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清晨皆微凉草原上的马兰花
凌晨一点,酒吧人影寥寥。灯光幽暗,射灯在地面上不胜其烦地变花样。师甜对黑鸦说:“胸襟宽广,心情舒畅,充溢对生活的热情,这是我以前做梦都想得到的人生状态。只可惜,我只能在旅游时实现。唉,你有没有发现一脸’倒霉相’的人总是运气不佳,但是爱笑乐观的人老天都帮忙?”
他笑了笑,说:“你总是胡思乱想,想法也不和别人说,时间久了,别人不了解,你就觉得越来越孤单。表现之一就是,运气越来越差。”
师甜似有所感:“我被遗忘在角落。所有人,包括老天爷,都忘了。”
偶然在杂志上,她看到一张照片,晨曦下,马兰杳然生长于草原硬质的土地,如同紫色精灵,花瓣或微微低垂,或笔挺向上,或柔媚,或刚毅,清晰的紫色条纹向两边延展,昭示生命的精神奕奕。所有的叶片都向上张开,像人张开双手拥抱,好似虔诚地感恩赐予它们阳光与雨露的苍穹。
“风从草原来,吹动我心怀……”师甜突然唱起凤凰传奇的歌,说,“我要去草原!”
没错,突然的决定,她要去辽阔的大草原。
“和谁去啊?”他问,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她不屑地说,这年头还用人陪?黑鸦一听急了,这年头出去的女青年遭受迫害的数不胜数,她怎么能够只身前往?他不答应。师甜听了笑道:“哥,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他哑口无言,对啊,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不能决定她任何事,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没有这个权利。可我有作为她朋友的权利啊!“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这样太危险,你要不找个人去,我……”
师甜怒目问道:“咋的,跟警察叔叔举报?我二十几岁的人,懂得保护自己。谁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拼死也得和他同归于尽。反正我不稀罕活着。”
黑鸦气得直咬牙,说:“生出你这样的娃子,你爸妈真叫倒了八辈子霉!你要扳手腕能赢了我,我就相信你有力气反抗色鬼。”他伸出手,要和她比试。
她瞥了一眼,努努嘴,说自己会带防狼利器。黑鸦欲再争辩,师甜告诉他:“你不能改变我已经决定的事!”黑鸦无言。
请好假后,她定了票。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订购火车票的时候,她发现个人信息有误,遂打电话给客服。这一点点小麻烦,却让她懊恼不已。她最怕麻烦了,这种事,最好有人帮她一手办好。
坐在火车窗边位置,望着窗外徐徐而过的风景,师甜带着耳塞,听着大提琴曲《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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