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木床塌了(2/2)

作者:寒子夜

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29】木床塌了

康宁吃惊的张大嘴,说话都有些磕吧起来:“入、入您麾、麾下?”

赫连岳真点点桌上比寻常军用舆图还大了四五倍的纸张,严肃说:“你可知,行军打仗一份细致的地图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又可知,身为武将,对地形的熟悉有多重要?以及……”他压低了声音,“国土疆域的扩大。”

关云锦没多大感觉,但康宁却是听的心脏砰砰作响,一直以来,国人所知的这片土地上,东南西北四国鼎立,奇特的是不是三角制约却依然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但也正因为不是三角,所以平衡很容易被打破。拿平阳城举例,西朝国状若退出了四国之争,只留下边塞驻军,而另外三国却不会轻易动手,因为三国制约,一旦其中有两方战斗,那么最后一方将坐收渔翁之利,西朝国不掺合,而是将主意打到西北。

西朝国野心勃勃,西北边境地形复杂,往年也没少打谷草,若能有一张细致的舆图,结合有经验的将军,排兵布阵,未雨绸缪,定能给敌人以痛击且反击。

“我觉得,地图出来了,修路更方便。”关云锦不咸不淡来了一句。

赫连岳真和康宁都看向她,他们都知道她对修路有着迷一样的执着。

关云锦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她在康宁尚空着的地方点了点,说:“修一条大路,平整的路,即使在京城,也能吃上海鲜了。”

赫连岳真:“……”

康宁:“……”

无语半晌,康宁突然灵光一闪,盯着那片还空着的区域,似是自言自语:“海边有很多渔村,渔民靠打渔为生,只为能吃一口饱饭。但是,除了鱼,他们几乎无其他收入,每次出海捕鱼,若是寻常天气还好,可海上天气变化莫测,有时候出了海便再也回不来,男人回不来,女人不上船,一家的支柱倒下,一个家也会因此支离破碎……”

这回轮到关云锦无语了,虽然她想表达的意思差不多吧,但康宁这一开口就尽往be的方向想,生活难道不美好吗?

赫连岳真贱她偷偷的翻了个白眼,以拳抵唇轻笑了一下,才带着笑意说:“布布的意思,应当是海边的村镇不缺鱼和海鲜物,价格低廉,若是能运到他地,应当能得个好价钱。”

关云锦立刻给了他一个赞美的眼神,“还是小侯爷懂我。”

赫连岳真悄悄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里轻轻摩挲两下。

康宁面无表情:“……”我还是能看见的,请尊重一下单身狗,拒绝狗粮,谢谢!

“物以希为贵,做生意的理。”关云锦补充了一句。

其实也不能生搬硬套“物以希为贵”的理,只能说是因为地域差异,导致各个地方的人文风俗饮食有所差异。每当想起前世足不出户就能吃到全国各地的小吃,在想想现在吃个海鲜得走上个把月,落差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关云锦她就是跟路过不去了。

=v=

黑云县那方关云锦跟路过不去,距离京城不到十里地还算是京郊的村落附近,关云韶也正跟路过不去。

不对,不能说他跟路过不去,而该说是有人跟他过不去。

一月多前,景阳帝将他打包到工部尚书廖秋实手下,让他跟着廖秋实学习,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接触到了以前没接触过的,拿最简单的举例——泥土。

关云韶听关云锦提过修路的重要性,他也不是个短视的,景阳帝身为一个一心为民的好皇帝,自然也瞧得见,然而关云韶只知修路有好处,真正要修路却得从具体方面考虑,官道平整吧?可官道尤其是京城附近的官道,修造时所用的泥胚是工匠特别调配的,用上了黄泥、石灰等,按照一定比例调和。而普通的官道则要次一些。

想要将路修的结实平整,那么少不得多用些好料,关云韶跟在廖秋实身边,首先就学到了好几种泥胚的制造方式。全国各地产物不同,这也就决定了同一种泥胚没法全国通用,有的地方不产石灰和黄泥,你又能如何?因此,他还学到了一个词——因地制宜,根据各地的情况,调整方案。

在他忙的脚不沾地,每天都挂着两黑眼圈时,偏偏有人往他跟前凑,自来熟的跟他称兄道弟不说,逮着空就想将他拉去喝酒。

这个人名叫周庆祥,京城里比较有名的纨绔子弟之一,他爹曾是禁军统领,一次帝王行刺中护驾身亡。子凭父贵可能用不到他身上,现在人们知道他则是因为魏国公周能,朝廷对端亲王出兵,领兵之人恰是魏国公,周庆祥是魏国公的亲侄子!

仅仅一个月的功夫,魏国公已然与端亲王交战上,且首战告捷,捷报传递至京师,魏国公成了百姓口中的大英雄,连带魏国公府上下也被人津津乐道。冲着魏国公的一身本事,也没人不长眼在这个时候跟他过不去。

关云韶不想惹麻烦,能躲就躲,可周庆祥好像就认准了他。

“探花郎,今日该有空去喝一杯了吧?”一天工作结束,关云韶下班回家,可惜还没上马车,周庆祥就冒了出来。

生怕他跑走似的,周庆祥的两个仆从还一左一右挡在他两侧,另有两个仆从面无表情的挡在明风面前,大有明风敢出手他们也会动手的架势。

关云韶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二十多岁的周庆祥,淡淡道:“周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在下一身泥,急着回去洗一洗。”

成天的跟各种泥石打交道,每天回去都灰头土脸,他身体累的很,根本连一个字都不想说,更无心招待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周公子。

周庆祥倒没因为他冷淡的态度而不高兴,反而笑嘻嘻的说:“我府上有一处别院离这不久,探花郎可随我一去洗漱一番,我瞧你身量与我相仿,我那还有今春新做的衣裳,可予你换。”

关云韶差点把一手的泥糊他脸上去,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此前他跟这位周公子毫无交情,甚至连面也没见过,到底这周公子是为何找上他来了?

“玄之,怎还不回去?”双方“僵持”中,一道略显严肃冷淡的声音传了来。

声音的主人恰是负责全国修路事宜的工部尚书廖秋实。

玄之,是景阳帝心血来潮送给关云韶的字,当初他在廖秋实面前提了一嘴,还未及冠的关云韶就这么“被字”了。

“老师。”关云韶对廖秋实行礼,这一个多月相处学习下来,关云韶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同廖秋实学到的足以让他称呼一声老师。“学生这就准备回去了。”

廖秋实点点头,视线越过他,落到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周庆祥脸上,神色……很冷。

周庆祥扯了扯嘴角,略艰难的朝他行一礼:“见过廖大人。”

关云韶有些意外的朝他看了一眼,他从周庆祥脸上除了看到不自在外,还有点点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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