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清晨皆微凉莫嫌生处太卑微(一)
盛岚打电话给宥嫣,说她在云南混不下去了,准备回安吉发展,但是家在农村,找工作不便,能不能借住悠然居几日。宥嫣与她是发小,小学时经常一起上下学,跳牛皮筋,玩过家家,虽然后面没再同校,但碰到面了还是会一起玩。高中之后,两人没有联络,直到前两年,偶然遇到,才互留了号码。
一直没联系,破天荒的,盛岚几个月前居然寄了好几包普洱茶给她,也正是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此时,她没好意思拒绝。
过了三天,盛岚拎着两个箱子,敲开悠然居的门,笑靥如花。宥嫣早已将阁楼上的小房间收拾出来,铺上新的床单。
没多久,有人敲门,宥嫣开门。外卖小哥拎着一箱子,递给她,说:“盛岚签收!”盛岚笑嘻嘻地过来,签了字,谢过他,把箱子拆开,取出两瓶红酒,说:“这是我在机场定的,好酒喔!我们喝几杯吧。”不
多久,又有人敲门,原来是盛岚叫的烧烤、羊骨头煲。宥嫣目瞪口呆,心安理得地享用起美餐。
宥嫣说:“这次,再不出去了吧?”盛岚笑笑,不走了,累了。在青春时代,找个可靠的男人,生个孩子,过着安稳的日子不好吗?她一次次掉入男人的陷阱,每一次都将自己变得更为衰弱与堕落。如今,她失去了生存的能力与动力,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可以冀望的,越来越痛恨男人,越来越想依附男人,被人诟病为寄生虫也无所谓。
这几十年里,她到底得到了什么?自由?不错,为了自由去了云南,寻找憧憬的潇洒人生;为了自由,开启了荒唐的人生;为了自由,割舍了云南的一切……直到现在,她都没找到所谓的自由,印象里灵魂从未摆脱过羁绊。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初恋伐?”盛岚问。宥嫣点点头,那是盛岚大学同学y,家境十分优越。当时她是有男朋友的。她自认为自己并非嫌贫爱富之人,只是从小到大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气,想换一种生活品质罢了。
想想男朋友,除了考研,眼里就没别的,狂热一度成为爱情的基石。然而这狂热是她从来没有、也不打算理解的,随着一次次欲望的落空与随之而来的落寞感,最终成为指摘的对象。爱情丧失了趣味性,维系的纽带仅仅是过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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