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正的出马仙第214章 恶有恶报
返回家中。 “回来啦。” 马师傅闷哼一声,直接进了屋子。 师娘翻了个白眼,小声道:“孩子,发生啥事了?” “在山上挖出了不少尸体,马师傅也没说因为啥?” “这老犊子,又犯病了。” 我和师娘进入房间,马师傅正在翻箱倒柜。 师娘大骂:“你又作啥妖?” “我那些法器呢?” “你不是说用不上了吗?” “在哪呢?” 马师傅说话很大声,我也吓了一跳。 这不会打起来吧。 没想到师娘更凶猛,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拉马师傅耳朵,转着圈地掐。 “疼疼疼疼” “你还长能耐了,会好好说话吗?” “错了错了。” “在下房呢,孩子的柜子里面呢。” 马师傅挣脱了师娘,直接去了我的房间。 “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老贼没死。” “谁?” “一个会奇门遁甲的老道士,自称刘天师,纯他妈畜生。” 这是马师傅从我的柜子里掏出来一个包袱,包袱打开的瞬间,一股死耗子的味道喷了出来。 “师父,啥呀?” “太多年没用了。” 包袱里有一面八卦镜,一身青色道袍,还有两个铃铛。 马师傅翻来翻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渐渐地,马师傅的表情变得紧张。 “不好,天师书不见了。” “什么?” 马师傅也没跟我解释,直接去了院子,蹬上二八大杠跑了。 师娘过来追问我什么事,我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尤其突出我的两百块钱被师父做了顺水人情。 可师娘关注的重点不在那两百块钱,而是马师傅遇到了什么难事。 我也想知道,可马师傅什么都不对我说。 “孩子,要不你请个神,问问仙家呢?” “嗯?嗯。” 好久没请胡小醉了,是时候见一面了,我还得问问她我消失的那段记忆,都发生了什么事。 师娘回了房间,我点燃了三炷香,嘴里念叨:“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操,念错了,被马师傅给带沟里去了。” 于是,我又燃起三支香,唱道:“大马拴在那梧桐树,二马拴在那后花园,我请老仙解心疑,老仙老仙高抬腿,迈过青山出古洞” ”干啥呀?” 胡小醉的声音很温柔,又甜又柔,我止不住打冷颤。 “下次你可别唱了,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唱请仙词跑调的出马仙,传出去,让人家笑话。” “来,吃辣条。” 胡小醉笑了笑,我试探道:“我去你家,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看我肚子干什么?” “咱俩?” “啊,有过,怎么的,你要当爹了。” 我脑袋有些发懵,真的发懵了。 “万一没怀上怎么办,补一枪?” 胡小醉踹了我一脚,骂道:“你能不能有点正事,咱俩什么都没发生,我带着你在山里面一直走来的,你没去我家。” “没见到我老丈人?那还我,最少我得带一箱方便面过去。” 胡小醉不想和我胡扯,他直接说了事情的原委。 大概在十多年前,也就是九十年代,有一个贼道士流传到了东北,此人就是马师傅说的那个,自号刘天师的人。 刘天师还有一众信徒,说直白点就是一个邪教头子。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出名,后来东北经济不好,国企改革,不少人下岗。 本来是铁饭碗,现在变成了没工作的人,要命的是家里还有孩子要养。 为了活命,不少老爷们当了活王八,默认媳妇去县城打工,去干什么,两个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点破,因为日子还要过下去。 这些有些姿色的女子,可以去ktv里唱歌,要是长相平平,又或者是碍于脸面的人,都是在晚上化好妆,然后老爷们趁着夜色把媳妇送到县城的小巷子里。 