生命的审判者。我最多向他说出个人的建议,但是决定必须由他自己来做。”

常崭闻言,忍不住嘀咕道:“你的师父把你教迂腐了。”

“人命关天,你还在忧虑伤者醒来后不满而报复你吗?”

“是不是太过冷血了些?”

常念:“冷血吗?被人报复的时候,我该去向谁说冷血呢?”

常崭:“他不是你的小伙伴吗?为何会担心他会报复你?”

常念:“严格上来说不完全算我的小伙伴,他们是我姐姐的小伙伴。”

常崭:。。。

傍晚时分,风信子和常懋又有转醒;常念看到她们醒来,真的差点儿就喜极而泣,也是头一次这么欣喜的看到风信子睁眼看向自己。

风信子:“常念?”

常念:“信子哥,你总算醒了!”

过分热情的常念把刚醒来的风信子吓一跳,观察完四周,确定自己和常懋等人得救,风信子才问道:“是你救了我们?”

常念手一抬,道:“是他救的。”

风信子顺着常念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问道:“阁下是?”

常崭:“不是我,是她救的你们。我只是在报她的恩情而已。”

风信子:。。。什么?是让那些打手伤了脑子吗?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常念可等不及要跟风信子说壶壶的事,道:“信子哥你先别管那些,你快来看看壶壶吧,他高烧不退,该怎么办呀?”

风信子:“他怎么了?”

常念:“我不知道呀,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身上都是伤,现在我感觉他都快烧碎了。”

风信子闻言,咬牙试着从地上坐起身,然后看向身旁的壶壶,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问道:“他怎会如此?谁给他包的伤口?”

常念:“你们的伤口都是我包的,怎么,是没包对吗?”

风信子:“不是,是对的。”

常念:“哦,我还以为我包的不对。”

风信子:“要立马送他去医馆才行。”

常念:“你可以送他去吗?”

风信子摇头,“我还没恢复,动不了。”

然后看着常崭,道:“兄台可否?”

不等他说完,常崭道:“抱歉,我有腿疾,没法送他去。”

风信子:“要再不送他去,他会死的。”

常念:“那怎么办?谁能送他去?”

听到常念着急的声音,常懋从昏睡中醒来,一睁开眼就到处寻找常念的身影。

“妹妹?”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常念倏地转身,看到努力抬起头的常懋,一个滑跪到她面前,唤道:“姐姐你醒啦?”

说着就拿过一旁早就备好荷叶装一点清水,慢慢的喂给常懋。

边喂边嘱咐道:“你才刚醒来,喝太多会对你身体不好,润润嗓子就好。”

常懋点头,果真只润了润嗓子便作罢。

一旁看着的常崭:。。。这小女娃的厚此薄彼,亲疏有别也太明显了些。

常懋醒来,常念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在常崭面前,直接来了一波当场转性,看的他在心里叹为观止。

没一会儿,山葡萄、豆荚子、桃子毛都陆续转醒;常念可完全没有要主动给他们喂水的打算,仿佛没有要给他们喝点儿水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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