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清晨皆微凉人生若只如初见(四)
闲话传到了师甜的学校,她听了很是气愤:“如果是你患抑郁症,你还能理性地思考吗?恐怕连你也觉得活着是苟且!”很多压力并非都产自自我,外界也常常压得人喘不过气,若千辛万苦,结果忽视心里的凯尔卡门,纵身一跃委实可惜、可怜、可恨。
可别人喜爱占领道德的高地去批判他人当局者迷,连一丝换位思考的空闲都不愿出;以为彰显了做人的优越,其实不过是滥用毫无价值的怜悯——并不是我们这么义正词严,所言就是客观的硬道理。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因为死意味着消灭很多东西。我会想,我将要死去。我要终结生命,所以我要一刀毙命,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我要忍受剧痛,如果没死成,我会觉得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不准!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大事,你都不能自杀!”官熠正色道。
她点点头:“只是那么一说。”
他们想去看望她,希望友谊能让她恢复生活的希望,然而,文清对他们避而不见,不久还搬去别的城市,从此再无音讯。
聊到夜里十点多,师甜喝完了第二杯冰奶茶,只觉得心里好生痛快,原来倾诉有那么大的疏通功效。
她邀请惠荀去酒吧坐坐,顺便认识个新朋友。人家对他说了那么多心里话,拿他当朋友,他自然不能扫了人家兴致,反正已经过了寝室关门的时间,索性玩得尽兴。
到了酒吧,两人站到黑鸦面前。刹那间,黑鸦的脸色变了,还以为师甜带了男朋友跟他炫耀呢。知道两人并无特殊关系后,他稍稍放下心,却也暗暗郁闷,师甜几时带过异性来酒吧?
拿了两瓶啤酒给他们,他站在一边,既不能近到引起偷听的怀疑,又不能太远,可惜四周嘈杂,他听不全两人聊了什么,只看到师甜一脸轻松愉悦。
惠荀问:“你经常来酒吧?”师甜跟着节奏摇摆身子、脑袋,大声说:“对啊,没事就来坐坐。”惠荀问:“经常喝酒?”师甜说:“对啊,没事就喝。”惠荀没再作声。
师甜问:“怎么,看到真面目,很失望吧?我不是乖乖女,不要对我有期待。”惠荀说:“你想多了,我没对你有期待,我也没觉得你不乖。酒不是评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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