推洋车子的老爷们聚在一起,也没人说话,大多都沉默抽烟,黑暗中闪出忽明忽暗的红点。 等媳妇出来,简单问一句赚了多少,就算完事了。 如果妻子没带收入回来,男人也只能一声长叹作为回应。 有人可能会问,那男的为啥不去干活?去工地也能赚钱呀? 咱说的是九十年代,在温爷爷没上台之前,农民工讨薪有多难你们是不知道,干了一大年,拿不回来一分钱,跳楼、自残的事,也没少发生。 那时候流传一句话,出去干一年,也就是省了一年的饭钱,啥也拿不回来。 最起码把媳妇送出去,一晚上五块、八块的也是钱,也够上学的孩子一个星期的花销。 人们对生活没什么希望了,也开始寻找心灵上的寄托,邪教在东北变得猖獗,最有名的当属flg,最乱的时候,早晨起来,都能在门口捡到几张光盘。 除了这个,还有一些小门小派,反正就是不干人事。 举一个例子,有的门派里面有法王,有左右护法,信女要和有神职的人发生性关系,才能洗脱罪孽。 这只是基层的操作,还有的门派会洗脑,骗信徒卖房子卖地,砸锅卖铁拿出来钱交给邪教组织。 别不信,那时候flg被洗脑的人都啥样了,老爷们半夜三更拿洋镐把妻儿都刨死了,说是让他们去极乐世界过好日子。 简单的骗局,在那种环境下,确实有人信。 时至今日,在一些晦涩阴暗的角落,还是有这样的事情在上演。 刘天师也是这类的邪教头子,他自称是太上老君的关门大弟子,来人间拯救苍生。 太上老君的关门大弟子真的有人信,太平天国起义的时候,洪秀全还自称是圣母玛利亚的二儿子,耶稣的亲弟弟,就这个头衔,还招揽了数十万的信徒。 胡小醉说刘天师原来确实是道士,因为亲近女色,被逐出师门,后来就走上了邪路。 刘天师说自己可以炼制包治百病的仙丹,吃了延年益寿,生活也会顺丰顺水。 但炼丹需要材料。 啥? 人眼睛。 据说那些年有不少人离奇消失,不管是儿童还是成年人,哪怕是守村人都是他们的目标。 刘天师的信徒化作拍花的,在各个村镇为天师寻找炼丹的材料。 人被带到据点后,直接用工具挖眼睛,然后浇上一勺热油。 如此做法,和解放前西藏农奴一样。 刘天师用数十双眼睛泡了一坛酒,有的药渣子又被打断手脚,身子骨弄畸形了,然后送到繁华的街道进行乞讨。 我相信你们也看过这样的乞丐吧。 除了用器官泡酒,刘天师还主张吃啥补啥,那么,怎么才能补人? 据说根据信徒的忠诚和贡献,可以分到不同的部位。 后来呢,随着国家严查flg,各个邪教也被打击。 有的邪教全部落网,有的邪教跑了,从此销声匿迹。 警察通过线索查到了刘天师的手上有命案,于是派出大量的警力抓捕。 刘天师跑进了深山,抓捕的警察个个带着冲锋枪。 后来传出消息,刘天师被警察打成了筛子。 此后的几年,东北还有少量的flg余孽还在传播。 胡小醉给了我一个新答案,她道:“刘天师没死,他根本就没在信徒面前露过面,一切都是他操控大徒弟做的。” “马师傅说他还活着,那个他,就是刘天师?” “对,刘天师,有道行,摄魂铃一摇,任何人都得听话。” “杨贺的案子呢?” “也是刘天师,他先用摄魂铃让女生寝室的管理人员乖乖开门,然后又挑选了杨贺。” “那不是有了摄魂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胡小醉点了点头。 “可,可是杨贺为什么以如此诡异的姿势爬行呢?” “张天师把她送给了厉鬼当坐骑,道家的很多兵马都是鬼,替道士卖命的鬼。” 我心里越来越发毛,即使胡小醉在我身边,我也感觉冷。 “那么,那么怎么办?” “山精地灵对付不了妖道,人家有法力,有兵马,没事抓狐狸、山狸子呢,我们都得躲着点,奶奶都没那么大的法力。” “马师傅去哪了?” 胡小醉眼睛转了一圈,激动道:“不好,马师傅去找那刘天师拼命了。” “在哪?” “十八弯坟地。” “我先走了。” 我给孙四爷打电话,孙四爷叫儿子开车,我们直奔十八弯坟地。 师娘追出来问我情况,我真没时间解释。 车上,我把胡小醉的话复述了一遍,村长和孙四爷都是怒不可遏。 在县道边上,我看到了马师傅的二八大杠,估计他在这拦到车了。 村长加大了油门,等到了十八弯,已经不见马师傅的身影。 见四下无人,孙四爷拎出了双筒猎枪,又拿出来一袋子铁砂。 与其说是铁砂,还不如说是修车铺点电焊时,剩下的渣子。 但不管啥玩意,这东西也好用,有了双杆猎枪,胆子就大。 村长还想拦着,说报官处理。 孙四爷大骂道:“报你妈了个巴子的官,赶紧的,上山。” 我很敬佩孙四爷,这老爷子,有事是真上呀,还玩命。 到了坟地,左找右看,我们也看到马师傅身影。 此时,我真恨没给马师傅弄个电话。 孙四爷经验丰富,他看着地形,说有可能在哪个夹缝里。 在找岩壁夹缝的时候,我发现有座坟上面的水泥盖板挪动了。 难不成在地下? 我仔细看了看,水泥板子下面还压着一只蝎子,蝎子的爪子还在动。 刚发生的事。 此时,我不敢大声说话,因为我害怕惊扰到下面的人。 鬼知道马师傅在下面干什么? 于是,我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孙四爷,孙四爷心领神会,端着枪,蹑手蹑脚向我走来。 此时,洞内传来了呻吟声,孙四爷停顿了几秒,直接跳入坟坑。 许某人紧随其后,同时也摸出了武器——一把螺丝刀。 坟坑下面的空间很大,有点像是地窖,土层都是烤过的,有点陶化了。 孙四爷很勇猛,他端着猎枪在前面走,脚步很轻,和打猎似的。 突然,孙四爷一个闪身,直接举枪瞄准。 我也冲了上去,在一个类似于房间的空洞内,马师傅和另一个男人一角一个,四仰八叉,身上全都是血。 孙四爷没有犹豫,直接扣动扳机,一枪打的对方扭曲身体。 马师傅挣扎道:“给他留口气。” 看见马师傅的惨状,我心疼极了,直接拿着螺丝刀一顿乱戳,鲜血噗嗤噗嗤往外喷,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许多,留他一口气。” “师父,这样的恶魔,留口气干什么?” “让我戳几下。” 这是一个我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马师傅颤颤巍巍起身,接过了我手中温热的螺丝刀,然后非把我赶出去。 “我想在这。” “滚。” 马师傅骂完,孙四爷又给了我一脚。 往外走的时候,我和村长打了个照面,谁也没说话。 除了坟坑,山风一吹,我也冷静下来了,同时还有点欣喜,我把自己幻想成一个侠客,一个除暴安良的侠客。 小心翼翼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能主宰别人命运了,这种刺激,让我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过了得有二十多分钟,孙四爷将马师傅背了出来,村长又把坟包上面的水泥板子给盖上了,整个过程,没人说话。 下山的路上,村长背着马师傅,马师傅已经晕了过去,两只手耷拉着,手掌滴滴答答往下流血。 到了医院,村长说是打架,医生直接给马师傅上了氧气管子。 全身上下缝了三十多针,还有两根肋骨骨折了。 我心疼师父,我想去鞭尸,但马师傅不让。 就连我守在医院,马师傅都不同意,他让我回家,让师娘过来,家里的一切都由我来打理。 马师傅还特意强调,有人来看事,千万不能推,要用我的能力去给人家解决。 我解决? 我就会解决个奶嘞子。 村长把我送回家,又把师娘送去了医院,让我惊喜的是,胡小醉还在我的房间。 “你师父,纯爷们。” “确实。” “你也要有血性,我喜欢这样的爷们。” 我要改变一下吗? 改变一下性格? 确实应该变一下,我很羡慕马师傅和孙四爷这种老哥们的关系。 平时没事就喝点酒,但关键时刻,两个人是真为对方拼命。 “你师父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家。” “嗯。” “这半个月,有人来看事,怎么办,杨贺这一两天肯定登门拜访。” “我让他们去县医院,二楼三零五病房四号床。” 胡小醉瞪了我一眼,嫌弃我没出息。 我也想给人看事,但是我怕,心理负担太重,这东西看好了还行,看不好更麻烦。 因为我见过很多人因为看事,然后发生了更多不好的事情,越看越乱,然后身上的东西越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